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荷兰欲分辨,王玉兰拍打了她一下,厉声道:“是啊!我还将她当女儿疼的哩,真是待人如待狗,反转咬一口哩。你叫宇刺史严厉惩罚她,将她关押一年半载,看她还敢不敢偷我的孙子?” 任荷兰琢磨着王玉兰到底是暗示自己呢,还是真的想判自己的罪哩,捉摸不透,无奈闷声不响了。 任幽兰看出了端倪,故意乐呵呵道:“算啦,既然孩子平安无事,她是你家的仆人,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韩东君慌忙接茬道:“我同意任幽兰的观点,大家一道下山,别去惊扰官署里的大人喽。” 任幽兰连忙说:“不过,凭寒东琅的性格为人,不会轻易放过任荷兰的,若是我们帮着任荷兰说好话,也许寒东琅会采纳,但必须要有一个交换条件才行。” 任荷兰胆怯地问:“什么条件,看我能否做到?” 韩东君苦笑道:“估计你会做到,我们才愿意跟你谈条件,不然,何必自找麻烦呢?你敢在主人头上动土,真是活腻了哎。” 任荷兰无奈地说:“什么条件,只要你们不告到官署里去,放我一马,不论什么条件,尽力而为,直到让你们满意完止。” 任幽兰微笑道:“回答倒是蛮痛快的,好,我就直言不讳了。请你离开戴华佗,成全彼此相爱的卓燕萍,怎么样?” 任荷兰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呀,当我得知卓燕萍跟戴华佗搞到一处了,我就立即想休夫喽。我还以为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哩。” 韩东君爽朗地说:“那你写休夫的书信一封,让我寄给戴华佗,可好?” 任荷兰苦笑道:“毕竟是大理正做的媒,娶的是大理正的小妾,为了给他们面子里子,还是由戴华佗给我休妻书一封合适,我的面子不值钱,无父无母的孤女一个,要面子顶屁用啊!” 王玉兰打岔道:“看来还是懂得分寸的哩,好,就依你的心意照办,让韩东君跑长安一趟,明天就将休妻书拿来给东琅,然后让东琅转交给任荷兰,来得及吗?” 韩东君仰面大笑道:“这出双簧戏演得多精彩呀?任荷兰,别以为我和任幽兰都是吃干饭的,你俩演的这出戏太蹩脚了,连傻瓜都能看出破绽来哩。” 王玉兰手掌一击道:“韩东君,别以为你是寒东琅多年的老朋友,便可以在我面前信口开河,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 任幽兰见她真的愠怒了,急忙拦着她说:“寒夫人,韩东君是个粗人,说话素来直白,你甭往心里去,下山回家好嘞,我的衣服淋湿了,如今打喷嚏,也许遭凉了,赶快走吧!” 任荷兰急忙问:“是否按刚才所言照办呀?现在就去长安要休书吗?” 韩东君摇摇手道:“不需要跑一趟长安,我飞鸽传书给戴华佗,便可搞定的。至于卓燕萍的休书,也许寒东琅早已寄给她喽。” 王玉兰急忙说:“那就好,今天之事只能我们四个人知道,谁也不许在寒东琅面前嚼舌根,否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莫怪我这个老太婆心狠手辣。” 任幽兰苦笑道:“都是你家的私事,我和韩东君是外人,何苦没事找事做啊!你放心好嘞,只要孩子平安无事地回到寒东琅的怀抱,任何不愉快的事儿终将烟消云散,谁也不会提及喽。” 王玉兰怒瞪了任荷兰一眼,厉声道:“还不走,在此等死吗?回家好好当你的仆人得啦。” 韩东君仿佛感觉到了其中的奥秘,急忙说:“任幽兰,你先带他们回家吧,我还有事,迟些回去。” 任幽兰瞥了他一眼,连忙说:“好的,祝你找到长生不老药。任荷兰,我来抱孩子吧!骑马回家比你们快些,你牵着寒夫人慢慢下山好嘞。” 王玉兰手一扬道:“你的衣服全湿透了,孩子抱在你胸前下山回家,岂不是要冻坏我的孙子。你任幽兰的名声好不到哪儿去,甭你抱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随即气鼓鼓地接过孩子,气冲冲地下山去了。 任荷兰瞄了一眼任幽兰,无可奈何道:“你觉得王玉兰是帮寒晨星,还是想害寒晨星呢?她真心希望寒晨星嫁给寒东琅吗?” 任幽兰反诘道:“你是寒家多年的仆人了,寒东琅待你犹如妹妹,你好意思问起我来了。我在穹隆城里,怎么知道寒东琅家的事儿呢?你自个儿去琢磨吧!”言情888 任荷兰嘴巴一撇道:“我没你聪明,捉摸不透主人的心思,现在仅仅我们两个人,故此顺便问你哦,你怎么对我有成见似的,不想说就拉倒吧!” 任幽兰不想戳破她的心思,故作大度道:“你多心了,我只是刚才与韩东君拌嘴,心情不好罢了,不关你的事儿,我们赶紧回去吧!” 任荷兰嗯了一声,闷声不响地下山。 任幽兰刚跨进老宅子里,却听见了韩东君的声音,惊得跑进去问:“韩东君,我分明看见你朝山上走去了的,怎么赶在我前面回来了呀?” 韩东君急忙拉着她出去了,来到溪边山脚下,韩东君压低声音说:“我看见穹隆谷的山洞里,就是寒东琅闭关修炼的地方,有一个身影闪过,赶忙追上去,他反应很灵敏,随即朝背面的山下逃跑了,幸好我是骑马的,被我追上了,你猜我看到谁啦?” 任幽兰紧张地问:“谁,赶快说,别吊我胃口了。” 韩东君一字一顿地说:“卓燕萍。” 任幽兰警觉地问:“她在长安的,来此作甚?” 韩东君噗嗤一下道:“亏你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来此作甚也好意思问出来。” 任幽兰眉头一皱道:“嗯,我悟出来了,她跟任荷兰关系蛮好的,又是王玉兰的外甥女,难不成两个人联手将寒晨星的孩子偷出来,想捏死他埋葬在这个寒东琅与寒晨星一见钟情的山谷里。” 韩东君手掌一击道:“总算猜对了,没想到王玉兰为了帮外甥女,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敢谋杀,还是个吃斋念佛的老太婆哩。” 任幽兰慌忙追问道:“现在卓燕萍去哪里啦?你没带她来这里吗?” 韩东君指向二楼说:“正在跟寒东琅谈休妻之事,你回幽兰书院去好了,甭掺乎他家纠缠不清的妻妾之事。” 任幽兰头一仰道:“寒东琅和卓燕萍过来了,也许已经和平分手啦。” 寒东琅拍拍韩东君的肩头说:“谢谢你,老朋友,什么事情都说开了,既然卓燕萍坦率承认了错误,且是我娘支持,任荷兰配合的,都是一家人,既然孩子平安回到了我的怀抱,我就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了,不忍心将妻子,小妾都送进牢房遭罪。休妻书已经给卓燕萍了,韩东君,你就送她到十里长亭,让她回家与戴华佗结婚去吧!” 卓燕萍朝韩东君磕头道:“不麻烦你了,我是骑马来的,自己骑马回去。我回去想跟戴华佗商量一下,可否来到这里与你们同时举行婚礼?” 寒东琅欣喜道:“这个主意不错,我支持!只要你们对我没芥蒂,三对有情人同时结婚,岂非美事乐事哉。” 卓燕萍困惑地问:“什么,三对,都是谁呀?” 韩东君乐呵呵道:“寒东琅与寒晨星,韩东君与任幽兰,卓燕萍与戴华佗,都是天作之合的夫妻哎。要是戴华佗肯来,你就甭回去了,飞鸽子跟他吱一声,农历八月十六日同一天结婚好嘞。” 卓燕萍脸色一沉道:“我不好意思问他,让东琅帮我飞鸽子问一下,可以吗?” 王玉兰跑过来说:“我已经飞鸽子让他马上动身来穹隆城接你回去的,也许已经启程了,你们就等着他来好了。” 卓燕萍一蹦三尺高,跑过去搂紧王玉兰的肩头说:“谢谢姨娘,姨娘想得真周到。我让戴华佗送给你一个大礼包。” 王玉兰拍拍她的背脊说:“我对不起妹妹,对不起你,没管教好寒东琅,让其始乱终弃了,还谈什么送给我大礼包,我送给你还差不多哎。” 寒东琅打岔道:“这个贺喜礼包应该由我来送给表妹,而非娘送哎。” 王玉兰怒视着他说:“卓燕萍需要的是你的一颗真心,而非大礼包,你对她没有负责到底,移情别恋,还谈什么礼包?” 寒东琅萎靡不振道:“娘,当初就不是心甘情愿娶她的,是你费尽心机逼我就范,现在怨不得我无情。送一个大礼包算是仁至义尽了。” 王玉兰诘问道:“是我将你俩困在床上的吗?还不是你自己好色占有了她。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却有脸埋怨生你养你的亲娘来了,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人儿。卓燕萍不缺钱花,不需要你的大礼包,假仁假义的东西送给她,只会令她感到恶心想吐。见异思迁的混账儿子,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到阴曹地府,怎么向我那善良苦命的妹妹,妹夫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