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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将军归来 第二十七章 但行好事

将了个军 什么锦鲤 6765 2024-06-19 11:14
  “我倒是不知道这树不仅华美,还可做药……不过!这就是军民鱼水情呐。那老妇,后来瞧见那小哑巴是身披铁甲的将军,心中定是很开心吧!”小殿下听的乐呵。  “她儿子最后回家了吗?”  “开心吗……那将军也不知道。”  萧樯垂着眼。  就在萧樯走后,几个草寇下了山,途经老妇家中,原本只是讨口水喝,发现了老妇家中藏着的银子后,见财杀人。  而捅在老妇心头的,正是萧樯留下的那把短刀。  当萧樯颤抖着靠近时,老妇已经断气。  囡囡身上已被撕下好几块肉来,但还是在对着那些饿狼狂吠着……一条平时里只奶叫着的幼犬,为了护主,面对强大自己千万倍的敌人,咬的牙都没了。  直到看见萧樯,它才默默趴到老妇身边,眼睛望着萧樯,含着泪,好像在说“你终于来了”一般。  萧樯颤抖着嘴唇,她连一句感谢都还没来得及说。  “婆婆……婆婆,我是小哑巴啊……我已经除去草寇了,你的儿子可以回家了,你起来看一看啊……你说你还要活十年等你的儿子回家啊……婆婆?”  那几匹狼警惕的盯着萧樯,露出獠牙。  萧樯走过去,抽出那把要了老妇命的短刀,同样恶狠狠的盯着那几匹狼。  她重重挥打着手中的九龙鞭,旁人根本靠近不了,她就这样一个人跟三只狼厮杀了两个时辰,院中流着的血,也不清究竟是老妇的、囡囡的、狼的……亦或者是萧樯的了。  萧樯在树下为老妇人堆了个小冢。将囡囡葬在了老妇的旁边,为她们留了块无字的墓碑。  走时将屋内和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留了一道门。  为了等老妇的儿子回家。  “囡囡,婆婆眼盲,那条黄泉路,你定要像送我那般,平平安安将她送至……”  萧樯抚着小土堆轻轻道。  既为军,守家国为任,护万民在心……  “其实,哪有什么穷山恶水的刁民,只是世上从没什么感同身受。朱门酒肉自然不懂什么是身陷沼泥。”  萧樯叹了一口气后,将自己从思绪中抽出。  “你所说的故事,可是镇国大将军萧樯?”小殿下问。  萧樯只是笑了笑:“只是话本中听到的一个故事,无需考究。”  她曾和许多人讲起过这个故事,跟军中将士、酒肆客人、跟最后坐镇南夷的青衣官,大家都叹了口气,觉有些可惜,但故事终究是故事,那歹毒又恶俗的夷人,怎会有如此老妇?  久而久之,她也懒得同别人去争辩真假,只需她自己记得,就够了。  “我倒愿意信这是真的。朱门酒肉的确不懂百姓深陷泥潭,但是我不愿做这样的‘朱门酒肉’”小殿下摇摇头。  “就像这个将军,她也是‘朱门酒肉’,但是她能得民心,说明她懂民情、顺民意。我大祁啊,得此将军,军民所幸也。”小殿下一本正经道。  “你为何觉得她好?如果她没有留下那些银子和短刀,就是这么去了,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亦或者,她从未对老妇有过偏见和猜疑,也不至于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说。这祸端,还不是因她而起?”  萧樯只是静静的望着那棵树。  “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觉得她从始至终都无心害那位老妇啊,我想,老妇定是知道的……她知道将军的心意。世间谁人能保证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造成的影响有益于所有人?就算是好事也不一定,由此就不做好事了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老妇黄泉之下,定是能体谅的。”  小殿下争论道。  萧樯心中闷声一响,看着她那样子,扑哧一笑:“你这孩子,说话倒像个官儿爷。”  没想到小殿下却叹了口气。  “我倒希望我是个官儿爷。可惜我是女儿身,不能议政、不能参军,如此,做一个长公主又如何呢!”  “你这孩子,人不大,志气倒不小。”萧樯笑了笑。  “当然!我哥哥说了,人必须有志……小疯子,我觉得,你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可是你方才讲的这个故事,却深得我意,你当真不愿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是无意相识,便只是缘,小殿下何必在意我的名字,你说是不是?”  小殿下只是“哼”了一声,小脸鼓得圆圆的。  “这树……何人所种?”  “自然是哥哥。怎么?”  “你的这些,都是你哥哥教你的?”萧樯侧着脸看她。  “太傅也教我,不过……我觉得他太过迂腐,总说我是女子,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还说我不够沉稳,若有朝一日替国和亲,会叫别人笑话了来……可是我不理解,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我的一生就该只是相夫教子吗?因为我是长公主,我对大祁唯一的用处,就只能是和亲吗?我实在恼怒。所以,我更喜欢哥哥教我的那些,他从不觉得我就该被世俗拘束!”  小殿下说起她哥哥时,眼睛里总冒着光。萧樯知道,这种光,是对一个人的依赖和信任。  “不该被世俗所拘束。”  顾北玚那年送她出征时,也对她说过。  这些年,从别人的嘴里,她只知道顾北玚是怎样步步为营,怎样在风起云涌中立住脚跟,那些明争暗斗的故事里,少不了血腥和残酷。  可她似乎忘了,顾北玚也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的人。  面对棘手的敌人,面对蠢蠢欲动的狼群,面对一具具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里死去的尸体,和那双用一切希望望着他的眼睛……他也只是只持着一方武器的孤军而已。  当她身处洛宁城起伏的阴谋如同身坠黑暗,他在尽力,做她的伞。  而他在这宫墙之中,面对的何尝又不是无尽的黑暗呢。  尔虞我诈里,或许谁人都一样。  你笑纤纤、苏二娘、荣莺。  可秦惜兰、李云来、令嫔,何尝又不一样?  那年他从密室中将她救出,那是那段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他说他会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她以为她也是。  不过她现在却对他存了疑虑,她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究竟是本就是这样,还是暗中别人的挑拨……可无论怎样,她的猜忌,对于他而言,他会怎么想呢?  “如果,你心中对一件事情有疑虑,你当如何去做呢?”  萧樯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小殿下。  “如果你猜忌一个人,你便去问他的眼睛。这也是我哥哥说的。”  小殿下如是答道。  萧樯会心一笑。  “谢谢你,我知道了。”  萧樯站起来,灯火晃动,夜已深,宫人却还在忙动。  “若你真的觉得你想为天下,去做便是了,身为女子,想要证明自己,可能是要难一些。世俗已于千年,陈旧如此,可总要人去打破陈规,去做那第一个……不管成功与否,应该都会是对后人的一次激勉吧,你说是吗?”  小殿下也站起来,偏着头笑着,觉得这人也是个有趣的人,便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萧樯。  “你想出去吧?你拿着这个,无人敢拦你。”  萧樯接下,是一块上好的田玉,上面刻着一个“顾”字。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不怕我拿去做什么坏事?”萧樯问。  “我信你。”小殿下不以为然,萧樯看她的样子,倒像是平日里顺水人情做的多了。  萧樯走了数步,还是听见小殿下在背后喊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她侧头想了想,摆摆手道。  “天仙。”  萧樯快至宫门时,听见宫人们说话,像是凶手被抓住了。萧樯只是笑笑,人间最怕仇恨和猜忌。  “陛下,熙宁宫那位……”  顾北玚手抬了抬,他不想听,卫公公也就闭了嘴。  他已经在高楼上站了许久了,木一也垂着眼站在他的身侧。卫公公斗着胆子顺着顾北玚的目光看去,只是空空的宫道,什么也没有。  木一还在想着方才同那女子过招时的画面,那冰冷的手指附在唇上的感觉……其实他当时没有呼吸,只是把女子推开后才意识到,那女子手上竟然下了药,见她如此,木一便配合着她完成了一次“蒙汉”,又悄悄随着她,直到看见那女子进入孚蔷宫,木一才退回顾北玚身边报告了此事。  顾北玚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拂手站在此处。  木一觉得诧异,如果那人真是萧樯,顾北玚怎会如此淡定?他真的不害怕萧樯发现那个被他藏起来的秘密吗?他真的不怕躲在孚蔷宫里的荣素被公之于众吗?  “你说她方才在孚蔷宫还遇见了别人?”顾北玚突然问。  “是小殿下。”木一答。  “乐儿……”顾北玚思考了片刻,“卫礼,日后让嬷嬷看好乐儿,莫在去孚蔷宫了,恐潇妃一时疯傻伤了她。”  刚说完,宫道上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是刚才那女子。  木一想起这女子的莽撞便皱了皱眉。  不过卫公公倒是察觉到了顾北玚眼里的情愫:“陛下,这位美人可需……”  “不必。”顾北玚打断他,可是脸上却有一种难掩的笑意。  “她不是笼中金丝雀,朕能远远的看看她,便很好了。”  卫公公会意的奉承道:“方才看姑娘第一眼便不凡,原来是人中凤啊。”  木一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二人,顾北玚见他如此,更是低头一笑,继续望着宫道中那疾步的女子。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木一,总有一天你会尝得世间的喜欢,那是春的甘露,夏的凉风,看一眼,便觉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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