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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幽冥阴阳

锦绣青梅 莺诉 12482 2024-06-19 10:16
  书房内,小太监紧张地收拾着茶具,“师父,太子殿下不爱听您说教,您少说两句就是,干嘛平白惹他不高兴?他不高兴,小的们也难做事啊!”  胡瑜不以为意。  修长劲瘦的双手垂在腿侧,一只巴掌大的红毛蜘蛛,舞动着八条细长的腿,慢慢爬上他的手背。  他托起红毛蜘蛛端详,“太子年幼,咱家总得照看着些。那几句道理,未必就是说给太子听的。只要有人心听见,总能显得咱家忠心不是?”  小太监憨头憨脑,“可是师父,太子进山,您难道真的不跟过去吗?万一有刺客,就那些花架子似的东宫侍卫,哪能挡得住?”  “去自然是要去,”胡瑜把大蜘蛛藏进袖袋,“太子要是死在江南,宫里那位,临安宁家那位,可是要拿咱家问罪的……”  寒风吹开雕窗。  他的身影如鬼魅,倏然消失在原地。  华贵的仪驾,缓缓行驶在深山之中。  临近寒冬,山中气温降得厉害,道路两侧的草木结满寒霜。  祁珩端坐在温暖的软榻上,紧了紧手中暖炉,目光落在远处点着灯火的草庐上,唇角噙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仪驾在草庐外停了,男人望去,当年享誉天下的帝师,雪白儒衫一丝不苟,发髻上结一根玉簪,正恭敬立在檐下。  男人笑意更盛。  享誉天下又如何,腹有山河又如何,空有一身才华,却根本无处施展。  纵然在父皇还未登基时,钱文慕曾是他的老师,但作为前太子太傅的父亲,钱家没落,他就只能是个彻头彻尾的酸腐老书生。  没有皇族的扶持,天下间的读书人,好比市井陋巷的泥腿子,什么指点江山,他们也配?  祁珩信步走下仪驾,仪表轩昂。  立即有侍从上前,小心翼翼为他系上狐裘斗篷。  他含笑望着钱文慕,“多年不见,帝师风采一如从前。”  司空院平心静气,“草庐寒酸,殿下若不嫌弃,可进去坐饮一杯暖酒。”  “恭敬不如从命。”  一老一少在草庐里坐定,祁珩指着侍从们抱进来的大堆锦盒,笑道:“知道老师喜欢文房古玩,这些东西,都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老师一走十九年,父皇和朝中文武,都十分挂念您。本宫南下之前,父皇还特意叮嘱本宫,务必来看看您是否康健。”  他丝毫不提太傅一事。  钱文慕含蓄地朝东面拱手,“多谢皇上挂心。”  酒已煮好。  小童捧上暖酒,祁珩闻了闻又放下,“老师虽已是七旬年纪,但本宫瞧着,风采/精神不输年轻人。姜子牙七十二岁才被周文王请出山,不知本宫可有那个福气,也请老师出山辅佐本宫?”  钱文慕双眸无澜,“听闻太子府的幕僚多达三百,殿下又何必来找我这个门楣衰败的老骨头?”  “老师的本事,这几年我都看在眼里,您和那些庸人自然不一样。老师,上京繁华,太子府富贵,您如果住在太子府,哪儿还用喝这种劣等酒?”  钱文慕品了口酒,“江南有江南的好,我这把老骨头若能葬在这里,也算美事一桩。”  “呵……”祁珩嗤笑,“老师当真不肯随我回上京?”  “殿下应知,我求的并非富贵荣华,而是钱家的百年清誉。”  钱文慕看向他,昔日清明的双目,蒙上一层薄尘,暗流汹涌。  “老师这是在跟本宫谈条件?”  祁珩从宽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缓缓放在方桌上,“不瞒老师,您这些年在临安开书院讲学,往朝中输送了不少人才,即使您已致仕,但您借着他们做耳目,打探朝中机密也未尝不可能。父皇的意思是,如果您不肯回上京,您可以带着肚子里那些秘密,葬在江南……”  匕首出鞘,烛火下寒光闪烁,冰冷摄人。  草庐外传来急促的军靴声,太子府的侍卫,已经把这座草庐团团围住。  祁珩掸了掸宽袖,“太傅一事,本宫已经给过您补偿了,想要成就大业,牺牲是无可避免的。您这几年闭关草庐,静观天下之势,以文人之笔抒发己见、大放异彩,难道不是为了引本宫来寻您?现在本宫亲自请您出山,而您却拒绝本宫,怎么,您是在怪本宫当年无情?还是说,您更想辅佐我三弟?”  钱文慕笑了。  他仍旧不紧不慢地饮酒,“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只是如殿下所言,我这帝师名满天下,若天下人知道我死在殿下手中,又会如何看待殿下?皇子很多,可皇上为何偏偏派你做这件事?”  祁珩神情变幻。  原本他以为父皇派他来江南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是因为器重他。  但是……  杀掉帝师的后果,当真是他能承受得起的吗?  正如钱文慕所言,皇子那么多,父皇为什么偏偏派他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而且父皇多疑,从不复用已经放弃了的人,当年太傅入狱,是父皇亲自下旨抄的钱家……  难道父皇厌恶他?  或者是忌惮他,所以想毁了他的名声?  是了,父皇如今最喜欢的儿子,是他三弟。  头戴金冠、身穿明黄四爪蟒袍的男人,突然很不安。  他在灯下顾左右而张望,发现能够指点他的,似乎只有眼前这位帝师。  他收了匕首,笑容惨淡,“老师,想杀您的是父皇不是我,我幼时也是您看着长大的,现在我遇到麻烦,你得帮我。”  另一边,赵府。  就在祁珩离开不久,另一座仪驾从赵府后门离开。  月色当空。  仪驾前,两名女童手持花篮,洒落漫天花瓣。  四名女童手执如意、掌扇等物,紧随其后。  她们身后的檀木镂花仪驾华贵精致,四角垂下水红纱幔,纱幔里布着上等的冰丝引枕,轻纱遮面的少女,面无表情坐在其中。  青石板砖的道路宽阔干净,两侧人家关门闭户已经安眠,檐下挂着的灯笼一望无际,一直通往道路尽头。  寂静里,有人提灯而来。  是个曼妙的中年妇人,眼角皱纹尽显沧桑,但也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路过仪驾时,她径直撞了上来。  仪驾后紧跟着的侍卫立即拔刀相向,不过瞬息就抓住了她,“你这妇人,道路这么宽,你是怎么走路的?!你是不是故意冲撞我们小姐?!”  他们望向轻纱帐后那个高贵却冷漠的少女,“小姐,这妇人如何处置?不如卑职们把她打一顿然后放了?”  少女平视前方黑暗,声音轻灵如梦,“一心求死的人,放了做什么?”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  不放,难道要当街杀人不成?  正犹豫着,一名女童冷声呵斥:“把她扔进府衙大牢,叫她自生自灭好了!小姐还要去见人,别磨磨蹭蹭的!”  几名侍卫连忙称是。  仪驾继续往道路尽头而去。  一名侍卫推了把那妇人,“瞧着也算富贵人家,怎么想不开要求死?快走,别耽搁时辰!”  灯影晃动,妇人抬眸。  眼底,是远处繁华熙攘的天香坊。  刚才她故意从瑢韵轩门口经过,让里头的人瞧见她的容貌,果然引得那年轻老板追了出来。  然而,那个年轻人功夫一般,并没有可能追上她。  她勾唇,笑容诡谲,转身往府衙而去。  夜九姿的仪驾,在一座不起眼的宅邸外停下。  整洁的红毯一直铺到宅邸尽头,少女从重重叠叠的裙裾中伸出一只赤裸的玉足,轻盈踩在红毯上。  宅邸灯火通明,早已提前陈设好珠帘屏风。  少女在屏风后坐定,一位妇人才被人引进来。  她恭敬福身,“早闻得大小姐来了临安,妾身本想亲自迎接,只是太子那边……”  此人正是钱佳人的母亲,她乃夜家旁系之女,丈夫又因太子而死,故而需要避嫌。  屏风后,少女仍旧轻纱遮面。  她抬眸。  立即有女童会意地捧出一张画卷,稚声道:“钱夫人可有见过画上的姑娘?”  妇人望了眼,不觉怔住,“她……大小姐,你找她做什么?”  少女眸光平静,“四国天下,诸子百家,幽冥阴阳,他们不会沉默太久的。为天下献祭,为四国结缘,成为幽冥的新娘,这就是她的宿命。钱夫人,她,在哪里?”  妇人脸色难看。  半晌,她轻声:“大小姐堕入阴阳天宗,老祖宗就不拦着你吗?百家学派,以儒、墨、道、法、名最为正统,以阴阳家最为旁门左道。大小姐,你背后站着整个夜家,还请你做选择之前,务必慎重。”  “砰!”  上好的梨花木屏风,瞬间四分五裂!  夜九姿起身,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妇人擦了把额头细汗,“大小姐,妾身……”  夜九姿站在檐下,余光落在窗边。  前来偷听的钱佳人满脸惊骇,紧张地看着这个女人。  这女人吧,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气不大好。  说动手就动手,瞧把他母亲吓的!  夜九姿漠然收回视线,“你想要我带他去上京?”  “是。”妇人低头,没去问夜九姿为什么知道她的心思,“正如大小姐所见,今日的钱家已然衰败。妾身嫁入钱家,冠夫君之名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没有想过依附夜家。但佳人生性胆小,天子的那把刀,说不定某一日会再次指向钱家,他在江南,我不放心。”  钱佳人惊讶,“娘?!”  他一直以为他爹真的犯了罪无可赦的大错,可是……其中牵扯,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如你所愿。”  少女嗓音冰冷,赤脚踩上来时的红毯,往宅外而去。  初冬的夜晚,连月光也是冷的。  它从天井洒落,檐下相对无言的母子,花瓣纷飞中少女冷漠的背影,就好像是两个世界。  正如幽冥之于四国天下,同样是两个世界。  少女登上仪驾。  平静的瞳眸,被冷月镀上一层红。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和幽冥联姻,就无法阻止他们南下侵占戎国。  唯一适合联姻的,只有画像上的女孩儿。  这,是她的宿命。  【《锦绣青梅》】之170幽冥阴阳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170幽冥阴阳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绣青梅》之170幽冥阴阳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莺诉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170幽冥阴阳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祁珩已经在包扎伤口,见他放走了刺客,气得立即跳起来,“胡瑜,你怎么办事的?!”胡瑜转过身,已是一脸微笑,“殿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赵府为妙。”祁珩望了眼漆黑的山林,一声不吭地坐上仪驾。草庐。小童仍在煮酒。沈长风和陆景淮满脸晦气地跪坐在地,聆听钱文慕滔滔不绝的教导:“……若非我及时出手,你们两个混小子,真以为能从胡瑜手底下活着出来?!仗着一身本事,在江南这片野惯了,然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俩当真就以为自己无敌了?!”沈长风不动......  下二章预览:...什么。谢晚筝定了定心绪。她没料到谢锦词这么善辩,竟然能逃过死劫!而谢锦词最开始就说了,赵瑾萱临死前,交代了彩儿杀人是受她谢晚筝指使,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挽住祁珩的手,她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太子哥哥,既然案子已经结了,咱们回寻芳阁吧?”祁珩笑着应好,带领众人离开前,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谢锦词。眸光灼然,像是在看一只非常感兴趣的猎物。闹了这么一出,谢锦词再没有赏梅的兴致,与众人告别后,独自离开。风雪渐大。漾荷院。......  下三章预览:...的永远是查不到。沈长风摸摸鼻尖。揭面具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谢锦词惆怅,“你不愿意?”“不是我不愿意摘,实在是我这张脸太过貌美,我怕摘下面具,会让你自惭形秽。”谢锦词:“……”沈长风见她不开心,于是把她搂到怀里,“罢了罢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小时候家里发生大火,这半边脸在大火中被烧毁,至今看起来仍旧恐怖。我没有办法,才用面具把它遮住。”谢锦词听完,忍不住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大火烧在皮肉上,该有多疼啊!清澈见底......  下四章预览:...来得及喊出一句,破风声已近在眼前!“有刺客!保护殿下!”胡瑜瞬间出手!大梁皇子豢养的死士,直接死在他手中!四周一片混乱,其他死士接二连三地袭来,俨然对黑暗中的位置了若指掌,清楚地知道祁珩站在什么地方!陆景淮也没闲着,伸手去捞谢锦词想把她保护起来,却借着清透月色,看见沈长风倚在船舷边,紧紧搂着谢锦词的细腰!谢锦词非常乖巧地窝在他怀中。晶莹剔透的眼眸,小心翼翼朝四周打量。那种姿势,那种表情,是对身后男人的极度信任。她相信沈长风能够保护她。她相信沈长风的实力!隔着无数慌乱逃窜的世家子弟,陆景淮立在月下,眸光复杂。为什么他觉得,这两人根本就不像兄妹呢?尽管他们之间的行为举止合乎礼仪,可他就是直觉这两人不像兄妹。这两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看不见的丝线把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仿佛中间根本容不下其他人。这个念头令陆景淮无端烦躁,破天荒的,想去确认一下沈长风对谢锦词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毕竟,他们并不是亲兄妹!但是现在混乱的局势,显然......  下五章预览:......  下六章预览:...几声“傅公子”,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店里并没有血腥味儿,证明他出事之后,没有回到这里。”陆景淮眉头紧锁,“词儿,咱们还是去问问邻居吧?”结果邻居也不知道这家店发生了什么。两人沿着浔江河畔走,很快和沈长风打了照面。“姜束不在府上,不知去了何处。”青衣少年呼出几口热气,望向天香坊的目光满含戾气,“如果他敢对傅听寒做什么……我一定会让他后悔。”一夜大雪,谢锦词注定无法安寝。早上坐在梳妆台前,她小心翼翼用珍珠膏遮住眼下的青黑,还未梳妆打扮好,梨白就进来禀报:“小姐,风姑娘来了,说要在漾荷院小住几日,请您带她参观下院子。”谢锦词闭了闭眼,很是不耐。本来她这里就乱得很,各种线索头绪搅成一锅粥,偏偏谢晚筝非在这时候往她这里凑……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为她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吗?梨白见她脸色不对,轻声道:“要不奴婢出去回话,就说小姐病了,不宜见客?”“昨儿晚上我答应她了,现在又突然回绝,不合礼仪。”谢锦词起身,“去见见吧。”她来到院子里,果然瞧见谢晚筝带着两个侍女四处转悠。......  下七章预览:......  下八章预览:......  下九章预览:...转向萧幼恩。萧幼恩早就躲到桌子底下去了,神情比海东青还要警惕。夜九姿淡淡道:“愿不愿意都没关系了,幽冥的少主说,他要亲自选妃。”银铃声起,轿辇慢悠悠离开。萧幼恩手抚胸口,长长松了口气。谢锦词忽然转向沈长风。夜九姿这么美,气度也相当出众,不知道她这坏哥哥有没有动心……沈长风懒散倚在墙壁上,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谢锦词歪了歪头,幸好她这坏哥哥没有动心,人家夜九姿肯定是看不上他的,如果他非要求娶,说不定会叫人家笑话沈家。像......  下十章预览:......  本章提要书房内,小太监紧张地收拾着茶具,“师父,太子殿下不爱听您说教,您少说两句就是,干嘛平白惹他不高兴?他不高兴,小的们也难做事啊!”  胡瑜不以为意。  修长劲瘦的双手垂在腿侧,一只巴掌大的红毛蜘蛛,舞动着八条细长的腿,慢慢爬上他的手背。  他托起红毛蜘蛛端详,“太子年幼,咱家总得照看着些。那几句道理,未必就是说给太子听的。只要有人心听见,总能显得咱家忠心不是?”  小太监憨头憨脑,“可是师父,太子进山,您难道真的不跟过去吗?万一有刺客,就那些花架子似的东宫侍卫,哪能挡得住?”  “去自然是要去,”胡瑜把大蜘蛛藏进袖袋,“太子要是死在江南,宫里那位,临安宁家那位,可是要拿咱家问罪的……”  寒风吹开雕窗。  他的身影如鬼魅,倏然消失在原地。  华贵的仪驾,缓缓行驶在深山之中。  临近寒冬,山中气温降得厉害,道路两侧的草木结满寒霜。  祁珩端坐在温暖的软榻上,紧了紧手中暖炉,目光落在远处点着灯火的草庐上,唇角噙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仪驾在草庐外停了,男人望去,当年享誉天下的帝师,雪白儒衫一丝不苟,发髻上结一根玉簪,正恭敬立在檐下。  男人笑意更盛。  享誉天下又如何,腹有山河又如何,空有一身才华,却根本无处施展。  纵然在父皇还未登基时,钱文慕曾是他的老师,但作为前太子太傅的父亲,钱家没落,他就只能是个彻头彻尾的酸腐老书生。  没有皇族的扶持,天下间的读书人,好比市井陋巷的泥腿子,什么指点江山,他们也配?  祁珩信步走下仪驾,仪表轩昂。  立即有侍从上前,小心翼翼为他系上狐裘斗篷。  他含笑望着钱文慕,“多年不见,帝师风采一如从前。”  司空院平心静气,“草庐寒酸,殿下若不嫌弃,可进去坐饮一杯暖酒。”  “恭敬不如从命。”  一老一少在草庐里坐定,祁珩指着侍从们抱进来的大堆锦盒,笑道:“知道老师喜欢文房古玩,这些东西,都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老师一走十九年,父皇和朝中文武,都十分挂念您。本宫南下之前,父皇还特意叮嘱本宫,务必来看看您是否康健。”  他丝毫不提太傅一事。  钱文慕含蓄地朝东面拱手,“多谢皇上挂心。”  酒已煮好。  小童捧上暖酒,祁珩闻了闻又放下,“老师虽已是七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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