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龄鸢篇 第七十四章 毒
叫蔡雯馨听了思索,来问不过掳个人,需要四个大汉?锐利眼神紧盯他们,看其中一人好像突的想起,回话还要他们在那大夫家中翻翻有无朱夫人当年治病的记录,若有便带走烧掉,低头念着不敢撒谎,先前说不知晓也是那丫鬟逼他们的,说是若是说了,小姐放了他们,朱家也不会放过。 瞧那叩头模样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又是一个眼神给到,小厮直接拿了黑布套将几人套了起来,钱袋也没忘,扔进了其中一个黑布袋。 “我便信你们,这便套了你们送你们离开,你们的底细我也都查清了,若我得知你们瞒了、骗了,纵是逃去天涯海角我也能抓到你们。” 听布袋之中传出不敢/谢小姐,挥手叫小厮将人抗走,侧目看立于门外一直听着的他们的目标,浅笑请他来坐。 “大夫也听着了,朱羽璇支使他们做何,大夫若不与我站在一边,下回朱羽璇再派人来取你性命,我可不一定能凑巧救下大夫了。” 大夫低垂目光,脸色难看,瞧那眼下乌青,这些日子应是没个好觉,蔡雯馨也不急,静静喝茶等着回音,终于等来,听大夫艰难声音。 “朱夫人当年的病乃在下医治,起先不过是水肿胀满的寻常病症,但这药吃着不好反坏,在下觉着不对,一日看了药渣,发现其中多了一味甘草,正与朱夫人所食相克。 本欲将此事告知朱老爷,不料而后便被朱小姐找上,叫我不要声张,否则便说是我故意谋害朱夫人,这边话还未说完,那边朱夫人更是走了,我更是慌神,听朱小姐说的条条在理,若不配合,真要被冤进大狱,便帮着朱小姐隐瞒,更是将药渣尽数处理掉了。” 蔡雯馨看大夫带有悔恨的面庞,百感交集最后皆烟消云散,只默默开口。 “如今大夫可要赎罪,将真正的犯人送入大狱。” 话落,看立于屋中的大夫开始颤抖,牙关紧咬,涕泗横流,头颅埋在胸口。 “大小姐,在下也想呀,医者父母心,在下这些年无一刻过得安生,可是,可是,如果报官将朱小姐送入大牢,在下亦是要被牵连,在下还不想死,所以,所以莫怪在下。”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变了脸色,谁也没想着医者仁心的大夫会说出这样一席话,蔡雯馨微微瞪眼,挺直身子捏了扶手,来同大夫辩论,软硬说了一堆,眼前人无半分变化,脸色黑了下来,她耗了这么些时力,只得这样结果叫她如何甘心,豁然站起,文不行便武,今儿个必须将此人拿下! 正要叫小厮将大夫捆起来,腹部突然一疼,层级递增,叫她不能张口,不能动弹,汗水很快冒出,花了脸上胭脂。 众人见状匆忙来扶,急的不行,口中音量皆是不自觉拔高,汲青慌忙去叫大夫,转身对上依旧低头站在原地的这个,眼前不就一个大夫,念叨着别的暂且不论,先来看看大小姐。 抓着大夫的手被甩开,他终于抬了头,却无半点表情。 “没用的,这是毒,我投的毒,无解的毒。” 空气瞬间凝固,汲青与其他下人好像被点燃,纷纷来抓,大夫却猛然后退,向前挥舞,不知洒了何粉末出来,叫他们都呛到,叫他们都昏倒。 蔡雯馨已无力支撑,跪坐地上,呕了大口乌黑鲜血在地,眼前慢慢模糊,耳边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与此同时,蔡雯奚缓缓睁了双眼,抬手按了按脑门,扭头观察着周围,想着在集市遇到的那个姑娘太邪乎,怎么就突然昏过去了,迷迷糊糊也不知都梦了些什么,听着耳边叮一声,立刻警觉,俯身趴地透过身边布帘的缝隙往外看,那背影她一眼便认出来了,肯定是那个会读心的姑娘,整个龄鸢,穿着如此暴露的,除了她估计找不出第二个。 又看坐在她对面的大汉,是个生面孔,但这酒喝的欢,估计是一伙的,这一个胜算都不过半,再添一个~ 面目沉着,晃了脑袋将脑子清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屏气凝神,收了气息,好像壁虎一般趴在地上,慢慢后退,余光撇着周围,还好这是个开敞的酒馆,只要挪到另一桌后头再窜到酒柜旁便可借着遮挡逃之夭夭。 缓慢稳健的移动,看这二人突然不喝了,僵直不动,静等几秒,脸已憋的通红,面目痛苦,马上破功!小白对面的大饼突打出一声又长又响的酒嗝,可让她借此换气,大口吸着,但好像所有空气都被污染了,换进去一肚子酒气。 微皱眉头有些嫌弃,看两人又嘻嘻哈哈喝起来,继续往后爬,短短几米,好像天上地下,终于得以逃脱,累的她出了一身汗。 看了周围辨别方向,可别再瞎转悠了,使了轻功奔回郡主府。 郡主府内外嘈杂着,痛哭声、怒骂声,蔡雯奚从巷中窜出,老远便觉出不对,一眼望见府门口士兵,更是往外抬着东西,心中打鼓,脚步更快直接拦在了衙役身前。 “本郡主犯了何事?使得士兵上门。” 偏转目光瞧见他们手中抬着的,不是箱子物件,而是尸体,脸色大变,瞧衣着长相,像是姐姐身边的,急切不少,看向后头下人,皆是掩面哭着,更觉不对,再往里瞧,父亲母亲与一众亲人都在府内,亦是哭着怒着,围在两士兵左右,看他们手中蒙着白布的担架。 一颗心跳的更厉害,一双眼怔怔盯着那层白布,反复嘀咕不会吧,旁人一时竟都入不得眼。 拨开拦在眼前的,一把掀了那层白,脚下踉跄,看着面目只是惊着,但又好像不止惊着,缓缓抬手捧着蔡雯馨乌青的脸,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慢慢模糊。 “姐姐?” 轻微两字,蔡雯奚双手不停晃着蔡雯馨的头,眼眶再含不下咸涩泪水,蔡建忠宽厚手掌按住了蔡雯奚肩膀,沉声一句,雯馨已去了,停住了她动作,也点燃了她。 猛然回身一把抓了士兵领口拽在身前,眸中泪被滔天怒火尽数逼出,士兵身上软甲,被她生生捏碎。 “是谁。” 单单两字,却叫士兵恐慌,稍慌神,磕磕绊绊回答现今来看乃一丫鬟所为,但仍有疑点,还需调查,弱弱说完,蔡雯奚却依旧不松手。 周围人抹了泪来安慰,却看蔡雯奚坚如磐石,又是狠厉二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