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善恶
真想不到安如阳还能有开窍的一天,虽然可能还是和他们没什么关系,至少道理是开始明白了,陆英有些欣慰的点点头,不太像打击他,但还是无奈道: “不好意思,我很高兴你能想通,可你打算要怎么放我们走,这里四面都是冰雪,而玲珑的人手众多,她根本就不可能想通,纵使我们偷偷的离开了,也很快就会被追上来,你是拦不住她的。” 这倒是实话,玲珑的心里面安如阳的地位可谓是奇怪至极了,即是看不起他,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寻找他的帮助,这种爱恨参杂的情绪足够复杂,但绝对没有到能让她因为一个安如阳放安淼离开的程度。 安如阳话是说出去了,但一到具体的实施步骤,他也是完全的没有头脑,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脸上被冻出来的红晕变得更红了。 好像在陆英面前出丑,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陆英无奈的耸了耸肩,碗里的汤已经没了热气,他也不在意,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满足的喟叹一声,徐徐道:“我也不瞒你,现在想要走,要么是等到个好机会,要么是等到京城的人找过来,当然了,两种的可能性都不算大,更的的可能是我们老老实实的去了塞外,见到了拓拔炎。” “那到时候....” “就一切都来不及了。”陆英接住了话茬,一双黑亮的眼睛牢牢的看着安如阳,“你一定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吧?如果玲珑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要求,拓拔炎很大可能不会答应,但如果他答应了,姐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谁都知道她被塞外新的王所在乎,你觉得到时候失去了部族的那些人会做什么?他们会疯了一样的找到姐姐。” 安如阳的脸又白了,他从头到尾在乎的都是玲珑,还以为这件事情就是点了头这样简单就能解决的过程,哪里能意识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英倒是没多紧张,掰着手指继续的分析,“当然了,到时候你的玲珑也跑不掉,所以你还是上柱香,求一下希望能无事发生,拓拔炎拒绝,而你的玲珑不会伤到安淼,不然到时候她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可能是因为他的语气太冷静了一点,给安如阳也多了几分的勇气,他伸出手抓住陆英,惨白的指尖剧烈的颤抖着,其他什么话都已经讲不出来,他只能翻来覆去的重复。 “陆英,你帮帮我,我会放你们走的,我真的不想让玲珑死啊,我现在没有地方能去了,不能回头了,我只能在她的身边。” 真可怜啊。 陆英看了一眼他的手指,那双曾经保养的和京城少爷一般的手指现在满是薄茧,可想而知,他在塞外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但即使如此,他还在这里苦苦的恳求能够帮上玲珑一些。 有人去帮玲珑,谁来帮他呢? 陆英合上眼,将心中的怜悯扫去,他温柔的笑了笑,握住了安如阳的手,轻声道: “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如阳哥。”一八 夜色降临,暴风雪又一次的席卷而来,这一次更加的疯狂,安淼站在门口,向外远眺,只能瞧见一片黑色中模糊的百茫。 这是最差的天气了,又冷又难捱。 红夫人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时间差不多了,她现在出门估算着用不了多久就能等到吊梢眼回来,那人功夫只能算是勉勉强强,加上偷袭和暗杀本就是她的老本行,自然无需多少的麻烦。 只是安淼要和她一起,外面的天气太差,红夫人未免有些担心,陆英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拨弄着火堆,一张小脸上满是让谁都看不懂的复杂。 红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想张口劝说,好让陆英也一起给安淼留下,但就在她开口之前,安淼率先说道:“陆英,你去拿一些肉干送到玲珑哪里去,就说是我给安如阳,并且一定要看着她吃完,多留点时间在回来,免得被人发现红夫人出去了。” 陆英一愣,立刻的点点头,他泛起了包裹,只从里面拿出了一人份的几条肉干来,便谨慎的给剩下都包好,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留多长的时间,食物是最珍贵的东西。 他是最先出门的,才几步远的路,被暴风雪一拖延,额外花了不少的力气,他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等到他前脚一出门,安淼和红夫人也就开始了行动,暴风雪下的太大,能见度低的吓人,她们并不打算骑马离开,那样目标太大,很有可能会泄露了行踪。 知晓吊梢眼离开的路线,安淼和红夫人偷偷的离开,向着他走的方向行了过去,她们没走多远,找了一个确保声音传不过去,还能让他无法逃窜回去的距离潜了起来。 遵守玲珑的命令,他今天晚上是一定会回来的,安淼和红夫人耐心的等着,没过多久的时间,便见远处一个黑点正缓缓的接近这里。 风太大了,马跑步起来,吊梢眼只能是牵着马一点点的走回来,他累的要命,是又冷又饿,眼前开始有些发花,注意到这里已经和营地相差不远了,他心中一喜,勉强提了口气继续的向前走去。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夜幕和风雪的加护当中,两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 有些事情,是来不及忏悔的,红夫人本想趁着他不注意,直接的一击毙命,但安淼阻止了她,只让红夫人先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之后的她会处理掉。 红夫人有些惊讶,但还是听从了吩咐,闪身掠了出去,她像是黑色当中的潜藏的影子,悄无声息的到达了吊梢眼的身后,安淼甚至都没看清楚她坐了什么,吊梢眼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实在是太好对付了,红夫人看了昏在这里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如此存在,还想要对安淼出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有这个资格。 她拍了拍手,终于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