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无辜
听陆英到底是没能忍的下来,他到底是聪明,才听了没几句,就跟着这么长时间看到的东西猜出个这件事情的七七八八来。 这苏老爷子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还说不一定,现在就给安淼暴露出去,苏老爷子可能继续苟延残喘几天,但安淼绝对是有危险的。 他敢笃定,这苏家堡的里面,真正希望苏老爷子活下去的,可能连五个人都没有,剩下的都巴不得他赶紧咽气,把位置给让出来。 也只有苏南,才想让继续的查下去,他还真以为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是什么良善之辈不成? 除了毒蛇之外,就是纨绔子弟,连姐姐都不是好惹的主儿,陆英一直在避免着参与进那些乱七八糟里面,但现在安淼已经走进来了,他怎么都不能说是继续的冷眼旁观。 陆英给红夫人使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又道: “二公子,令尊的病简直是闻所未闻,而能给他下毒的,我认为应该是身边亲近的人才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苏家堡里有人不希望老爷子活着,看到我姐姐给老爷子治病,你觉得会怎么对我姐姐?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也不说太多了,还请二公子好好的想一想吧。” “这...” 苏南确实没想到这里去,光是听到陆英说苏老爷子身上的毒是亲近的人所下,就已经让他足够的惊讶了,更何况是剩下的那些。 他是江湖侠义之辈,心思说单纯也是真的单纯,没那么多过分的弯弯绕绕在里面,现在被陆英这么一问,更是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的是好了。 安淼在心中叹了口气,接触的次数虽然是不好,但她也能察觉到,楚河苏南和白云飞这三个人,其实骨子里面的东西是完全相同的。 同样的正直善良,眼睛里面不揉沙子。 也怪不得楚河他们过来了这么长时间,苏南竟然是到了现在才意识到这些,他们这些人是不屑将那些狭隘的心思给放在注意力上的,但面对的人不同,在一些小人的身上,这种正义感,反而是吃了亏。 “好了,先回去在说吧,在拖下去会被发现的。” 安淼打断了苏南的沉思,率先的转了身,向着之前推开的窗户方向走了过去,苏南沉默的跟在身后,他本就是不爱张口的人,现在被陆英挑破了境况,一颗心都成了乱麻,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如果给父亲下毒的人,真是苏家堡的人,那该如何去办? 他想的当然是按照规矩去惩罚,可事情又似乎没有那么简单的样子,苏南跟着安淼回了她的方向,白云飞已经到了,看到他们,眼睛一辆,急着迎过来,连忙问: “怎么样,你父亲的病应该没问题的吧,毕竟以后安大夫在,她那么厉害,一定可以...” 白云飞的话说到了一半,在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后,慢慢的把声音给收了回去,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挨个过了一遍,最后停在了安淼的身上,他犹豫了下,轻声问道: “安淼,是出了什么麻烦吗?”聚书库 “说是麻烦,其实也没什么。”安淼回了桌边坐下,捂着红唇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我这边是没什么,只要你需要,你父亲的病我可以治好,最少是九成的把握,但如果时间继续的拖延下去的话,一天少一成吧,九天后,你父亲的病换成了神仙下凡也没办法了。” “到时候...就...就完了?” 白云飞吓了一跳,跟着想坐到安淼身边,被红夫人给抓着衣服丢了出去,他一脸的尴尬,才瞄了一眼安淼另外一边的身侧,还没等有什么动作,陆英已经是笑着赶了过去。 他无奈,只能还是坐在了安淼的对面,瞄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是安淼现在还真没什么空闲注意他,抿了口冷茶,继续道: “但是九天之后,你的父亲还是不会死,要继续忍受着身体一点点腐烂的痛苦,只到半个月左右,才能把最后一口气咽下去,这毒在我见我的这么多里面,也算的上是顶级的狠毒了,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仇,能做到这个份上。” 安淼叹了口气,像是还想在说点什么,但她看了一眼白云飞,想了想,还是调转了话头,“白公子,我有些饿了,能麻烦您帮我找些吃的过来吗?” “当然,我这就去!” 白公子。 这是多亲切的称呼,白云飞立刻就乐了,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扭身就跑了出去,速度极快,八成是给轻功都用上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的消息,安淼过去关了门,才和一脸困惑的苏南解释道: “我也算稍微的了解他一些,毕竟是年轻,还是太冲动了,我们说的这些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就算是要说,也要有楚河在场的时候。” 之前在客栈,把那对黑店店主夫妻放走,就是白云飞一时冲动导致的缘故,同样的错误可不能在犯一次了。 苏南点点头,他现在心烦意乱的很,也没去在意这点小事儿,而是问: “安大夫,关于这毒,您都了解什么?” “其实也不太多,我知道这毒来自西域,还有解毒的办法,剩下的也没什么了。哦对,还有这毒下起来,不是一时半晌可以的,看你父亲的程度,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放在饭食里面才行。” 苏南又一次沉默的,安淼的话,算是彻底的把他心中最后的一抹希冀给打破,连续半个月的时间,能接触到苏老爷子的饭食,定然是苏家堡的。 据他所知,苏老爷子已经有好长的时间没出过门了。 范围已经是越来越窄,剩下的就只有怀疑对象了,但安淼什么都没在说,她初来乍到,这里的人还不没见过一个,哪里能去评判什么。 至于陆英,安淼瞥了这孩子一眼,他满脸的轻松无辜,好像和这一切都毫无关系般的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