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怒吼
悠悠又回去大皇子身侧,脸上夹带着讥讽,腹诽这菍公主也就能向大皇子告个状了。 “大皇子既说皇妃遭恶犬咬伤乃灵厉故意指使,不知证据何在。” “那恶犬的主人本王已下了大狱,严刑拷打必定吐露真言!” “重刑之下必多冤狱,亏得大皇子乃皇上长子,行事却不见多少智谋。” 蔡雯奚冷冷来怼,不见有何情绪,好像此事与她无关,不过一过客就事点评几句,本就满腔怒火的大皇子更被气着了,直指蔡雯奚怒而吐出一个你字,眼前人转身过来开口又截了他的话茬,双眼半睁冷冷瞧着大皇子,挺拔身上的气势却叫人分不清他们二人谁男谁女,谁身份更尊贵一些。 “方才大皇子说,灵厉更有权势在手,纵是查明你们也无权处置我,既如此,灵厉又何故计策一出恶犬伤人,便动手将大皇子妃杀了,你又奈我何。” 高昂杀了二字,语气又缓缓落下,那眼皮随着最后几字慢慢抬起,一双眼睁大,紧盯大皇子漆黑眼仁,其间杀意尽数展露。 如此气势直接将大皇子唬住,呆愣在地不得言语,殿内长出蔡雯奚好些年岁的官员都心下一颤,对其生出几丝敬畏,强者的气势,他们真的比不了。 蔡雯奚收了目光,扭身面对皇上,恢复了她过客一般的状态。 “皇上,若灵厉想,便将大皇子妃扯入强者争端直接杀了,不说灵厉身份腐氾管不着,强者事,四个大陆皆管不着,如此才是灵厉作风。 今日见了大皇子,灵厉更想起五皇子与二皇子禁足的事儿,为皇上子嗣,自当骁勇善战,谋略超群,腐氾内乱,大皇子却罔顾大局究极儿女私情,皇上怕是十分寒心。 大皇子可该亡羊补牢,出计、杀敌,总该选一样以帮皇上分忧,更不提二皇子与五皇子现下戴罪之身,不如让这两位皇子也将功赎罪,平息战乱者可解禁足。” 一句话将大皇子捅去了战场上,不欲同这蠢人继续辩驳,蔡雯奚对着皇上浅行一礼,转身离开。 面上沉的厉害,今儿个话说的也忒多了,一个两个浑是些蠢贱的,若不是于这腐氾,于这宫中,一人一掌可是干脆痛快。 快步出了殿门,鹊歌抱着杂茸乖乖跟上,行出百米侧身吩咐鹊歌让她拿些银钱去打点恶犬主人,只用来看家护院的恶犬没了,遭了这么老些事,现下又挨了打,之前打点的那些银钱可不当事了。 大皇子看着蔡雯奚离开竟还要来说什么,实是个蠢钝的,没救都,皇上满腔怒火听了大皇子动静瞬间爆发,络腮胡子炸起来,殿门虽是关着,怒喝声却一点儿不落全传了出来,外头听的一清二楚,眼珠都要瞪出来,吐沫星子满天飞。 “你还要说什么!朕怎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蠢钝如猪的东西!腐氾内乱,你帮不上忙便罢,竟还拿这些事来给朕添堵! 灵厉郡主此番为着腐氾内乱来献计,字句在理十分出色!你为朕长子,比不过一别国郡主,比不过一女子,更被人家呛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还有脸来揪着那畜生犯的事儿! 你是被那和亲来的公主鬼迷了心窍了,那畜生伤了你那皇妃的事便是灵厉郡主做的又如何!丝毫长处用处都无的女子,还将你迷惑至此!那张脸毁了便毁了。 即刻将那恶犬主人给朕放了!今后谁再给朕提起此事,朕非是将他扔进数十匹恶犬之间!叫他尸骨无存!” 皇上阵阵怒吼如闷雷一般,将殿内所有人打的都要跪去地上,大皇子最惨,已跪去了地上,抖成了筛子。 蔡雯奚来搅的这么一下影响是真不小,皇上重重呼吸心中怒火经久不散,大臂一扬就着蔡雯奚所说就来下令,全是冲动因子。 让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都上战场去,还不给他们兵,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定了蔡雯奚所说的对战矛交计策,让官员们自己去商量,豁然起身离了此殿,可就是忘了蔡雯奚此次前来的目的,解掉封城令啊! 回去寝殿的路上回想蔡雯奚于殿中谈吐,突觉苍凉,他腐氾皇室之中怎就无这般出色的小辈,连连叹气,至此,都不曾想起,他那巫蛊之术十分出色甚至夺得了强者之名的女儿,鲜于斐。 刚从皇上那出来,眼前多一宫女又要被请去皇后那里,皇后见她要说什么,蔡雯奚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自听了鲜于斐遭遇便对皇后尤为不喜,顿起了怠慢之心愣是先拐回自己殿内沐浴收拾了一番,磨蹭了好几个时辰,坐在铜镜前正由鹊歌擦着湿发,双耳一栋,脸上挂了冷笑。 将皇后逼来了,可是她的本事。 “灵厉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亲自前来,灵厉受宠若惊。” 站起走去皇后眼前浅行一礼,脸上半分表情都无,可是一点儿也瞧不出来受宠若惊两字。 皇后看的分明,蔡雯奚如此态度,她又怎会摆出一副好脸色,气鼓鼓坐去椅上,斜眼撇了鹊歌端来的茶水,双眼一翻说着酸话。 “灵厉郡主好大的排面,来我们腐氾游历,我们念着来者是客,于郡主可无一怠慢,郡主给我们添了好些事儿不说,现下人都请不动了,需得本宫自己来见了。” 蔡雯奚垂目,盯上皇后大红裙摆下的金丝绣凤锦鞋,一双鞋都不忘绣上她身份的象征,也是让人怀疑,她怎么这样在乎她皇后的身份。 “皇后娘娘折煞灵厉了,皇后娘娘待灵厉如何,灵厉记在心中,灵厉出城刚回,风尘仆仆,见皇后娘娘的人来请,觉着仪容不整,有失妥帖,便想着回来沐浴梳妆再行前去,不想娘娘急切,是灵厉思虑不周。” 皇后盯着蔡雯奚依旧称得上冷的面目,想起宫女所说蔡雯奚在皇上与一众官员眼前的操作,知晓她是个伶牙俐齿的,真要来论,还不定能论过她,可不同她辩去,别过眼来说正事儿。 “本宫也不介意这些,今儿个欲见郡主,是有一事想来问问,听闻郡主出城去寻羽了,却是未寻到悻悻而归,本宫为羽亲母,为人母的焦急,不知郡主可能理解,本宫便是想问问郡主,当真未寻到羽吗?” 说着说着便说出泪来,一双眉皱成八字,捏了帕子在嘴边,瞧着真真儿的担忧急切,活一副慈母模样,可那双含着晶莹泪水的眸子里间分明不真,落去蔡雯奚眼中只让她寒心恶心,若不是知晓皇后先前对鲜于斐作为,她必然要被皇后骗过去。 沉着脸认真来答,确实未找到,余光瞧见皇后有一些不信任的神色,不再开口,爱信不信。 皇后失落的收回了目光,勉强的笑缓缓起身。 “既然如此,也不叨扰郡主休息,本宫便回宫了,郡主不必相送。” 低着头离开,由侍女扶着,像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似的,蔡雯奚只冷冷瞧了一眼,谁要送你。 吐出恭送皇后四字,礼都未行一下,悠悠坐回镜台前,拿起汗巾继续擦头发。 修筠在殿外看着皇后离开,直至皇后后头跟着的排面儿也完全离开,这才回来。 合上房门,来了蔡雯奚身后,看其沐浴完后微红的面颊,更是心动。 “郡主当真未找到羽公主吗?现下战乱,若郡主都不能找到羽公主,可是不妙。” 蔡雯奚抓着汗巾使劲儿擦头发,鹊歌手持梳子紧接着给她梳头,透过铜镜看身后修筠,一点儿都不紧张的模样也让修筠回过味儿来,方才的话应是诓皇后的,要是真没找着鲜于斐,蔡雯奚估计都不会回来。 “自是找着了的,不然我哪还会回这皇宫,按着你给的计策让鲜于斐与邵和公子私奔了,现下只盼着她们能顺利出了这腐氾,离了这里,一切便都好说了。” 修筠颔首不再多说,默默将香炉中安神的香点上,夜已深,看蔡雯奚躺去床榻上合目要睡了,同鹊歌正要离开,却又突然听着蔡雯奚开口问出了一句。 “对了,赵兄尚在这宫中住着时,你们二人可有瞧见何人出入赵兄房间形迹可疑的。” 突然冒出来的话叫两人都一愣,鹊歌皱眉思索,修筠双眼中却带着一丝惊慌。 “这个,奴婢倒不曾发现,能出入赵公子房间的不过是赵公子的随从与几个洒扫宫人,再便是侍卫领队同赵公子议事进出过了,小姐怎突然问起这个?” 鹊歌嘀咕答着,问出一句,蔡雯奚还是合目平躺,只回了个没什么,叫她们下去歇着,应是迈出一步,面目一变反应过来,许是为着先前在菍公主那里听来的话。 恍然大悟的表情入了修筠眼中,一起跨出房门,刚将门板合上,修筠便探头来问,鹊歌不假思索的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修筠,今夜云厚,将头顶星光遮个严实,明亮圆月都只能与层层云彩死命挤着强露出个边儿。 昏暗下,鹊歌未瞧见修筠藏在袖中紧扣指头的双手,盯着前方飘忽不定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