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和六个老兵打完一炮就收手了。 只有一个憨瓜不懂事,打完了一炮,又伸手喝道:“炮弹!” 结果没等有等来炮弹,后脑勺上却挨了李云龙重重一巴掌。 李云龙一巴掌将这个憨瓜扇翻在地,骂道:“你个败家子儿,打一炮意思意思得啦,你还想打个过瘾是咋的?真当炮弹是大风刮来的?” “团长。”憨瓜挠着后脑勺一脸委屈的说道,“你又不早说。” “这还用老子说?”李云龙骂骂咧咧的说道,“你小子要有柱子的能耐,把带的炮弹全打光老子也绝不会说一声,可你有柱子的能耐吗?” 憨瓜便立刻不高兴了,说:“团长你别小瞧了人。” 李云龙道:“等你有了柱子的能耐再跟老子说这话。” “团长你消消气,跟个憨瓜计较啥。”王岩一边说,一边将白铁皮做的话筒递过来。 李云龙不再理会憨瓜,接过话筒对着虎亭据点喊道:“里边的伪军听着,老子是八路军386旅独立团团长李云龙!” “刚才的炮击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 “但是你们要是执迷不悟,下一轮炮击就动真格了!” “你们好好掂量掂量,自个身板能不能扛得住炮弹?” “实话告诉你们,虎亭据点我们独立团是势在必得,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你们要想活命,就把据点里的鬼子都给老子绑了,再把据点大门打开,念在你们以往也没犯什么大的过错,还可以既往不咎!” …… 潘仁小声的问道:“大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葛富贵没好气的道,“你还真想绑了日本人去邀功啊?” “可要是不把日本人绑了,咱都得死。”潘仁眼睛骨碌碌的乱转,又道,“这伙八路军可不是吃素的,手里边有硬家伙!” “是啊。”另一个排长也道,“一排炮弹下来,咱们就全嗝屁了。” “大哥,与其咱们死,不如日本人死。”最后一个排长目露凶光。 “你们是不是傻?”葛富贵没好气道,“真要把日本人都给绑了,八路得了虎亭据点多半不会再跟咱们为难,可日本人能饶了咱?” 潘仁和另外两个排长便立刻不再吭声了。 要是让日本人知道真相,他们必死无疑。 这时候,外面的李云龙又大声的喊叫道:“你们不用担心鬼子会秋后算账,老子早就替你们想好了,拿下虎亭据点后,里边的鬼子一个都活不了,死人是不会开口的,只要你们自己不说出去,阳泉的鬼子就根本不可能知道!” 葛富贵怦然心动,这样的话真的可以考虑。 潘仁几个也劝道:“大哥,干吧,别犹豫了!” 葛富贵还在犹豫,一个伪军就跑过来报告:“连长,田中太君请你去一趟。” 葛富贵扭头一看,只见中间炮楼和仓库大门前的日军已经把枪口对准他们。 很显然,日本人也是猜到了李云龙的喊话内容,并且加强了对他们的防备。 搞不好,田中次郎请他过去就是为了要拿下他,想到这葛富贵便下了决心。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左右都是死,为什么不搏一把?干他狗日的! 当下葛富贵便掏出了驳壳枪,厉声大吼道:“弟兄们,为了家里的妻儿老小,跟狗日的八路拼了!” “啊?” 潘仁和几个军官当即傻在那里。 什么情况,不是说打日本人吗? 葛富贵却反手一枪,就将一个鬼子军官摞倒,然后大吼道:“打!” 潘仁和几个军官这才如梦方醒,赶紧也开枪,周围警戒的日本兵猝不及防,立刻倒下好几个。 不过其他日本兵很快反应过来。 整个虎亭据点便打成了一锅粥。 鬼子伪军开始内讧,便顾不上外面的八路军。 李云龙果断带着独立团的战士迫近据点大门。 才刚赶到,葛富贵就带着人把据点大门打开。 门一打开,独立团的战士便潮水一般涌进来。 “李团长!”葛富贵闪在大门一侧,大声提醒道,“鬼子被我们消灭了一半,剩下的躲在仓库还有中间的炮楼内!” 李云龙当机立断道:“王参谋,你跟3营去仓库,1营跟老子去中间炮楼!警卫连看住这些个二鬼子!先把他们的枪下了!” “啊?还要下我们的枪?”葛富贵的脸便垮下来。 但是七八十个八路军战士已经如狼似虎般扑上来。 “把枪放下,把枪放下!”面对寒光闪闪的刺刀还有杀气腾腾的八路军战士,葛富贵和身后的伪军只能够把枪放下。 …… 虎亭据点占地范围挺大。 据点里的建筑物除了三座品字形的炮楼,还有前后五排、每排十几间平房,也就难怪能够驻扎下一整个骑兵联队。 其中后面的两排平房都有铁门铁锁锁着。 铁门上面还用红色油漆写了一个个禁字。 显然,这两排平房就是虎亭据点的仓库。 黑岛联队的军需物资肯定就储藏在里边。 在这两排平房中间的通道上,有个用沙包垒起来的街垒。 十几个鬼子兵守在街垒后面,街垒上面还架了一挺机枪。 没等八路军冲到近前,守在街垒后面的鬼子就猛烈开火。 密集的弹雨倾泄过来,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战士当即中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快卧倒!”王怀保一声令下,3营战士便纷纷卧倒在地,然后举起步枪与街垒后面的鬼子展开对射。 “王参谋!”王怀保对王岩说,“机枪手归你了!” “没问题。”王岩轻轻一点头,然后端着已经子弹上膛的三八大盖,从藏身的掩体后面闪出半个身体,对着前面街垒就是叭的一枪。 下一霎那,前方街垒中的鬼子机枪手头一歪再没了动静。 旁边的副射手赶紧将机枪手的尸体推开,正要替补上去,又一颗子弹射到,一下洞穿了副射手的脑袋。 就这片刻,王怀保已经带着3营的战士潮水般涌了上来。 守在街垒内的十几个鬼子瞬间就被独立团的战士给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