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夸大病情
李氏见带来的人一一折损,心下越发疑惑,觉得她不似从前,可又害怕沐云歌会找自己算账,来不及深究,蹑手蹑脚的准备偷偷溜走。 “你等等,我有话问你。”沐云歌见状却只是勾了勾嘴角,出声叫住了李氏,背着手立在牢房之中,瞧着很是悠哉。 “臭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氏一惊,颤颤巍巍的顿住了脚步,却还没忘了嘴硬。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沐云歌见李氏着急走,反倒越发不急不躁起来,故意笑着说道,眼神却意味深长,勾人发问。 “你这个死丫头,有话快说便是,拐弯抹角地做什么?”李氏被吊着胃口,心中疑虑重重,脸色更是不善。 “也没什么,只不过云雪吓晕在牢里时,我瞧见她脸上红肿一片,应该是中了荼毒,若是不加紧治疗,毒素日益深重,只怕是会毁了妹妹的如花容貌。” 沐云歌脸上仍旧挂着笑,话说得云淡风轻。 “那可如何是好?” 李氏却一下慌了神,眼见着云雪白皙娇嫩的皮肤日渐红肿加重,求医许多,却都无济于事,李氏也是十分着急。 沐云雪是她唯一的女儿,还指着那张脸嫁个如意郎君,若是未出阁便被毁了容,那估计就只能留在家里当累赘了。 “您也不用着急,父亲留下了很多医书,这您是知道的,我平常无事就拿来翻翻,倒也习得些医术,云雪的脸我便能治好。” 沐云歌假装沉吟了片刻,低头居高临下的盯着李氏,一副轻轻巧巧的口气。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氏皱起了眉头反问,寡淡的脸上一时更苦大仇深似起来。 “你大可不信,只是过几日毒素侵入了肌理,那可就当真回天乏术了。”沐云歌懒得跟她争辩,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一副由你信不信的模样。 “你若是治不好,那怎么说?”李氏越听越害怕,声音陡然拔高了些,语气也有些发颤。 “治不好,你再把我们俩关起来不就得了,反正住在一个屋檐下,要拿人也方便,再说您不是已经干过一次这种勾当了吗?” 沐云歌面上噙着笑,语气气却十分冷漠,句句话都带刺,心头却暗暗嘲笑这妇人实在蠢钝。 沐云雪脸上的红肿斑块不过是因为阳春三月柳絮纷飞造成的,自己随意胡诌了一通,李氏还当真信了。 “你这丫头最近转了性子,鬼点子多的很,哪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李氏张嘴几欲答应,可又怕遭了沐云歌的算计,犹豫了好一阵儿,还是转头颠着身子走了。 “娘子你如何,那恶婆娘有没有对你动粗?你们方才在谈些什么?” 李氏一走,蔺玄觞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他刚才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却也只听了个大概,摸不清状况,不由担心不已。 “你放心吧,我没事儿,我很快便能想到法子让那恶婆娘放我们出去了,你好好养精蓄锐,待出去以后再做打算。” 沐云歌听着那头的声音焦灼里透着虚弱,心突然一下紧了起来,连忙扶着栅栏高声安慰。 蔺玄觞听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渐渐安稳了些,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沐云歌都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他端坐在角落里,暗自疑惑自己是否太小题大做了些。 “如此甚好,娘子自己小心些,等为夫脱了这枷锁,再帮娘子好好地教训那恶婆娘。” 蔺玄觞话里带着几分喜色,声音也跟着平静了些,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 沐云歌坐在干草堆上,手里正把玩着一根稻草:“我还以为坐牢都是度日如年,想不到还能如此轻松。” 沐云歌背靠着栅栏,眼里笑意葱茏,语气也跟着温柔了些许。 她觉得暂时待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只要有个知心的人陪着,好像也快意了许多。 没穿越之前,她虽然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生活,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却没有一个挚友亲朋。 公司的同事嫌她手段太过狠厉,大多敬而远之,儿时的玩伴也散落天涯,联系方式也失去了。 就连至亲至爱的家人,也一个个因为钱财反目,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榨干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所以这几日的患难与共下来,她对蔺玄觞竟格外依赖,仿佛他们俩无形中已连成了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啊,只要有娘子在身边,就算四海为家也觉得安宁。”蔺玄觞听着慕云哥跟前世如出一辙的语气,不由感慨万千,心中又积起愧疚来。 “好了,你快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沐云歌不懂为什么蔺玄觞的情绪总是突然低落,心里掠过一丝触动,不禁放低了声音说道。 不管蔺玄觞怎么解释,她都觉得他前日被拖出去的时候挨了打,此刻身上带着伤,因为他的脸色太过苍白,着实不像一个健康完好之人。 “那你呢娘子?”蔺玄觞应声,却又忍不住探问。 沐云歌的声音听着还很精神,似乎并没有要睡下的打算。 “我再等等,说不定待会儿会有“客人”上门。” 沐云歌抿唇一笑,心中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娘子这是何意?” 蔺玄觞更加疑惑不解,忍不住追问。 沐云歌笑了笑,正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一二,却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立刻便敛了声:“你瞧,这不是来了吗?” 沐云歌轻轻勾了勾嘴角,话音才刚落,李氏没胖的身子便杵在牢门前。 “你白日里说的话可是认真的?云雪的脸当真能治好?”李氏皱着眉头开口,话里还带着一丝疑惑。 “自然是真的。” 沐云歌斜睨她一眼,冷冷地回道。 “那你且说说有什么法子?先告知于我,若是有了疗效,我再将你接出去也不迟。” 李氏觉得眼前这丫头跟从前大不一样,鬼点子多得很,害怕再被算计,竟也留了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