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无忌——” 作为鹿邑之主,羽尾的气度仪态,和雉邑的逗逼比起来,那是相当的高大上。 哪怕是呼吼李乡长的大舅哥,那架势还真有点一方诸侯的意思。 不过算起来,嬴姓羽氏祖上还真阔过,反正他们自己吹牛逼说大禹王时期就属于方国之一。 “羽君,何必行徒劳之事?” 大舅哥气定神闲,胜利者的姿态摆得很高。虽说最后那一下是“诈和”,可效果相当的不错。 羽尾最后的那点精锐,有十几个剑士,这些人真要是发狠,还真不好办。 现在回想起来,商无忌其实还有点后怕,因为他带人包抄后路,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是想着给老板打补丁。 可就是忘了一点,他带来的人,都是菜鸡。 浑身上下的胆气,都是李解提供的。 李解勇猛,他们就勇猛;李解要是不在……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商无忌,你大胆!王师?!这些蛮夷,也算王师?!” 啪! 李乡长上去就一耳光:“狗贼!老子正牌阴乡乡帅,怎么不算王师?!” 身材高大的李乡长这么一耳光很有气势,直接把羽尾的嚣张态度给打了下去。 只不过李乡长的话,羽尾一句都没听懂,整句话就听懂了“狗贼”两个字。 “狗……狗贼……” 羽尾一脸懵逼,整个人瞪圆了眼睛,“无礼之徒——” “妈的智障,说,那个美女在哪儿?!” “首李……” “噢……对对对,说!那只白鹿在哪儿?!” 看到大舅哥幽怨的眼神,李乡长顿时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儿呢。什么美女不美女的,兴趣爱好先放一放,工作要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羽尾看到李解那模样,顿时狂笑起来,“狂徒,你也配白鹿之鸣?!啐!” “卧槽……你这老东西这么不讲卫生,随地吐痰在白沙村要罚劳役半天!看老子不搞死你……” “首李!” 商无忌一声大喝,双目圆瞪:“哼哼,羽君如此镇定自若……莫不是祥瑞不在鹿邑?” “哼!商无忌,你休要得意!” 鹿邑城主根本不搭理商无忌,高傲地扬起下巴,看得李解很是不爽,准备一斧子劈死他,却听商无忌低声道:“如此说来,你私下将白鹿转赠他人?” 当下,商无忌眼睛一闭,旋即睁开之后道:“是哪个公子?!” 羽尾一愣,扭头意外地看了一眼商无忌,又别过头:“哼。” 李乡长也愣住了,没想到大舅哥居然猜对了。 “首李。” 冲李解点点头,商无忌移步一旁,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只怕事情有变。” “有变?” “若是祥瑞渡江,不可能瞒过阴乡、芙蓉、云亭。” “不错。” “那祥瑞必定还在江北。” “对。” “江北有公子三人。” 商无忌竖起三根手指,“二人为长,一人为少。” 整个江北地区,的确有三个公子,但两个比较低调,是大王勾陈的兄弟,一直帮忙吴国镇压边疆区的叛乱,属于国人皆知的功臣。还有一人年纪小,是大王的五子,公子巳。 三人里面,李解就听说过一个公子玄,另外两个,那是听都没听说过。 哪怕是公子玄,还是渡江之前才知道的。 “‘南巢氏’战事不利,诸公子相争,吾本该猜测,白鹿为公子巳所得。” “无忌既然说本该……那说明公子巳不太可能?” 商无忌点点头:“盖因公子巳此时在齐鲁出访,要白鹿何用?” “那就是大王的两个兄弟?” 想了想,李解愣道,“公子玄我们塞了钱,买了一大笔盐,现在他正忙着数钱呢,应该不会是他,那就是另外一个公子?” “不,吾以为,鹿邑诸事,就是公子玄所为!阴乡此行……兴许是被算计了。” 听到商无忌这话,李乡长眉头一皱,寻思着这要是火急火燎地冲过来,结果白鹿没有,那他娘的不是白干了一场? 而且事情传扬出去,也只会说白鹿被他李乡长给黑了…… 哎哟我去,这他娘的有点损啊! “敢阴老子,难道不知道老子是阴乡乡长吗?!” 李解整个人都暴躁了,现在想想,这帮鹿邑的臭土鳖,居然青铜兵器装备比他还要多,这本来就不科学。 想他在阴乡,好歹也是在江南,好歹离姑苏也就是坐大巴车一个小时的路程。就他这行情,搞点青铜器,那也是拼了老命,得卖多少黄鳝才有腰间的一把青铜刀? 可现在他出道创业这么久,老婆都快要生了,还没江北一个小蛮夷家当丰厚……耻辱啊! “确定公子玄?!” “首李想想,公子玄所在盐城,土地贫瘠,粮食稀少。首李也说了,倘若首李是公子玄,也得打一片土地,以备口粮。” 李解眼睛一亮,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留一个很大的破绽出来?除非这个破绽,是有意露出来的。 “对这个公子玄,无忌知道多少?” “先王在位时,便不见其扬名,多在北地做事。” “唔……” 摩挲着下巴,只从商无忌之前和现在所说的信息,李解已经勾勒出了这个公子玄的基本轮廓。 一个上代老板时期,北方分区经理,而且还不显山不露水,没跟现任老板争过位子。现在呢,虽然已经不算是北方分区经理,可好歹还管着一个很大的片区,并且公司的拳头产品“盐”,产量高不高,就是他说了算。 “王八蛋……还真是被算计了。” 李解咬牙切齿,“扮猪吃虎啊这个公子玄!” “扮猪吃虎?” 商无忌一愣,赶紧从行囊里摸出纸和笔。 “别写了!把那老猢狲剥光!老子要好好地教育教育他!” 恨恨然的李解目露凶光,走到羽尾跟前冷笑道,“老东西,你以为攀上公子玄就有用?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炮……炮……炮制——” 听到这个词,羽尾竟是大叫起来,“我乃嬴姓之后!你不可这样对我!你不可这样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抄起一块破布,就塞到了羽尾的嘴里,李乡长还纳闷呢,我他娘的才说了一句话,这老家伙就吓尿了?我就准备用鞭子抽他啊,至于这么怕? “首李!万万不可炮制,万万不可啊,此乃暴君之举……” “蛤?” 李乡长一脸懵逼,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感情“炮制”真是一种惩罚?不是个动词或者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