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腐氾篇 第200章 卷入
“那邵和洛棋呢。” 突来的一声将鲜于斐从巨大的哀伤中揪出,那双暗淡的眸子有了神采,嘴边的笑容终于有了几分真心。 “洛棋,我要嫁给他,雯奚你不知晓,父皇母后对我想起来便问一句,想不起来便就那样,同我一胎下生的五皇子因为觉得抱歉也不来亲近我,皇兄皇姐嫉妒我的特权,皇弟皇妹害怕我的术法,我从来都是孤独的。 是洛棋,他是唯一一个主动来同我说话陪我玩还不掺杂其他心思的,给我讲宫外的事情,给我带宫外的小玩应,教我他们常玩的游戏,明明最害怕虫子那些,却陪我一同修习蛊术,抓虫子给我让我炼蛊。 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鲜于斐笑的甜蜜,蔡雯奚心安,至少,鲜于斐有邵和洛棋,虽然她这些年过的不好,但至少接下来的日子,她可以尽可能的幸福。 眸光温柔许多,嘴边挂了浅笑。 “那我便等着吃你同邵和公子的喜酒了,快快回去继续修炼吧,你这副模样叫我属实看的难受,出关之时务必恢复以前白白胖胖的模样才行。” 抬手抓上鲜于斐手臂让她快走,见其撇嘴本是来看她的,结果自己被问了一圈,让蔡雯奚好好休息,想起先前欲杀她的蒙面人已喂了丹药却忘了同蔡雯奚说去审,补上一句等下叫宫人将其送来,蹦蹦跳跳离开,清脆铃铛声同夏日十分契合。 正梳洗,脚边砰一声多了个人,蔡雯奚接过汗巾将脸擦净,垂目瞧了一眼,叫鹊歌继续为她梳发,盯着铜镜中自己锋利的面目,让墨影与修筠将这人弄醒。 修筠与鹊歌本来还十分担心,结果昨夜着急忙慌过来,宫女已在清理殿内,蔡雯奚搂着杂茸乖乖已继续睡觉,瞟了一眼木桶中血水,起了一身鸡皮,帮忙来收拾,什么都不问也能立刻明白,蔡雯奚已是重冰魄第十重,除了强者,应该没人能再伤她。 将昏死在地的拖去殿外,拎来一桶冰凉泉水哗一声都泼去其脸上,见其猛然睁眼大口喘气,两人一人一边将五花大绑的这个架起,突然开始转圈,这整治过的黑衣人蒙了,见着此景的宫人也蒙了,场面怎么走向沙雕了? 黑衣人身上水不再滴答,两人终于不再转圈,闹半天这是甩干呢!墨影不晕倒可以理解,隐卫嘛,修筠竟也不觉的晕,体魄可以呀!只苦了黑衣人,天旋地转的,被两人一把扔去蔡雯奚脚边跪着,只觉自己在汹涌河水中,嗙一下前磕倒去地上,双手捆在背后,撅着屁股藏着脸,这姿势,有点玩应。 一头墨发皆挽在脑后,身披薄衫可是凉快,随意簪了几只素净玉簪子,项间玉坠子,腕上玉镯子,腰间玉佩,赵鹤轩送于她的护腕也带着,真是行走的玉饰展台。 “磕头便不必了,就像磕了就不用死了一样。” 转了轮椅面对地上这个,话间冰冷,墨影跨上前一步薅了黑衣人脖颈给人揪起来,还有些迷糊呢。 “说吧,是何人派你们来杀我的,为着什么目的。” “是,是浮僧,我们受过他的恩惠,便答应帮他做事以来报答。” 柳眉微蹙,从未听过的名字,盯上墨影,看其也疑惑,不知这叫浮僧的,又来问黑衣人为何浮僧吩咐他们来杀自己,只得其好像傻子一般摇头说着不知,认真审视,鲜于斐的丹药她还是很信任的,应该是真不知晓,转了座下轮子向其更靠近一些,开口问道。 “那,这浮僧人在何处。” “在,在龄鸢游历。” 周围空气瞬间冷了下来,蔡雯奚手心中的轮椅扶手已盖上一层冰霜,她便说怎会有腐氾人欲杀他,都未接触过几个,到底还是龄鸢那边,议着昨夜,又来问可还有其他同伙,看其耷拉着脑袋回话没有了,于宫外动手时已是全部。 再度疑惑,不是他们,那是什么人,莫不是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着鲜于斐? “将这人送去皇上那边,讲明是我失踪时欲杀我的人,再无同伙,那昨夜两人便不是同我的私怨,说不准是冲着鲜于斐误打误撞来了我这里,可给查此事的侍卫总领省些力气。” 墨影应下,拖着就要离开,到了门口却被挡住,视线上移从锦靴到绸褂,束发的金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五皇子?有些日子未见了,先前五皇子遣人送来的祛疤膏药,灵厉还要再次谢过。” 墨影把人拖走,修筠上茶,鹊歌将蔡雯奚推去了桌边,五皇子定睛看这人还坐着轮椅呢,昨夜竟将刺客伤到那般,不禁胆寒,坐定,心跳的更厉害一些,垂目听着蔡雯奚来问他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扶在腿上的双手捏的紧了些,似是下了决心,终于开口。 “郡主请恕在下擅作主张,将郡主牵扯进了和亲路上遭遇刺杀一事中。” 深埋头颅一副请罪的样子,蔡雯奚脑中的弦瞬间搭上了昨夜的事,眯起双眼,试探开口。 “不知五皇子此话何意。” “回来腐氾的路上遇刺一事,灵厉郡主是知晓的,在下一直在探查此事,已查出乃是二皇子所为,但总觉还有其他人参与,并未停手,当时羽皇妹放出人蛊追寻刺客的事儿不知郡主可还记得,郡主失踪之时,羽皇妹施了召唤术,知晓了二皇子那批私养在外的杀手的位置,我顺藤摸瓜,查出了不少。” 蔡雯奚脸上疑惑不散,声音越发冰冷。 “五皇子即已查明,将此事报于皇上即可,灵厉不明白,何来将我卷入此事的说法。” 五皇子终于抬头,脸上依旧带着歉意。 “灵厉郡主,实不相瞒,此事千丝万缕,在下还怀疑七皇子也参与其中,只是还未寻得切实证据,故将手头已得证据暂时压下,准备再查明一些一举将他们扳倒,这证据···” “这证据便藏在了五皇子送于灵厉的祛疤膏药之中。” 五皇子正说着被蔡雯奚劫来,看其说完端了茶盏来喝,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只是这周围怎么越来越凉了。 “郡主智谋,有一瓶膏药能从瓶底打开一暗格,其间装了变换为药丸的人蛊,那装膏药的木匣中也有暗格,装有二皇子私养杀手残害兄弟的一些证据,在下本想着将证据转移在郡主这里更为安全,日后借口再将匣子与膏药要回便是,不想二皇子那边好像得了风声,昨夜潜进郡主寝殿的,怕就是二皇子那边的人。” 蔡雯奚端在手中的茶盏啪嗒撂去桌上,并未开口,两秒的功夫,上好的彩瓷茶盏啪一声碎裂,成细碎渣子同流淌出的茶水混在一起。 五皇子见状,汗水顿时冒出,脑后冒着汗却又阵阵发凉,当即拽下腰间玉佩搁在桌上向蔡雯奚赔礼,越发后悔将其扯进来。 “在下知晓郡主不悦,搅了郡主清静是在下不对,在下在此赔礼,以玉佩为凭,日后郡主需在下帮忙时,只管开口,在下必定尽力而为。” 蔡雯奚抱胸,听言挑眉哦?了一声,抬手将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眼前突闪过鲜于斐落寞模样,看向五皇子的眸光变了变。 “五皇子若这么说,那灵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也正巧,灵厉有一事还想请五皇子帮忙,只是这忙,于五皇子来说,不太好。” 脑后的汗消散了些,五皇子抬头,对上蔡雯奚深邃眸光,满满不安上涌。 “五皇子,将从鲜于斐那里得来的命,还给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