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昭候却是在沉思,“那鲍相率定是留不得了!” 云煞听得他提起那个恶心的人,眼中又涌起愤怒,岑昭候见此轻轻揽住她,“我定让他,尸骨无存!” 云煞安慰的朝他淡淡一笑,“你今日将他刺伤,他定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我们也要提防着她们对我们下手才好。” 岑昭候冷哼一声,“那等卑鄙小人,我们自不用怕。” 云煞此时也累了,她安心的躺在岑昭候怀中,沉沉睡去。 岑昭候看着她沉睡的脸,脸色阴沉,心中思索着要怎么让那鲍相率付出代价! 送走大夫后,岑昭阳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的将军,本是英武不凡,盖世无双,却竟然生生被岑昭候那贼子挖去了左眼,这样今后在战场上又该如何去杀敌,他又如何能成为那第一大将军了。 都是岑昭候!若是岑昭候当年还在襁褓时她就将他掐死该有多好! 也不至于到了如今,害得她的将军落得如此境地。 鲍相率睁开眼,感觉到左眼处包扎着厚厚的纱布。 他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被岑昭候挖掉了左眼! 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不甘同时侵袭着他,他仅剩的右眼中满满都是怒火。 岑昭阳紧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愤怒,她沉声道:“夫君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对付那岑昭候!” 鲍相率闻言,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司玢玺走进房来,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他。 鲍相率只觉司玢玺的眼神中满是轻蔑,果不其然,司玢玺看着他,沉声道:“废物。” 鲍相率刚想反驳,却不知从何开口。 他的心里此时满是挫败感。 几次三番使计都未得手,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司玢玺又拿出一个暗红色的小瓶子给岑昭阳,沉声对她说了几句话,岑昭阳听着听着,两眼逐渐放光,“好!” 岑昭阳满脸都是可怕的神色,“这次,我必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司玢玺看着他们,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这时,有下人来通报说司寇湘南来了。 岑昭阳眉头一皱,“她没被岑昭候弄死怎的怎的又过来了?” 司寇湘南失魂落魄的走出岑府,不知不觉来到鲍府门前。 她走进去,看到衣着华贵的岑昭阳正瞪着她。 “你们骗我。”她喃喃道。 他们从一开始便知道岑昭候会发现她的身份。 只有她傻傻的,还以为这次真的能和岑昭候在一起了。 说到底,还是她一时莽撞,偏信贼人。 只可惜,如今再怎么样,岑昭候也不会让她接近分毫了。 司寇湘南想到岑昭候临走前那对他恨之入骨的眼神,眼角竟缓缓流下一行血泪来。 岑昭阳看着司寇湘南这模样,也被吓了一跳。 “你要发疯也别在鲍府这发疯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别临了又来怪别人。”岑昭阳皱着眉头看着她。 是啊,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又想到这么多年对岑昭候的痴慕。 或许从一开始,她选择喜欢岑昭候便是错的吧。 司寇湘南想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难受了起来。 忽然从七窍流出血来,倒在了地上。 岑昭阳让身边的侍卫去检查一下,发现她已是走火入魔以致内力侵体而没了命。 或许是岑昭候走的时候没有放过她,也或许是她自己觉得以后的日子都没有了意义。 总之,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女将军死在了她心爱之人的仇人的家里。 岑昭阳闻言,捏着鼻子道:“真是晦气,赶快拖去乱葬岗埋了。” 后来也再没有人找过她。 翌日,朝堂上。 鲍相率左眼蒙着眼罩,想着方才入宫时旁边人的指指点点,心下更为生气。 岑昭候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只在目光无意间扫到他时会给他一个厌恶的眼神。 这时,礼部尚书上前说道:“过些时候便入秋了,皇上可要与往年一样举行秋猎?” 皇上微躺在龙椅上,自从珍妃入宫以后,皇上十日里有九日都宿在后宫,这身子也渐渐虚了起来,眼下也发青。 他微微点点头,“便按着往常的办吧。” 说罢没过多久便退朝了。 鲍相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 岑昭候见到他那模样,心里也有了计较。 回到岑府,岑昭候将秋猎的事说与云煞听。 “秋猎?”云煞微微瞪大眼睛,“怎么一个猎法?” 岑昭候解释道:“当朝曾是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老祖宗为了我们不忘那骑马射箭的本事,便让我们每到秋天便去皇家猎场,谁抓到的猎物最多,皇上便有赏赐。” 云煞闻言微微一笑,“那你这第一大将军,定是能拔得头筹了”。 楼阴阳在旁边听见这秋猎的事情,倒是激动了起来。 “那岂不是又有的玩了?”楼阴阳这些日子实在是无聊至极。 岑昭候点点头,“到时候宗律应该也会去。” 楼阴阳奇道,“他?宗律也会骑射?” 宗律依然是那副面瘫的表情,“不会。但是皇帝会让百官都去,我只是去凑个数而已。” 楼阴阳撇撇嘴,她就知道宗律这瘦弱的样子,看起来连弓都拉不开! 宗律看着她的神色,知道她这是在轻视自己,便冷哼一声,单手将楼阴阳扛了起来。 楼阴阳突然脚尖离地,气的哇哇叫,便要去打宗律。 二人打闹着越走越远。 云煞看到他们,眼里满是羡慕。 岑朝侯注意到她的神情,“我答应你,等我们解决了鲍相率,找到焕魄丸,我便去辞官,我们找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隐居,做一对寻常夫妻。” 云煞想了想他描述的画面,也笑了起来,微微点头应下了。 皇宫中,珍妃依旧是千娇百媚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等着皇上下朝来看她。 没多久,便看到皇上出现在了她宫里。 “听说皇上过些日子便要去猎场?”珍妃轻轻给皇上捶着肩,柔声问道。 皇上闭目养神,“是啊,怎么,爱妃又有什么小主意了?” 珍妃在宫里这些日子,时不时便跟皇上撒个娇,一会要将御花园里的池塘种满荷花,一会要天天用清晨的初露沐浴,皇帝只觉着虽折腾人,但也无伤大雅。 珍妃美目一转,“这猎场中可有老虎?” 皇帝闻言,笑道:“那想必是没有的。一般出于安全着想,猎场中只会有些鹿啊、野兔啊之类的。” 珍妃嘟起嘴,“臣妾想让皇上为臣妾做打虎英雄嘛。” 皇上看着面前佳人嘟嘴的模样,宠溺一笑,“爱妃莫要胡闹。” 珍妃却是微微敛眸,心中暗暗沉思着一些事情。 皇上接着道:“到时我带着你过去,我们只管吃那野味便好了。” 珍妃这才展颜,复又问道:“听说每年谁打的猎物最多皇上还会有赏是吗?” 皇上点点头,“到时每个人的箭上都会有标记,收回来猎物时看谁的箭射的猎物最多,便知道是谁获胜了。” 珍妃又问道,“那往年是谁得了头筹呢?” 皇上想了想,“每年打猎都是那几个年轻的武官出风头,这几年是岑将军得第一比较多了,再就是鲍将军打的猎物多一些,只是那鲍相率不知怎么瞎了一只眼,今年想必是不行了。” 珍妃闻言,“那岑将军的的准头想必是极好了。” 皇上闻言,笑道:“怎么,爱妃这么对今年的秋猎倒是起了这么大的兴趣。” 珍妃娇笑,“臣妾区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自然是对这些场面好奇了。” 皇上听到此话,又笑了,“你如今侍奉朕,以后见世面的机会多着呢。” 珍妃面上笑颜如花,心中却想到鲍府昨日里派人递过来的信,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转眼便到了秋猎的日子,皇上带着珍妃坐在高位上,两侧的侍女打着伞,宫人为他们打着扇。 今日天气正好,秋老虎渐渐消散,微微的凉风打在人的心头,令人心旷神怡。 官员们站成两列,居于皇帝左右两侧,岑昭候一身橘色骑装站在左侧队伍的领头,鲍相率站在右侧队伍的领头。 宰相以自己年纪大了为由,不参与这次射猎,而是坐在皇帝下首处的一把椅子上观望着。 云煞和楼阴阳等人站在一旁的等候处,向中间的猎场张望着。 云煞今日难得地换了一身明艳的红色轻装,这是早晨岑昭候拿给她的。 这衣服料子极好,款式做工无一处不精致,她换上,明艳的红色稍稍稍稍削弱了些她身上冷淡的气质,透漏出更多的傲气来 岑昭候看着她差点移不开眼,看着她耳垂渐渐红了,才笑道:“不愧是第一将军夫人,云儿果然天资绝色。” 云煞耳根通红,她甚少在意自己的容貌,平常的衣着打扮也是越简洁越好,但是听到心上人这么说,心下还是分外高兴。 不仅岑昭候觉得她美,此时这猎场中众人各个看着她都眼前一亮,一问才知是第一将军夫人,纷纷夸赞。 只有岑昭阳暗暗拧着手帕,路过云煞时还骂了一声“妖女” 云煞不甚在意,只看着猎场中夺目的岑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