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阴阳撇撇嘴,“他们等会醒过来,就又会是怪物了。” 宗律也不再看猪圈中的人,“看来我们一定要去那山林中看看了。” 楼阴阳点点头,跟着宗律快步上了山。 山林里的地上处处都是厚厚的雪,踩上去便会有响声。 宗律将楼阴阳护在身后,一边走一边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声响。 突然,宗律听到从西边传来声响,宗律抬眼一看,一个虽然衣着已经破烂不堪但依然可以辨认出是朝廷士兵服饰的人向他们袭击过来。 宗律迅速抽出小刀向那人脖子刺去,谁知那人的的速度像居然十分之快,瞬间便躲过了那致命的攻击,只是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人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又向他们攻击过来,宗律本身没有内力,只是学了些防身的计谋,此时那人迅速朝他冲过来,他也只能左右躲闪。 楼阴阳见此,迅速撕下一块自己的外袍,咬开手指花了个缚妖咒,那人仿佛被缚妖咒制住,趴到了地上挣扎着,就在他们以为这人已经被缚妖咒制服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像是不受缚妖咒影响一般,复又向他们咬过来。 宗律避之不及,被他咬了一口。 那人却在接触到宗律的血之后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似的,在地上捂着嘴不停的抽搐着。 宗律的血流出来也没有变成黑色,楼阴阳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哦!你本来就是阴尸子,还怕什么活尸嘛!”说着又撕下一块宗律的衣服,帮他包扎好手上被咬的伤口。 宗律僵硬的身子这才放松,他方才差点以为自己要变成怪物,已经咬住了舌根打算一感觉到异样便咬舌自尽。 宗律心中已是大起大落了一番,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他用脚踢了下地上还在抽搐的人,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为什么这人会穿着士兵的衣服?而且这衣服似乎还是岑将军出征时做的那批。” 楼阴阳这一注意,心中也是一惊,当下心中十分焦急,“莫非云煞姐姐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事?” 宗律摇摇头,“岑将军最近也并未来信件,实在是不知道。” 楼阴阳看着地上的人,“那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宗律道:“先绑起来带回岑府吧,我回去便给岑将军写信。” 楼阴阳又想到那吵人的陈老板,“那陈老板那边怎么说?” 宗律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便说我们正在查,让他不要焦急,慢慢等待吧。” 楼阴阳点点头,两人一回到京城便直往岑府去了,又让侍卫去陈老板那里告知,便将那怪物敲晕,安置在了岑府的柴房中。 宗律正要回房给岑昭侯写信,便听下人说岑将军来信了。 宗律连忙拆开信,细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暗沉,看到最后他的脸上满是阴云。 楼阴阳在一旁看到宗律这个样子,也猜到或许是发生了什么。 宗律沉声道:“这个活尸果然是边塞跑回来的。” 楼阴阳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也紧紧锁起,“那云煞姐姐他们如今岂不是很危险?冷月国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他们去了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麻烦。” 宗律道:“想必皇上现在也应该收到了岑将军的来信,我即刻向皇上请旨,去边塞帮岑将军!” 说罢,宗律便拿着岑昭侯留下的令牌入了宫。 宫中,皇上正眉头紧锁的看着岑昭侯从边塞让人快马加鞭带过来的信。 珍妃在一旁看到皇上脸色,也十分忧心,“陛下,可是边塞出了什么乱子?” 皇上点点头,“边塞的将士身染奇毒,岑昭侯他们不得不去冷月国找解决之法。” 珍妃也是一惊,“那岑将军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皇上阴沉着脸,“不知,只是若是岑昭侯出了事,齐渊士就不会再有顾及,到时候我们的处境便危险了。不行,我得派几个能人去边塞看看。” 这时,站在殿外的下人来通报,说是岑府的宗律和他的夫人来求见。 皇上眼中精光一闪,“快请进来。” 宗律一进殿内,先向皇上行了一个大礼,再言辞恳切的说道:“皇上,如今岑将军在边塞有危险,皇上能否授意让微臣和夫人一同前往帮助岑将军?” 皇上连忙将他扶起,“朕刚打算下旨去请你们去边塞,爱卿快快请起,朕给你们派数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你们务必安全抵达边塞,帮助岑将军克服难关!” 宗律向皇上抱拳,“是!” 宗律又继续说道:“皇上应该也大致了解了军营中士兵得了那怪病的情状,只是今日微臣查案时无意间发现城郊的一处村庄中也出现了这怪病。” 皇上闻言,心下大骇,连忙拉着宗律的衣袖问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宗律将他们今日到那城郊所见所闻一一细细的跟皇上讲了,又问道:“不知皇上想要怎么处置那些发狂了的人?” 皇上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片刻后眼中划过一道寒光,“多派些侍卫去将那个村庄看守起来,务必不能让那里面的怪物出来害人,至于岑府中的那个,想必是从军中偷跑回来的逃兵,如今又害人不浅,便了结了吧。” 宗律微微颔首,“是”。说罢便回岑府了。 宗律和楼阴阳两人回到岑府,正想让府中侍卫去将那人解决掉,突然看到下人慌慌张张的过来禀报,“大人,不好了,柴房里的那个怪物不见了!” 宗律闻言,心下暗道不好,“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下人回道:“方才看守的侍卫想去解个手,看那怪物被绑的好好的在柴房中,便离开了一会,谁知再回来时,那怪物便不见了!” 宗律思索了会,“速速让府中的侍卫出去找,切记不要惊动京城中的人!” 银雀楼中,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靠在床边上,看着地上那个浑身破烂,满是脏污的怪物,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这时,从房门外进来一个一身贵气,相貌美丽的女子。 那女子看了也是嫌恶的看着房中的那个怪物,“哥,你把这东西弄回来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去边塞看那蚀骨散突然出现是怎么一回事吗?” 小玉临也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妹妹,“我只是觉得,若是京城中也突然出现这种怪病肆虐,会不会更有意思?” 石美子错愕的抬起头,“哥,你说什么呢?要是京城中也出现了这种怪病,岂不是整个天下都要大乱?” 小玉临也不置可否,他前些日子回到云霓岛,才发现那云霓岛已经变得荒芜,一问成雨,才发现是云煞等人去过了,洗魂丹的事情也都被发现了,如此一来,他原本想让云煞服下洗魂丹的计谋便不能成了。 这次,他又听说了边塞将士中有人染上蚀骨散,他心中便又有了其他计策。 他又看向地上的那只怪物,嘴边噙起一抹冷笑,若是此事成了,他还怕岑昭侯他们不带着蚀骨散的解药乖乖回来吗? 宗律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但是并未有任何结果,他心里隐隐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便让京中的侍卫加大巡城的力度,自己和楼阴阳却开始准备起去边塞的事宜了。 再看云煞这边,几人进了那诡异的村庄,却发现了更让人咂舌的事情。 每一个屋子的里面,都有“人”! 那些人或立或坐,都能看出来他们在做些什么。 有的在烧饭,有的在做针线活,有的正抱着孩子低头微笑,似乎正在哄她睡觉。 但是让人诧异的是,这些“人”全都一动不动,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雕塑一样立在原地。 江月白伸出手,戳了戳一个正坐着拿起杯子要喝水的“人”,发现那“人”身上十分的僵硬。江月白又不抱希望的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果然,这些“人”早就没了气。 云煞上前察看了一下,“这些全部都是死去多时的尸体了。” 江浸月皱着眉头,“那为何这些人的尸体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和活人一样,十分的平和。” 云煞摇摇头,“不知,这个地方四处透漏着怪异,我们要千万小心。” 岑昭侯道:“司玢玺所说的西边是这个地方吗?可若是这里,他怎么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却见那些原本静止着的尸体忽然动了起来,僵硬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瘆人。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那些尸体忽然向他们攻击过来,一个个张开嘴巴,云煞瞥了一眼,才发现这些人的牙都是尖的,而且眼珠也是和军中那些发狂的伤员一样,没有眼黑只有眼白。 岑昭侯将方才坐着的椅子向他们重重地砸过去,又带着其余三人迅速跑出门,又将那年久失修的门重重关上,卡在门槛里。 几人走到门外,才发现村庄其他屋子里的那些尸体都跑了出来,看到他们像是发现了猎物一般,向他们猛地扑过来。 几人大惊,只得没有方向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