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承诺帮忙
宫羽鸣沉着脸走了进去,双巧和双娇也不知道是被他脸色吓到了,还是傅舒潼提前打点好了,他一进去,两人就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舒潼起身行礼,等宫羽鸣坐下,她才坐在对面,抬手倒茶:“新送过来的雪前龙井,殿下尝尝。” 宫羽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开口,语气也有些沉:“我不是来你这里喝茶的。” 语气听着恶劣,脸色自然也没多好看,可傅舒潼就像没感觉出来那般,还是坚持倒了茶推到他面前。 她说话的语气轻柔带着安抚:“不是也尝尝,外面天气冷,就当暖暖身子,我知道殿下是为什么来的,是因为苏姑娘中毒一事是吗?” 傅舒潼面容温婉,言谈举止也是得体守礼,让人挑不出丝毫错漏来。 可就是她这幅知礼守礼的娴静样子,做个正妻太子妃是没什么毛病的,身份也拿得出来,也端得出架势,可就是不怎么讨人喜欢。 所以宫羽鸣对她一向很冷淡,每次坐在一起说话,都像是例行公事,更别说圆房了,哪怕人长得再美,死鱼一般,宫羽鸣也提不起兴趣的。 宫中皇后娘娘日日夜夜跑着太子妃能早日为太子生个一儿半女,却不知道,两人成亲这么久以来,根本还没圆房。 可偏偏,傅舒潼就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从没抱怨过。 宫羽鸣对她实在没什么好语气,冷淡道:“既然知道,就早点交代清楚,你为什么对她下毒,她的存在并不会妨碍你不是吗?” 傅舒潼还是那个冷淡的神色,似乎并不觉得宫羽鸣这句话冒犯了她。 她的表情,甚至淡漠,反问了一句:“太子殿下既然知道不会妨碍我,而且我跟苏姑娘无冤无仇,怎么就认定是我下毒。” 宫羽鸣皱着眉,望着傅舒潼不甚在意地抬眸抿了一口茶,只觉得这人太过淡定,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不悦道:“可她今天只见了你。” 傅舒潼冷静反问:“那就能证明是我下了毒吗?难道我前脚下毒害她,后脚就带着太医就救她,殿下不觉得这里面矛盾很大吗?” 这里面的确很多事说不通,宫羽鸣也不是真的怀疑傅舒潼。 其实他过来,不过是想听听傅舒潼会怎么解释。 他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被自己这么冤枉,傅舒潼一定会很激动,甚至会有些失态,可她没有。 她还跟平常一样淡定从容,言语中挑不出任何错来,姿态也是谦卑温顺,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被冤枉,实在没趣。 傅舒潼抬眸看了他一眼,放柔了语气:“殿下还是好好想想这院子里,最想苏姑娘出事之后能借着做文章的人是谁吧,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 宫羽鸣盯着傅舒潼的眼睛,还没看出什么来,傅舒潼就已经不动神色地垂眸端着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刚放下茶杯,她却脸色一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又咳得厉害,又不想让宫羽鸣看见她狼狈的样子,所以飞快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转过身背对着宫羽鸣。 宫羽鸣皱着眉,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朗声对外面说:“来人,快去请太医!” “怎么又咳起了,我还以为你这两天好多了。”宫羽鸣语气听着虽然急促,就像在关心,可傅舒潼能清楚地感觉出来,对方并不担心她,语气急促不过是有些不耐罢了。 她微微侧了侧身子,躲开了宫羽鸣拍背的动作,语气很平静:“不用麻烦太医了,老样子罢了,时好时坏的,是我自己不争气一直好不了,让殿下担心了。” 她语气认真,听得宫羽鸣微微蹙眉:“身体不好就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也有几分微妙的愧疚,不想傅舒潼继续惴惴不安,也就顺口说:“既然不是你,我让人再去调查就是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出去后没多久,双巧就进来了,没带太医。 她拿过傅舒潼手中带血的帕子,神色已经从最开始的担忧害怕到现在的漠然了,语气很沉:“小姐,你才多大的年纪,你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迟早要把自己拖垮的,这种日子,你到底还要过多久?” 傅舒潼一向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人,自从嫁来太子府之后,更是很少回娘家。 而且娘家人那边说的话,她更不会听,每次提起来还总是动怒生气更伤身体。 所以双巧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傅舒潼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虚浮,可她就像个没事人那般。静爱书 她淡淡笑了笑:“咳嗽两声就能省掉很多麻烦的事,说起来是我赚了,行了,你也别太担心,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会在想办法的。” 双巧摇了摇头,劝不动,神色凝重道:“我去准备热水,小姐好好泡个澡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傅舒潼用完膳就听双巧说:“太子罚了侧妃禁足一个月,抄女戒三百遍,还不准下面的人把消息透露出去,侧妃本哭泣说要把事情告诉大将军,又被太子责骂了两句。” 这个惩罚对比之前的雷敏敏,还是太轻了。 双巧一边觉得挺畅快,一边又觉得太子这么做对傅舒潼实在不公平。 也就轻声念叨了一句,替傅舒潼不值:“就是那些下人不清楚情况,还说殿下处置侧妃,是因为她冲撞了您,太子这是把事做了,还把责任推到小姐您的头上。” 这个时候,就算不明白为什么处置楚荨露,知道情况的人,心里也都清楚着呢。 傅舒潼并不介意被利用了,反正他们这个夫妻关系本就是互相利用的。 她取过帕子擦了擦嘴,轻声吩咐双巧:“让她们误会,别去多说什么。” 傅舒潼自己都不介意,双巧不会多说什么。 下午,她又去见了苏绵,不过这次,却是因为有件事想让苏绵帮忙。 苏绵对她依旧有些防备,皱着眉满目疑惑不解:“这是太子妃的地盘,太子妃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这个被软禁的人帮忙的?” 傅舒潼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语气充满了无助,声音很轻:“我的地盘,这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座牢笼,我们南洲民风虽然开放,可身为太子妃,我却不得不处处谨慎小心,以免被人拿捏住错漏,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就只能在院子里浑浑噩噩地度日,我的处境可不比姑娘你好多少。” 她说这番话,像是要跟苏绵交心。 可苏绵现在已经怕了,她不敢跟任何人有太深的交集,所以此刻也是直接拒绝道:“即便如此,我也没什么能帮上太子妃的地方。” 傅舒潼走近了几步,俯身凑近苏绵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离开太子府呢?” 这话对苏绵来说充满了极大的诱惑力。 傅舒潼沉了沉语气,继续道:“我知道,那天你的丈夫来找你,就是想带你离开,可是你们没有机会,而且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你们一直在考虑,我可以帮你们。” 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很轻,可这段话却像是有魔力,回音在苏绵心底重重地激荡。 苏绵神色震动,表情完全怔住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傅舒潼慢慢直起身来,凝眸望着苏绵,郑重承诺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甚至可以去太子面前告发我,我已经把我的诚意给你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诚意了。” 苏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一向不会看人,可此刻,她能感觉到傅舒潼眼底满满的诚意。 诚然傅舒潼也不是全然信任苏绵的,她也抱着赌的成分在里面。 可她不得不试一下,毕竟这种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 苏绵深呼吸,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望着傅舒潼问:“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吧,你是想让他替你做事,可他能为你做什么,这是南洲太子府,他在这里本就困难重重危险遍布,又如何能帮得上你?” 傅舒潼却显然不想跟苏绵多说,只是说:“不是帮我,是帮别人。” 苏绵沉了沉眸子,脸色一下凝重了起来。 她避开傅舒潼的眼睛,轻声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我没办法答应你。” 虽然对于傅舒潼提出的能够帮她的条件,苏绵真的很心动,可她还是不能贸然答应。 毕竟这里面牵扯的太多了,而且她并不完全信任傅舒潼。 她也拿不准这会不会是傅舒潼为了骗取她信任的计谋,等她答应了,把顾知行找来了,然后中了计,大家都被宫羽鸣一网打尽了。 傅舒潼知道苏绵在想什么,她也没生气,只是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关系,如果你还选择继续在太子府耗下去的话,我自然也不介意,不过他们在外面到底能不能顺利潜伏,可就说不准了。” 傅舒潼压低自己的声音,盯着苏绵一字一句道:“苏姑娘,我知道你防备心很重,这无可厚非,可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太子妃这个位置我从来不想坐,如果有机会把太子拉下来,相信我,我比你们更愿意去做。” 她的表情太过诚恳,让苏绵彻底拿不准到底是不是故意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