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本来等着的成雨早已经不知去向,几人迅速跑到外面,却见那云霓岛岛主身形极快,很快便扑到了他的面前。 岑昭侯身上的武器早在上船时便被成雨给带走了,只能赤手空拳的对付她,谁知这云霓岛岛主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不论多重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她都像是没事人一样,马上又迅速向他们攻来。 没过多久,几人身上便都挂了彩。 那云霓岛岛主似乎是发现了江月白没有武功,身上的灵气又分外浓郁,便突然找着机会拼尽全力向他攻来,其他几人纷纷去挡,却还是来不及,眼见的云霓岛岛主便伸着指甲要向江月白攻去。 江浸月双眼通红,整个人便将江月白抱住,被那云霓岛岛主在背后留下深深的爪印,衣服瞬间便染红,江月白的眼泪夺眶而出。却见那流出的血迅速变成黑色,江浸月的嘴唇也变得灰白,额头上大滴的冷汗掉落。 那云霓岛岛主见一击得逞,心下更是得意,便要再次攻来,几人躲闪不及。 突然,楼阴阳表情一变,晕过去了,宗律扶着她,见她再睁开眼时眼里一片寒光,咬开手指迅速在空中画出一个符,向那云霓岛岛主打去,云霓岛岛主没想到楼阴阳会突然向他击来,来不及躲闪,便被那符咒打得刚好。 那符咒沾到她身上的同一时刻,她便痛苦的尖叫起来。 宗律认出里楼阴阳画的符咒正是缚妖咒,云霓岛岛主在那咒语的攻击下叫声逐渐微弱,最终晕过去了。 几人带着云霓岛岛主和受伤的江浸月回到殿内,江月白趴在江浸月身边,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 云煞迅速上前诊脉,随即皱眉,“不好,他中了尸毒。” 江月白闻言,哭得更厉害了,他只恨自己幼时一味贪玩,想着医术有哥哥会便好,他却一直躲懒不去学。 江浸月看着江月白哭的伤心的模样,勉强的笑了笑,“月白不哭。” 江月白泪眼婆娑的看着江浸月,一双大大的杏眼此时哭的通红,直叫人心疼极了,他问云煞,“云煞表妹,有没有办法救哥哥?” 云煞摇摇头,她从未解过尸毒,如今对着江浸月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将他身上的几个大穴的封起来。 江浸月咳嗽一声,虚弱道:“古书有记载,尸毒,以将江钱子加上莫染草便可解。” 江月白更着急了,这岛上如今光秃秃一片,哪里有江钱子和莫染草啊。 云煞突然灵光一闪,道“我从前来的时候,见到这岛上是有这两种草的,虽然如今死了,但是月白不是灵气深厚吗?或许可以让那枯萎的草起死回生也不一定。” 江月白闻言,眼底闪过希望,便马上让云煞带着他去寻那两种草。 找到草后,江月白将手猛地咬开一个口子挤出血到那草上,过了一会,那草果然,颤颤巍巍的长出一个嫩芽。 江月白看到,破涕为笑,道:“云煞表妹,你看!” 云煞看到那草活了,心里也十分的高兴。 又过了一会,两人便拿着足够的草回来,见江浸月整片背都已经变得紫色,人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已然气息奄奄了。 云煞连忙用内力将那草化成粉末喂给江浸月服下,不一会,江浸月气息便变得平和起来。 云煞又用头上的银簪在江浸月的背上划了个十字,放出黑血,过了一会,出来的血渐渐由黑转红,云煞这才长舒出一口气来。 江月白抱着江浸月,见他慢慢睁开眼睛,问道:“哥,你感觉怎么样?” 江浸月摇摇头,对江月白宽慰一笑,“没事。” 说着又向云煞道了谢。 云煞道:“应该的。只是洗魂丹是怎么回事?难道云霓岛岛主服用的不是焕魄丸吗?” 江浸月脸色阴沉,摇了摇头,“这江湖上有两种药可让人有永葆青春的功效,一种是云家研制的焕魄丸,这焕魄丸虽让人蜕皮时疼痛,但是却是真真正正有洗髓之效的。” “另一种便是这洗魂丹,这洗魂丹便彻彻底底是一种阴邪之药了,它的作用看起来虽然和焕魄丸别无二致,但是这洗魂丹却不会给服用丹药之人增加灵气,反而是不停的剥夺他的灵气,从而让服用丹药之人呈现出年轻的假象来。” “其实是洗魂丹在这服用丹药之人的五脏六腑和通体经脉间作用,以继续吞噬他的灵气,而这服用丹药之人的个性也会变得十分嗜杀,因为人身上的灵气是有限的,只有宿主不停的去杀掉年轻的人夺走他们的灵气,这洗魂丹才能有源源不断地灵气。” 云煞想到她第一次来这云霓岛中时,岛中的侍女跟她说这岛中不时便有人被送来,而且只进不出,想来是被云霓岛岛主给杀掉了。 云煞又问道:“可是这云霓岛岛主怎么会浑身充满尸气,还会骤然攻击我们?” 江浸月喝过江月白殷勤的给他倒的水,继续讲道:“这便是这洗魂丹最为阴邪之处了。随着服用丹药之人年龄渐渐增长,身上的灵气自然更为稀少,此时,就算是不断地杀人也满足不了洗魂丹对于灵气的需求了,此时它便会去吞噬服用丹药之人身上作为活人的精血灵气,这灵气一旦被吞噬,活人便会慢慢的变成一个半人半尸的怪物,知道最后彻底变为一具尸体。” 云煞闻言大惊,又问道:“可是这洗魂丹一个丹药,怎么会吞噬灵力呢?” 江浸月道:“这洗魂丹原本便不是什么丹药,而是那做出这种药之人用来吸收他人灵力的一种媒介而已,只等这服用丹药之人死去,这洗魂丹便会出现在服用丹药之人的口中,届时那下药之人再来取走服下丹药,才会真真正正的永葆青春,骨髓脉络被洗净,且不用承受蜕皮的痛苦。” 几人听完这番话,皆是被这洗魂丹的阴毒给吓到。 这时,那被缚妖咒击晕的云霓岛岛主表情挣扎,又有醒来的预兆。 江浸月见状,又将江月白手上的伤口捏开,缓缓挤出几滴血到云霓岛岛主的口中。 只见那云霓岛岛主原本青白的脸变得正常起来,手上过长的指甲也收了回去,面容渐渐变老,也不像之前那副油尽灯枯的样子,而是正常四五十岁妇人的样子。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疯狂退去,显出一些清明来。 她抬头,正好看到江月白在看着自己,整个人便呆住了,缓缓留下两行清泪。 江浸月见这云霓岛岛主表情奇怪,伸手将江月白护到身后。 突然,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扶上江浸月的脸,江浸月的手一抖,皱着眉看着她。 经过方才的事情,即使这云霓岛岛主当真是他们的母亲,他们也不会有多少认亲的高兴了。 云煞皱着眉,开口问道:“你真的是图赛格之王的亲妹妹吗?” 云霓岛岛主这才回过神似的,缓缓点头,“是的。” 她又看向江浸月和江月白,神情懊悔,“是叫江浸月和江月白吗?” 见月白点点头,她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果然恨我,连你们的名字也没用上他的姓。” 江月白和江浸月面面相觑,父亲从小便告诉他们他们是随母姓的,如今想来另有隐情。 云霓岛岛主又道:“当初离合江一别,你们都长得这么大了。” 江月白警惕的躲过了她又想摸过来的手。 江浸月沉声道:“你当真是我们的母亲?可是我父亲明明说你已经死于当年的战乱之中。 云霓岛岛主惨然一笑,这才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她当年是天之娇女,却被云野的弟弟求娶,她是瞧不上这个中原来的身体瘦弱只会看书的大夫的,她自恃美丽,想着以后一定要嫁给一个比图赛格的王地位还要尊崇的人才好。谁知却因他的哥哥宠爱云野,被他哥哥二话不说嫁给了云逸。 她心中当然有恨,每日见了云逸也都爱答不理的,但是云逸也只是当她小孩子的脾气,一直宠着她、爱着她。 战乱来临前夕,她生下一对双生胎,还没等到双生胎满月,战乱就来了。 云逸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没有武功,也不能护他周全。 而她,亲眼的看到她那英武盖世的哥哥死于敌人的刀下。 她想活命,也不想跟着云逸,一个别无长处以后注定清贫的大夫逃走,做一对清苦夫妻。 于是她便偷偷的,爬上了朝廷派来的高官的床。 那人许是见她是异国女子,身姿容貌都算上乘,便也答应留下她一命,让她给他暖床。 云逸对此毫不知情,只当她是被强迫的,一心想带着她一起逃跑。 那夜,朝廷的军士全都喝得酩酊大醉,云逸便算准了时机带着两个儿子要带她逃跑。 他拉着她,一直跑到了图赛格的边界处离合江。 江水滔滔,她却怎么都不肯跟云逸走了。 她将她所做的一切向云逸和盘托出,还直言道她一直以来都是瞧不起云逸的。 云逸呆在原地,原本要逃走的高兴被她一盆冷水全部浇得冷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