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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福祸双至情最真

秦淮河传奇 晓筑清音 5880 2024-06-19 11:26
  南宋建都南京,年号建炎,北宋亡。  和风轻微,细雨如烟,西子湖上,星星点点,绿水凝碧,水天一色。才子佳人,游兴更浓。游船上,抚琴弄箫,引莺歌燕舞。  在众多游船中,有一艘双层的画舫,朱漆雕栏,飞檐彩画,比其它游船华丽不少。但真正让周围游船趋之若鹜的,不是这画舫,而是画舫上层,传出的琴声。  画舫上层、轻纱笼罩,琴台上,演奏的琴声,徐徐穿纱流出,细雨伴着琴声,静静的撒入水中,风儿托着琴声,抚摸着周围的游船,西子湖,静!周围船不动,静!珠落玉盘,带着空灵,银瓶乍破,又峰回路转,洗涤心灵空蒙。  天籁般的琴声,传到西子湖畔,行人驻足,痴痴眺望画舫中那道倩影。  湖畔,垂柳迢迢,万树丝绦,轻抚着嫩绿色的水面,整个西湖,仿佛都被这琴声浸染沉醉了。  岸边,有三人,尤其鲜艳,撑两把花伞,一男两女,撑伞女子,一袭淡紫裙衫,紫钗斜插,钗上串珠,随风摇曳,伞下女子,梳着江南一带,流行的垂鬟髻,一身合体素白裙裾,外披一件绛红色披风,亭亭玉立、清丽迷人,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旁边,站一男子,约三十左右的年龄,身体修长纤细,肤色白皙如玉,相貌俊美,披一件白色披风,撑一把花伞。  “姐,听这琴声,能达到姐的要求吗?”男子轻轻问  “很好,可以出徒了,几年的心血没白费。”女子没回头,轻轻地答,望了望画舫,又看了看,画舫周围的游船,转身,樱桃小口浅笑:“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轻移莲步,流盼楚楚,飘向二人,男子没说话,点点头,紧随其后,很快,淹没在柳幕垂烟深处。  一锦缎小轿,轻轻落地,停在一个深宅大院门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楠木匾,上面龙飞凤舞,题着四个大字,“归雁山庄”。  轿中女子,还没下轿,朱漆大门已开,一个管家穿着的人,急速跑出来,到男子近前停下,弯腰打楫,小声说道:“公子,出事了,”“什么事?”,男子问,“绿萝的哥哥出事了,”管家紧回,男子听完,示意不要再说了,急忙走到小轿旁,此时女子,已走下小轿,“姐,绿萝哥哥,好像出事了”男子轻声说到,女子看了一眼男子,又看了一眼后面,  低眉顺眼的管家,“进去再说吧,”又看了一眼男子,脸色如常,“好,”男子回,紫珊扶着女子前行,男子叫上管家后随,进了山庄。  山庄内院,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沿垂柳外则,甬路相邻,甬路内侧,山石点缀,一湾池水。波纹皱起,池水上,白色石板,微微拱起,架起一座小桥,至池中水阁,院内隐隐,袭来异香,不知何处奇草仙藤散发,池水与甬路相间处,牵藤引蔓,不知名小草,缠绕山石,池中清流,从石、草、藤间曲折,再泻于石隙之下。  走进山庄,迎面就看见一阁,飞檐,木质雕花窗棂,阁上有一匾额,书“暖春阁“,堂前栽几颗铁树,还有一些有名的花草,点翠点绿。  丫鬟打开阁门,小姐一行人,进入大堂,大堂当中,放一张大理石案,细微纹花可见,案上,摆一张古琴,西墙上,挂一幅米襄阳《烟雨图》,东墙上,挂一幅,佚名《春游晚归图》,正面一张紫檀八仙桌,两边各有一张紫檀太师椅,八仙桌上面墙上,挂一张,佚名巨大牡丹图,左右题诗“颖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女子与男子分别落座,女子朝男子示意,男子吩咐丫鬟、家丁退下,“紫珊,你留下,”女子轻声的说,众人退出,关上阁门,紫珊走过来,拿起一把锦扇,站在小姐旁,轻轻地摇着,男子叫过那名报事的管家  “林管家说说吧,绿萝哥哥到底怎么回事,”男子询问  林管家这才抬起头,开始讲述事情经过:“绿萝哥哥,名叫洪山,在一家药铺做学徒,几天前,药铺来了一个人,五十岁上下,要抓两味药,正抓药的空,那人突然晕倒,洪山急忙与两名伙计,把那人抬到药铺后面,洪山给病人号脉后,让伙计拿了两颗药丸喂下,稍一会病人苏醒,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想做起来,谢谢洪山,洪山急忙让他躺下,病人看了一眼伙计,似乎有话要说,洪山明白,让伙计先出去,到外边照顾药铺。  那人看看屋里,只剩他与洪山,就对洪山说:“我住在药铺附近,观察你,也有时日了,我想委托你帮我办一件事,原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可是,我的病,今天又复发,想我已无多日,只能现在对你说了,望你答应,”说完恳切望着洪山,洪山听完病人所说,心里一塌糊涂,茫然看着病人,病人没等洪山询问,从身上取出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拿出一个蝴蝶玉坠,又拿出两锭纹银,足有五十两,对洪山说:“这玉坠是别人托我,交给汴梁一个女子,可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去汴梁是不可能了,我看小师傅,很面善,想托付给你,你千万别拒绝,这五十两纹银是酬金,”洪山这时,才有所明白,洪山沉思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病人此时,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床上坐起,下地,“嘭嘭!”跪地磕头,洪山急忙扶起,对病人说:“不能这样,我都答应你了,事情一定替你办好,病人掀起衣衫,从内衣中,掏出一纸张,递给洪山,“这是汴梁女子的姓名、地址,你收好,”洪山接过纸张收好,把纹银推给病人,“事情我会办好,银两你带回去,再找名医看看你的病,”病人苦笑:“我的病已无药可医,只是混时日了,这银两你拿着,路上用的到,”几经推辞,洪山收下纹银,病人再次谢过,随后离去。  洪山有个发小,绿萝也认识,是一个贩卖药材的小商贩,他从汴梁一带,采购了一批药材,不幸运输途中,遇上暴风雨,把药材都淋湿了,交货时,由于质量不好,赔了一大笔钱,由于货钱,有一部分是借的,都还账,还差七十多两,这钱是用房契抵押的,还不上,就会用房契抵账,发小实在没办法了,就找到洪山。洪山学徒,一年才赚二两纹银,去哪找七十两银子,后来,洪山想到了病人交付的委托,留下的纹银与玉坠,纹银是不够,玉坠可以典当些银两,也许能帮发小,度过眼前这关,然后再想办法赎当,洪山与发小一商量后,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玉坠当了一百两纹银,两人高兴坏了,还了账,还剩七十多两,两人商定,让发小再去一趟河北,采购一批药材,回来卖掉,赚了钱,就把玉坠赎回。  发小采购药材、销售药材,都挺顺利,赚到钱,洪山两人,拿着银两去当铺兑当,当铺伙计告诉洪山,档期已过,不能赎当了,洪山就与伙计吵了起来,伙计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洪山与发小,就动手打了当铺伙计,吵闹声,惊动了当铺掌柜,掌柜出来一看,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在当铺撒野,”洪山见当铺掌柜出来了,就停下了手了,对掌柜说:“我是赎当的,当物的当期只过了五天,就不能赎了,我的当物是一只蝴蝶玉坠,那玉坠是朋友,托负给我交给别人的物件,掌柜的,你能不能行行好,高抬贵手,给我赎当,”说着洪山与发小,朝掌柜弯腰行礼,掌柜听完后,一改刚才的面容对洪山说:“玉坠是不可能赎给你了,玉坠被人看上,东家前几天,过来就拿走了,你因为超期,已经违约,但看你很缺钱的样子,当铺只能再给你点补偿”,说完吩咐伙计,再拿一百两银子,给洪山作为补偿,洪山听说再给补一百两,暗想,这玉坠究竟知多少钱啊?,一定不只二百两,即使值二百两,自己是受人之托,也不能答应,洪山想罢,再次与掌柜交涉,随后,洪山与发小,又和掌柜打了起来,掌柜一声令下,当铺伙计,很快把二人捆绑起来,掌柜的告诉洪山发小:“洪山要送往南京东家家里,你找钱赎人吧,”说完掌柜命人轰出发小,发小知道这事,自己不能解决了,想起洪山有个妹妹,在归雁山庄做事,才急速赶到山庄报信,不巧,绿萝陪东家游西子湖去了,”  林管家说完,拿出一个纸条,递给男子说:“这是当铺东家在南京的地址,”然后,静静地看着男子与女子,“好了,你先下去吧,”男子说,“是,”林管家答应一声,鞠了一躬,超外边走去。  “紫珊搬一个凳子,坐下,”女子声音还是轻声轻语,紫钗搬过一个带丝绒的软凳,坐在女子旁边,女子说:“弟弟,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我去一趟南京吧,到哪里看看什么情况,再做决定”,男子说道,“也好,到了南京,什么事都要多注意,不能出任何纰漏,”女子看了一眼紫珊:“你有想法吗?,”“最好是圆满救出绿萝哥哥,哪怕多花一些银子,这样,就不会影响绿萝演练,”紫珊慢慢地说道,女子听完点点头,对紫珊说;“你先去吧,准备些银两及弟弟的行李,顺便看看,绿萝她们回来了吗,”“是,”女子笑着对紫珊说:“对你说过多次了,就咱们三人时,叫我姐,不要叫小姐了,咱们从烟花地出来,就是姐妹了,”紫珊也笑着说:“都习惯了,以后就叫姐”,说完紫珊出去了,女子站起身,对男子说,“咱们去里边吧”“嗯,”男子跟着女子”朝大堂后面走去  后堂,淡蓝纱幔低垂,营造出的气氛,朦朦胧胧,床上,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放了一个长藤枕,一床淡粉花丝细镂夏被,长枕边,放着一个小圆盒,上面,雕刻一枝双头牡丹花,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陈设之物,也都是女子闺房所用,床边上,还挂着小小香囊,散着淡淡地幽香。衣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床旁边桌子上摆着许多的古董,床的另一面,一对紫藤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书橱山放了一把支起的古琴,粉色的纱帘,随风掀起小小波纹,轻轻地拂过琴弦,香炉,袅袅香烟,徐徐弥漫在屋里。  “燕青,这次你出去,不能出事,要知难而退,姐到目前,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不能出事,你一个人背负了两条命,如果你出了事,姐也会随你而去,你懂吗,”燕青听着师师说的话,眼圈微红,一把抱住师师说:“这辈子,弟弟会总陪着姐,不离开姐,此次去南京,也是为了姐未来事业,”“燕青,我李师师一生,结交了无数朋友,从富豪到达官贵人,从文人墨客到江湖豪杰,到如今,只有你一个弟弟了,虽然只有你一人陪伴我,我知足了,但你不能出事,今世,生可能不都你的人,死一定是你的鬼,”李师师说完,泪水像泉一样,喷涌而出。  “姐,你今天怎么了,”边说边用手,擦着师师流下的泪水,  “不知怎么了,就想哭,想抱着你,”师师近似有些撒娇  燕青回身,拿起一条丝帕,擦干师师脸上的泪水,师师用手,捧起燕青的脸,“燕青,你也老了,眼角也爬上了皱纹,是不是这几年,为了姐累的,”“姐,不是,就是为姐累的,也是值得,”燕青轻声回道,师师放开燕青,摇了一下风铃,紫钗推开紫色雕花房门,轻轻走进来,“紫钗,今晚不去外边吃了,一会你把晚饭,端进来,放在茶几上就可以了,我跟弟弟商量点事,”“嗯”紫钗话不多,应一声出去了。  燕青看着师师,“还愣着干什么?”说着挽起燕青手臂,向里面牙床走去........  凌晨,燕青轻轻起身。悄悄下地,转身又把粉色夏被,给师师盖了盖,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师师睁开眼,看着燕青背影,暗暗地说,早去早回,姐在家等你回来,流出的泪,打湿了长枕........  从楼上下来,燕青看到紫钗,正在楼下侯着,“你怎么起这早,”“知道公子要出远门,在这里伺候公子”,紫钗笑着说,“辛苦了,下次别这样了,有下人就可以了,”燕青带点歉意地说道,“那哪行,公子出门,都应是我伺候呀,”燕青有点感动,但没再说什么,整理好行装,随意吃了几口东西,就准备出发,出门前,紫珊把银票递给燕青,“到了那里,能用钱解决的,就用钱,不能解决,就全身而退,立即回来,记住了吗,”燕青看了一眼紫钗,那认真的样子,深情深情地目光,燕青没说话,点点头,牵马出山庄。  星光不明,稍有月色,燕青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向着西北方向,纵马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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