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女眷席上,谢锦词就听到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本妃恭祝老夫人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她望去,沈镜贞豪爽地饮尽杯中酒,对四周笑道:“说起来,本妃跟老夫人也算一家。” 不知内情的外人好奇问道:“侧妃娘娘姓沈,难道与沈家是亲戚?” 沈镜贞捂嘴大笑,“可不就是亲戚?我祖父就是老夫人夫君的堂弟,说起来,我还得唤老夫人一声祖母呢!” 赵氏坐在旁边,笑眯眯的,“诸位有所不知,姐姐这些年因为某些原因长居江南,所以你们才没在上京的宴会上见过她。对了姐姐,你之所以来上京,是因为江南那位老爷子故去的缘故吗?” 说完,又故作惊恐地捂住嘴,像是说漏了什么秘密。 她无中生有信手拈来。 这就耐人寻思了。 四周女子目光各异,纷纷在老太太脸上逡巡。 谢锦词笑吟吟在老太太身边坐下,“祖母北上,是因为义父和大堂哥相继调任到上京做官的缘故。至于您说的那位莫须有的江南老爷子,我们委实没有听说过。” 沈镜贞宽袖遮面,正饮着美酒。 闻言,俏美的面庞微微狰狞,望向谢锦词的视线充满憎恶。 她很快笑道: “你一个小辈知道什么?本妃瞧着,老夫人分明是看我祖父官拜吏部尚书,想来上京攀关系,搏一个诰命夫人当当!啧,有的人越老啊,这脸皮就越厚。不曾为我祖父付出什么,跟旁的男人勾勾搭搭,还不要脸地妄图谋名博利,所谓——” “啪!” 沈镜贞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谢锦词面无表情,“你说谁不要脸?!” 四周的女眷惊呆了。 谢侧妃瞧着温柔似水,绵软得像只包子,出手竟然这么不留情面的?! 沈镜贞好歹是太子侧妃呀! 沈镜贞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瞪向谢锦词。 她竟然打她?! 她无法忍受这份欺辱,跳起来就要打回去! 梅青仗着身手过人,立即挡在谢锦词面前,毫不客气地把扑过来的沈镜贞撂倒在地! 赵氏急忙扶起沈镜贞,“江樨!你们沈家还有没有规矩?!谢锦词殴打太子侧妃,该当何罪?!” 江老太太端坐着,“你直呼我的名讳,又该当何罪?” 赵氏一噎。 江樨现在是一品诰命夫人,她确实捶不动她。 她脸色青白交加。 她和沈镜贞商量过,本来是打算在寿宴上坏了江樨的名声,反正江樨从小地方来,笨嘴拙舌的,肯定辩不过她们。 没想到…… 谢锦词和江樨,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次宴会了…… 她心中懊悔,瞧见太子领着男眷们过来,正要喊冤,却被谢锦词抢先一步! 少女朝太子福身行礼,眼圈湿润泛红,“给太子请安!太子的侧妃侮辱我家祖母,请太子为我祖母做主!” 太子愣了愣。 他们男眷是远远看见这边起了冲突才过来的。 他咳嗽一声,望向谢锦词的目光难掩垂涎。 当初就觉得这女孩儿生得好,一年多过去,眉眼越发长开了,清丽得像是将放未放的青莲,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虽然气度温婉,周身却又有股凛冽寒意,就像是清晨被寒雾笼罩的娇花,非常惹人稀罕。 他连忙扶起谢锦词,“谢侧妃多礼了。此事是镜贞不对,本宫让她向你赔不是。” 沈镜贞“……?!” 挨巴掌的人是她啊! 她上前哭道:“太子殿下,你看我的脸!我的脸是被谢锦词打的!” 此刻她脸颊红肿,因为被梅青推到地上,发髻歪斜,袄裙上还沾着泥土,模样非常狼狈。 太子很嫌弃,“镜贞啊,你身为太子侧妃,却一点都不体面。弄成这副样子,不赶紧下去收拾收拾,是想丢我太子府的颜面?!” 满上京的人都知道太子好殊色。 虽然太子自己给自己传播的名声是孝恭宽仁、端雅谨慎,但凡是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太子爱美,爱到不问对错,只论美丑。 沈镜贞没有谢锦词好看,所以沈镜贞有罪。 沈镜贞此时的心情是崩溃的,自己夫君不给自己做主,她还能说什么? 除了带着赵氏灰溜溜下去整理仪容,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捣乱又碍眼的两个女人走了,谢锦词连呼吸都顺畅很多。 她重新坐到老太太身边,恰逢焰火开始燃放,一支支焰火肆意鸣叫,奔上高空绽放成绚烂烟花,照亮了半座上京城。 习习凉风迎面而来,谢锦词喝了温酒,心里暖暖的。 她挨着老太太,像是在撒娇,“祖母,今年的焰火格外好看。” 老人家慈眉善目,唇畔含笑。 她抱着谢锦词,温柔地替她捂住耳朵,“不及那一年的焰火好看……” 哪一年呢? 年少时,和他偷偷翻墙离开长安巷,去旧院里看焰火的那一年啊。 那年除夕烟火灿烂,倒映在浔江里,照亮了他清隽的眉眼。 他说, 江樨,你真丑。 然后他腆着脸,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吻上她的唇。 他们的感情像是转瞬即逝的烟花。 错过一个吻,便错过一生。 他是沈知行,是她情窦初开时曾心动过的少年。 老太太眼如弯月,“我死后,把我葬在江南吧。还想再看看长安巷,还想再看看旧院的烟火,还想再看看那株桂花树…… “总觉得,桂花树下,有人在等着我呀……” 老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谢锦词紧紧掐住掌心,才没让自己呜咽出声。 她慢慢仰起头。 老人脸上的笑容非常幸福,眼神里,还含着希望的光彩。 只是, 却没了呼吸。 谢锦词擦了把泪,低声应好。 …… 料理完老人家的丧事,已临近除夕。 沈腾亲自扶棺回江南,不出意外的话要在那里守孝三年。 对朱雀街沈家这一脉的人而言,无疑是巨大打击。 好在有沈长风和沈廷洵撑着,沈家在外人眼中仍旧光鲜。 还有三日就该过年,上京城里里外外更加热闹,长街上的年货供不应求。 谢锦词虽然仍旧沉浸在祖母故去的悲伤里,但作为瑾王府唯一名正言顺的女主子,该准备的东西还是得准备起来。 惜寒拿着一长串的采购名单给她过目,她端坐在大椅上,拿笔划过一些条目,淡淡道:“祖母故去,置办这些大红东西不妥。” “是。” “你们要是喜欢,府里就简单装饰下,但主院不必装饰。给下人的奖赏不能少,每人置办一套新衣,再赏五两银子。” “是!” 谢锦词搁下笔,注意到惜寒盯着自己,不由诧异,“怎么了?” 惜寒抿唇一笑,“娘娘越来越有掌家风范了,我瞧着心生欢喜……” 那个曾在临安沈府与她过过好几个除夕夜的小女孩,长大了啊。 谢锦词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急忙打发她走。 她发了会儿呆,又想起给舅舅兄长的信还没寄出去。 主要还是银票不够。 少女沉吟半晌,突然起身往厨房而去。 她花了两个时辰,精心烹制出一桌好菜,还从地窖里抱出两坛美酒。 沐浴过后梳妆更衣,恰是日暮。 沈长风从神武营回来,瞧见他的小娇妃正对镜描眉。 他随手掩上门,诧异地望着满桌菜,“这是……” 谢锦词起身,有点腼腆,“知道你在军营辛苦,所以特意做了些好菜,都是你爱吃的。” 沈长风觑着她。 她平时很素净的,今日却穿了香妃色袄裙,还戴了一支玉钗。 最重要的是,她脸蛋红扑扑的,唇瓣也比平常红。 他皱眉,“谢锦词,你发烧了?” 谢锦词:“……” 她只是在面颊上匀了些胭脂啊。 她想起红袖和玲珑平常那副矫揉造作的娇羞姿态,跟着有样学样,咬着小手绢倚在博古架上,“小哥哥……” 尾音一波三折,叫沈长风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他越来越惊恐,后背都贴到门上了,“谢锦词,你疯了?!” 他只敢接受跟他对骂互殴的谢锦词,这样嗲嗲的谢锦词,他内心是拒绝并且惶恐的。 谢锦词有点儿泄气。 好吧,她这辈子大约都做不成妖艳贱货。 她老老实实地坐到圆桌旁,绞着小手帕,轻声道:“沈长风……” 沈长风觉得她正常多了。 他坐到她身边,拿起筷箸夹了颗狮子头,“怎么了?” 谢锦词非常委婉,“我想去花间闲卖首饰。” 她认为她说出这句话,沈长风应该能明白她是缺银子了。 可是男人吃掉那颗狮子头,又夹了一颗。 始终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谢锦词语调弱弱的,老实道:“跟你成亲以后,首饰铺的生意就耽搁了。我手头的银钱全拿去给我外祖父买丹药,都没钱寄给我兄长。快过年了,我兄长手头没有银钱,可该如何是好?” 年关将近,本来是首饰铺生意最好的时候。 她手头上还有几笔大订单,只可惜因为忙着成亲,再加上料理祖母的事情,实在没有时间去做订单,只得全部退了,还赔出去不少银子。 沈长风仍旧面无表情。 他吃着菜,顺带喝几口小酒。 看似深沉似海,实则内心爽翻了。 谢锦词也有今天?! 谢锦词也有求着他问他要银子的时候?! 原来之前那副娇滴滴的发嗲模样,是为了问他要银子?! 哈哈哈哈哈! 他憋笑憋得厉害,恨不得马上跑出去翻几个跟头,恨不得捶桌大笑! 然而他想看看这姑娘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于是依旧不动声色。 【《锦绣青梅》】之262不及那一年的焰火好看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262不及那一年的焰火好看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绣青梅》之262不及那一年的焰火好看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莺诉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262不及那一年的焰火好看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 下二章预览:...在角落,“谢锦词,你,你疯了是不是?”谢锦词歪头,一步一步走向她。暖阁。沈知行浑身发抖,“太大胆了,太大胆了!这个谢锦词无法无天,竟然在皇宫杀人!覆卿,我要状告皇上,让他惩治这个恶女!”沈长风远远凝着谢锦词。月光惨淡,灯盏明明灭灭。她身居黑暗,却异常耀眼。像是长夜尽头的孤灯,引着他义无反顾地走向她。这就是他欢喜的女人,独一无二,举世无双,仿佛信仰!他推开琉璃窗,蕴着轻功飞掠向听雪亭。在谢锦词...... 下三章预览:...... 下四章预览:...... 下五章预览:...... 下六章预览:...... 下七章预览:...... 下八章预览:...... 下九章预览:...... 下十章预览:...... 本章提要刚来到女眷席上,谢锦词就听到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本妃恭祝老夫人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她望去,沈镜贞豪爽地饮尽杯中酒,对四周笑道:“说起来,本妃跟老夫人也算一家。” 不知内情的外人好奇问道:“侧妃娘娘姓沈,难道与沈家是亲戚?” 沈镜贞捂嘴大笑,“可不就是亲戚?我祖父就是老夫人夫君的堂弟,说起来,我还得唤老夫人一声祖母呢!” 赵氏坐在旁边,笑眯眯的,“诸位有所不知,姐姐这些年因为某些原因长居江南,所以你们才没在上京的宴会上见过她。对了姐姐,你之所以来上京,是因为江南那位老爷子故去的缘故吗?” 说完,又故作惊恐地捂住嘴,像是说漏了什么秘密。 她无中生有信手拈来。 这就耐人寻思了。 四周女子目光各异,纷纷在老太太脸上逡巡。 谢锦词笑吟吟在老太太身边坐下,“祖母北上,是因为义父和大堂哥相继调任到上京做官的缘故。至于您说的那位莫须有的江南老爷子,我们委实没有听说过。” 沈镜贞宽袖遮面,正饮着美酒。 闻言,俏美的面庞微微狰狞,望向谢锦词的视线充满憎恶。 她很快笑道: “你一个小辈知道什么?本妃瞧着,老夫人分明是看我祖父官拜吏部尚书,想来上京攀关系,搏一个诰命夫人当当!啧,有的人越老啊,这脸皮就越厚。不曾为我祖父付出什么,跟旁的男人勾勾搭搭,还不要脸地妄图谋名博利,所谓——” “啪!” 沈镜贞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谢锦词面无表情,“你说谁不要脸?!” 四周的女眷惊呆了。 谢侧妃瞧着温柔似水,绵软得像只包子,出手竟然这么不留情面的?! 沈镜贞好歹是太子侧妃呀! 沈镜贞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瞪向谢锦词。 她竟然打她?! 她无法忍受这份欺辱,跳起来就要打回去! 梅青仗着身手过人,立即挡在谢锦词面前,毫不客气地把扑过来的沈镜贞撂倒在地! 赵氏急忙扶起沈镜贞,“江樨!你们沈家还有没有规矩?!谢锦词殴打太子侧妃,该当何罪?!” 江老太太端坐着,“你直呼我的名讳,又该当何罪?” 赵氏一噎。 江樨现在是一品诰命夫人,她确实捶不动她。 她脸色青白交加。 她和沈镜贞商量过,本来是打算在寿宴上坏了江樨的名声,反正江樨从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