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抱着大灰走进来,“哥,云煞表妹,我看到外面好大的阵仗,好像是灼日国国王经过咱们这了。” 云煞也对这个励精图治的灼日国国王十分的好奇,便跟着他们出去远远的看了一眼。 只见那男子骑着马,身旁众多护卫簇拥着,身旁的百姓低着头向他行礼。 云煞一眼望去,恰好跟那尔木萄对视了一眼。 那尔木萄长得倒是十分英武,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完全是一副异国男子的模样,只是他要比云煞心中以为的要年轻的多,谁能想到这个在十几年间便让灼日国强大起来的国王竟然刚刚过而立之年的样子。 正望着,那尔木萄的仪仗竟然停在了云家前面。 江浸月也很是诧异,他拉着云煞两人,朝他醒了个礼。 那尔木萄点点头,用着不是很顺溜的中原话说道:“我想,请你,回宫,治好,公主,病。” 江浸月闻言,用灼日国的话告诉尔木萄说他其实会说灼日国的话。 那尔木萄眼中闪过惊喜,对江浸月讲了几句话,江浸月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云煞他们,尔木萄也点头了。 然后便有几个侍卫抬来一个轿子请他们三人上去,江浸月拉着他们两个上了车。 在江月白和云煞疑惑的眼神下,江浸月道:“国王说他的妹妹病了,听说我是个神医,希望我去给公主看病,我不放心你们,便问能不能带你们一起去,他答应了。” 云煞点点头,她对这尔木萄的印象还挺好的,刚才上车时让那两个侍卫回去跟岑昭侯说了一声,说她晚些再回去。 不一会,几人便到了灼日国的皇宫中。 灼日国的皇宫倒也是金碧辉煌,只是从布置能看的出来这尔木萄并不是什么耽于享乐的人。 尔木萄对他们十分礼待,怕他们路途劳累先给他们用了些奶茶和糕点,还给江月白手中抱着的大灰喂了些兔子吃的干草,便带着他们到了公主的寝殿中。 公主面容虚弱的躺在床上,尔木萄对江浸月说公主前段时间突然昏迷不醒,让其他大夫来瞧也都说没什么毛病,他很着急,又听别人说他是神医,便想请他来看看。 云煞看向那公主,面色红润,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平和,就像是睡着了似的,没有半点痛苦的神色。 江浸月上前为公主诊脉,又施了会针,却没有任何发现。 尔木萄叹了口气,也似乎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只让他们在宫中休息,若有其他的方法再来诊治公主。 云煞上前道:“国王,能否让我看看公主?” 尔木萄疑惑的看向江浸月,江浸月告诉尔木萄说她是他的表妹,也很会行医。尔木萄点点头,让云煞去为公主诊治。 云煞细细察看了公主,心下也十分诧异,这公主一点也不像得病的样子,云煞细细的摸了公主手臂上的脉络,也没有发现中蛊的迹象,这让云煞更疑惑了。 尔木萄向云煞勉强的笑了笑,用蹩脚的中原话谢过了她的好意,便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到了房中,云煞皱着眉,还在想公主得的怪病,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公主这样沉睡不醒的模样有些熟悉,就好像她明明应该知道该怎么让人处于这种状态,但是一直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江月白见云煞发愁,将大灰放到云煞怀中,道:“别忧心了,国王也没有责怪我们不是吗?” 云煞无意识的撸了两下大灰,道:“我只是觉得公主这样子有些熟悉。” 江浸月道:“不着急,如果你真想知道:明天让国王再让你去看看公主就好了。” 突然,一个下人摸样的人让他们去用餐,说是国王请他们去。 云煞心下诧异,他们也没有治好公主,这国王怎么这么客气,还请他们去吃饭。 等到了殿中,云煞才知道为什么。 尔木萄道:“不知云姑娘竟然是岑将军的夫人,本王失礼了,自罚一杯。” 说着便饮尽了杯中的酒。 岑昭侯道:“是我夫人太调皮了,竟然自己不知不觉的跑到国王的宫里来了。” 云煞再岑昭侯的示意下走到他的桌旁,心里还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这岑昭侯也跑到灼日国来了。 却见岑昭侯和尔木萄两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好不容易一场饭吃完,岑昭侯一行向尔木萄辞行,尔木萄还意犹未尽的让岑昭侯下次有机会再来。 岑昭侯带着云煞上了马,江浸月和江月白也策马跟在他们旁边。 云煞心下疑惑,问道:“你怎么跑到这灼日国的宫里来了?” 岑昭侯道:“我本来就想与尔木萄见一面,正好那侍卫跟我说你和月白他们也到灼日国宫里来了,我便朝尔木萄递了拜帖,谁知这尔木萄十分的热情,便让我过来用晚饭,正好聊着聊着发现你们也刚好来这,便让他把你们也请过来了。” 云煞点点头,道:“这尔木萄倒是一个很好的人。” 江月白抱着大灰在一旁点点头,“而且很细心,方才我们用膳时他还给大灰准备了一份上好的兔子餐。” 岑昭侯笑了笑,“这尔木萄的母亲是中原人,所有他一直都很喜欢中原文化,还熟读孔孟之道,是个君子。” 云煞闻言,“那互市他同意了吗?” 岑昭侯摇摇头,“我与他提了,他说还要考虑考虑。听说他的母亲刚去世,他一直宠爱的妹妹又得了怪病卧床不起,他这段时间一边忙着他母亲的丧礼还要到各处找神医来为他妹妹治病,忙的焦头烂额。” 云煞想到灼日国公主的病情,又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而且与她似乎也有些关系。 岑昭侯帮她揉了揉眉头,道:“不想了,今日你跑这些地方也乏了,我们回去早些睡下吧。” 云煞点点头,靠在岑昭侯怀中,闭上眼睛。 京城岑府中,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脸上满是痴傻的表情,她数着地上的蚂蚁,过了一会似乎又觉着无趣,便朝着院子的门口走去。 岑昭侯他们走后,岑府的守卫松了许多,而且守着西凋堂的疯女人本来就是一个无聊至极的活,那个守卫便时不时的偷些懒,今日,那个守卫看夜已经深了,那个疯女人还在地上数着蚂蚁,心下更觉着厌烦,便靠在墙边睡了过去。 岑昭阳到了院门口,看今日的院子并没有人来拦她,便朝着门外走去,走着走着竟也被她走到了岑府门口,楼阴阳正好要出门去赶尸,看着岑昭侯那个疯了的长姐歪歪扭扭的走出岑府,便上前问道:“你要做什么!” 谁知岑昭阳回头看了她一眼,竟然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来,“去看夫君。” 楼阴阳看着那笑容只觉得瘆得慌,上前想把她拉回府里她却又大力得挣扎,楼阴阳不敢用很大的力气,心里还顾及着她大着肚子。岑昭阳便甩开了楼阴阳,自顾自向府外走去。 楼阴阳也只好跟着她,想着等她走累了便将她带回府,好歹是两条生命。 楼阴阳跟着她一直往前走,慢慢便走到了鲍府。 如今岑昭阳也疯了,鲍府便彻底冷清了下来。 岑昭侯也一直没有管过这里,鲍府中原来的下人便都各自在府中找值钱的东西跑路了。 此时鲍府中各处的房门都是大开着的,房中的物品也都落满了灰,原先鲍相率靠着珍妃得的那些赏赐被一扫而空,如今就算是贼,怕是也不愿意来光临鲍府了。 岑昭阳还是呆呆的样子,脚下却是一刻不停的跑到府中的主卧,径自走向床铺,抱着那布满灰尘的枕头便笑了出来,嘴中喊着,“夫君,夫君”。 楼阴阳一阵恶寒,拉着安分下来的岑昭阳便想回去。 突然,她听到墙外传来一个女子的惨叫。 楼阴阳当时打了个冷战,她悄悄爬上墙,看着墙外的场景。 这鲍府旁边不远处便是丞相府,她看着一个全身裸露浑身是血的女子,在丞相府出来的那条路上不停往前爬着,身后的路上竟然隐隐约约蔓延出一条血迹。 没过多久,从府中出来几个家丁,为首的那个拿出一把刀往那名女子脖颈上一割,那名女子便彻底没了气息。然后便拿出麻袋将那女子的尸体套住,扛回了丞相府。 楼阴阳看完这一切,心下大骇,这丞相府背地里到底还有多少腌臜事情是别人不知道的。 楼阴阳属实有些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便带着岑昭阳迅速回到了岑府。 翌日,天上没有下雪反而是个大晴天,只是这冬日里的太阳就算再大照到人身上也是不暖和的。 朝堂上少了岑昭侯,又多了几个新秀。 王守明俊秀的脸在朝廷上显得格外的突出,但凡有什么事情,王守明也总能说出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有些事关宰相利益的棘手的事情,王守明也能很好的解决,这让宰相越来越信任他,王守明出入宰相府也愈发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