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顺上了
头几日我等同曹小姐父亲叔伯们来往,听说曹小姐是心悦于我们鹤轩的,曹氏更中意鹤轩,与曹小姐相处这么长时日,我们也十分中意曹小姐,鹤轩也早到了成婚的年纪,鹤轩之父故去,我等叔伯便如其父,该是给其婚事定下了。 鹤轩尚在守孝,可先定亲,我等同曹小姐父亲提及这守孝三年一事时,曹小姐父亲倒说无事,便是不知曹小姐意思了。” 赵鹤轩的预感一点儿没错,听他大伯越说越过分的言语,慢慢瞪了眼,扭头盯了眼身后害羞低头的曹北北,微惊过后点点被骗的感觉涌上心头,怪不得叔伯们总也在他面前提曹北北美言,明里暗里撮合他们,曹北北联合她的族人,接近他与赵氏,费尽心思,不是为了商产此些,是为了曹北北要嫁给他的心思。 被算计的完全,被叔伯强迫,被他人决断自己的人生,赵鹤轩接连生出不悦、怒火,收回目光,真儿真儿黑了脸。 “大伯此言恕鹤轩不能认同,鹤轩更说过多次了,鹤轩已有心上人,不会另娶他人,曹小姐是好姑娘,还是莫要耽误人家为宜,纵是叔伯与曹氏定下了鹤轩与曹小姐的婚约,鹤轩也不会听从的,脱了赵氏,鹤轩也无谓。” 赵鹤轩此刻态度同蔡雯奚方才有一拼,冷漠的让所有人都失了表情,都来看微低头颅十分坚决的赵鹤轩,曹北北明显尴尬失落,赵鹤轩叔伯们脸面更有点挂不住,起了恼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叔伯们早知你有心上人,你那心上人不就是灵厉郡主吗!叔伯们本还不欲管你的婚事,到底都是为官的人了,虽然你现下将邦交使一职请辞了改选试武官,可你满心满眼皆是灵厉郡主,灵厉郡主眼中可有半分你的踪影! 叔伯们年岁大了,但这双眼睛还不瞎!听说你们都已互通心意,可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哪里像两情相悦了,待你诸事忙完,待其身子大好,说的好听,方才大伯眼睁睁瞧着灵厉郡主将那偷东西的强者重伤,如此可半点不像仍在病中。 灵厉郡主分明已与从前不同,于腐氾干涉腐氾内政,杀了腐氾皇室,于荸卬神武大会以一己之力端了恶沼之林整个山匪窝,听说灵厉郡主从恶沼之林浴血而出,亲手砍下的山匪头颅能堆成一座小山,于战场之上走火入魔杀了上千人,方才更在众目睽睽之下痛下杀手,如此心狠手辣,冷面冷心,如何嫁做人妇! 大伯不信你能不知此些,曹小姐头脑聪明、营商极佳,为人善良开朗,待你又是极好,温婉贤淑,同灵厉郡主相比差在哪里?你怎就一条麻绳吊死在一颗树上!” 赵鹤轩大伯越说越激动,嘴中不停,脸都憋红,赵鹤轩其他族人们本来还稍气赵鹤轩的态度,见大伯如此,反倒都没了脾气,好声好气对着大伯出言先来安抚,顺带来点赵鹤轩,赵魁元一脉就剩他一人了,难不成要让赵魁元这一脉就这样断掉么,念叨赵鹤轩倒是像其父一样专一,可这娶媳妇的本事却是不到家呀。 一边曹北北见此场面,更尴尬了,手脚蜷缩不知如何是好,赵鹤轩神色跟着叔伯们的话变换不少,但变来变去,最后仍是那一副冷漠,抬起头来,直视着身前的所有人。 “曹小姐、雯奚,她们不是物件,无法相比,就算来比,曹小姐哪里也不差,只差在,她不是雯奚,雯奚的一切,鹤轩皆看在眼中,听在耳里,雯奚变了亦或是未变,鹤轩皆不在乎,鹤轩信雯奚,心甘情愿吊死在雯奚这棵树上,忤逆了叔伯们,还请叔伯们原谅。” 已然说死的话让众人都不知说什么,怔怔盯着面无表情的赵鹤轩,看其转身又对着曹北北开口,同样冷漠。 “在下承蒙曹小姐与曹氏的厚爱,今日言语恐伤了曹小姐,不过曹小姐伙同族人为了全曹小姐嫁于在下的心思费劲周章,在下也是被伤了不少,原以为曹小姐与在下乃是友人,现下友人也是做不成了,曹小姐善良开朗,温婉贤良,是顶好的姑娘,必定能寻得良人为伴,今后曹小姐同在下还是莫要见面了。” 干脆利落的同曹北北划清界限,对着仍呆站的族人们一点头离开,曹北北听言可慌,搞了半天最后连友人都做不成了么!这怎么行,赶紧迈步追着赵鹤轩去解释,于此同时,回去马车上坐好的蔡雯奚到底未逃过心悸,合目咬牙强忍,但这回,好疼。 抓上心口的手快要将衣襟撕碎,意识渐渐模糊,听着同在马车内有些惊慌的鹊歌修筠唤着她,睁不开眼了,意识彻底陷入混沌。 “是因着修筠么。” 蔡雯奚耳边突来了声音,是她如何都不会搞错的声音,赵鹤轩的声音。 猛然睁眼,蔡雯奚清楚看着眼前,摆满了书架的房间,书架上摆满了书,眼前一人俯身捡起何物,缓缓起身,得以看清他的脸,真的是赵鹤轩。 顺上了。 于腐氾宫中时突然换来赵鹤轩房中的记忆浮现于脑海之中,她透过窗户撞见曹北北对赵鹤轩致歉,表明心迹,赵鹤轩将曹北北明明白白的拒绝,回屋见了她,自己冷了赵鹤轩许久,不见他,甚至方才于街上,故意扭身就走,如此,赵鹤轩见她,不埋怨生气,仍是担心她的身子,先来解释他与曹北北的事,自己却更拿话来伤他,让他去娶曹北北,亲手斩断发结。 鼻子一酸,眼眶分明热了,视线模糊不少,蔡雯奚赶紧微微仰头,去看别处,不敢眨眼,深呼吸欲将眼泪憋回去,全然忘了赵鹤轩方才向她发问的话,脑中全是,先前的自己不知如今状况,若知,如何都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现下的自己,只能接着做狠心的女人,这便是因果吧。 赵鹤轩紧握着手中再也接不回去的发结,双眼也有些红,低头不看蔡雯奚,整个人都崩着,咬牙,再次来问。 “可是因着修筠。” 修筠先前在他眼前的表现与他不在蔡雯奚身边时全是修筠陪在蔡雯奚身边,不是因着曹北北,蔡雯奚不知他族人们态度,也未听说还有何阻拦他们的,赵鹤轩只能想到修筠。 蔡雯奚未能快速将眼泪憋回去,心口再度隐隐作痛,头仰的更厉害,拳头攥的紧,鹊歌给蔡雯奚新修的指甲狠狠扎进了皮肉,冒出了点点鲜血,努力平复心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碍,又十分冷酷,甚至屏住来说。 “与修筠无关,便是我不想嫁你了,我有地位权势,金银美貌,不该是我嫁旁人,而是旁人嫁我,我已为王,你们男子的妻妾成群,我自然也要试试,养上一府的男宠,酒池肉林,夜夜笙歌,你是要从官的人,我们已不是一路人,友人许是都做不得,更不提,夫妻。” 眼中晶莹已然尽数憋回,蔡雯奚越说越冷静,隐隐作痛的心口竟也忍过去了,甚至可以直视抬头来看她,明显对她这番话不可置信的赵鹤轩,是疼到麻木了,还是心死了。 迈步绕过赵鹤轩干脆的离开,面无表情,亦无任何想法,只想快些离开这里,虽对赵府内甚为陌生,走下走不明白,但她可以走上,一跃窜上围墙,一眼分辨出赵府大门,轻巧飞跃快速离开,赵府护卫都未发现,这一遭走火入魔,蔡雯奚功法倒好似提升了,方才于街上自如的收放内力控制冰锥,甚至从冰墙中化出冰锥四射,在之前是断然达不到的。 往郡主府去,老远便见躁动不安四处寻找什么的隐卫们,蔡雯奚是昏过去了,但鹊歌与修筠眼睁睁的看着靠坐马车内的蔡雯奚突然消失了,在他们眼皮子低下消失了,他们如何不慌。 方才强者偷东西的事情让他们下意识以为又是强者搞的鬼,立刻让隐卫四散去找蔡雯奚,未想到在街上找到悠然走来的蔡雯奚,好似无事发生,更开口问他们在找什么,听他们疑惑回话方才她不见,蔡雯奚脑子这才转,她出现在赵鹤轩那里,肯定就不在这里啦呀! 对自己有点无语,腹诽这乱七八糟的得见双世,视线之内闯入鹊歌焦急担忧的模样,听其仍慌张的来问蔡雯奚可有事,方才发生了什么,随便胡扯一个方才有强者,已然解决,张口就来,编瞎话的本事是一点儿未减弱。 重回马车,车夫扬鞭再次向郡主府去,修筠将被捏碎的木匣子送回蔡雯奚手中,蔡雯奚盯着手中匣子,到底将其中去往神岛的地图与黄纸密封的信拿出,展开地图看过一眼,其上画的倒简单,好似那神岛随便就能找到一样。 随便搁在膝上,拆开信封抽出荸卬皇帝亲笔书信,其上内容蔡雯奚不看也能猜到些,将神岛传说写上,说明这去往神岛的地图,提醒神岛的危险,这地图会带来的风险,这地图归她了,如何处置,如何打算,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