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招供
宋嫣然明显不把顾知行的冷脸放在眼里,她真的很有底气,哪怕现在凶手就死在了她面前,死无对证,她什么都不害怕。 气氛僵持了两秒,宋嫣然无辜地耸肩笑了笑:“王爷,凡事呢是要将证据的,你如果怀疑我呢,就拿出证据来找我,我一定一句怨言都没有,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的,王爷应该不是乱来的人吧?” 顾知行心里火气很重,其实很想就这样直接把宋嫣然带走。 可是他很清楚,宋嫣然刚刚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没有证据,光看一个死去的林照,他根本不能拿宋嫣然怎么样。 顾知行冷漠地扯了扯嘴角,语气讥讽:“宋小姐要证据,我给你就是了,希望下次见面,你也能这么淡定从容。” 他已经认定宋嫣然跟这件事情绝对逃不了关系,所以接下来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尽全力找到证据的。 宋嫣然笑容没变,淡淡道:“那就祝王爷早点成功找到证据,毕竟这钦天监正在挑选入宫的日子,很快郡主和我就要一同进宫,如果在那之前王爷还没找到亲呢证据的话,郡主遇刺这件事,恐怕就查无对证了。” 顾知行神色冷漠,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书院里,苏绵跟沈曼枝在门口等着,屋内太医们正在给林清清治疗,等待的时间对她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异常承重的。 沈曼枝连个惨白,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走到苏绵面前,直挺挺地冲着她就跪了下去:“对不起。” 苏绵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拖住她的手臂,试图将她扯起来:“郡主,你干什么呢,你快起来。” 沈曼枝却执拗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语气低沉充满了深深的自责:“是我害了你们,这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却把你们牵扯进来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的朋友不会伤成这样,你也不会这么狼狈,我真的很抱歉。” 苏绵摇了摇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她抱了起来,语重心长道:“郡主,你千万别这么想,做这些事是我们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我们,如今虽然出了事,但好在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也抓到了刺客,相信很快就能查出这件事情的始终了,郡主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结果就行了,相信清清也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虽然安慰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苏绵自己心里都是没底的。 林清清伤得那么重,谁也却办不了她真的等挺过这个危险期。 沈曼枝站了起来,却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站着都有些支撑不住,软绵绵地坐在了椅子上,浑身乏力,脸色苍白得可怕。 不过刚刚来西圣三天而已,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哪怕沈曼枝带着再多的热情和向往而来,此刻也完全消磨干净了。 她完全提不起任何精神来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苏绵现在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她,只能沉默地等待结果。 顾知行从船上下来后,没有直接回书院,而是去了巡防营,找陆哲。 陆哲正在审问抓住了两个刺客,可明显真个人嘴太硬了,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陆哲什么都没问出来。 顾知行去了刑房,脱下自己外面的衣服,将手腕上的护腕也取了下来,对陆哲说:“我来吧。” 顾知行铁血手腕冷酷无情嗜血的名头,谁没听说过呢,听说他要亲自审,两个刺客的脸色都是有些僵硬的。 陆哲却是一阵阵高兴,同意道:“好,那就辛苦王爷了,我再带人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他们在护城河上做了这么多的安排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顾知行很清楚,外面那些痕迹可能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了。 不过去找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陆哲出去后,顾知行慢慢走到了两个刺客面前。 他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所以审问的时候都是直接来,张口就问:“该查的本王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现在找你们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所以本王不想浪费时间,现在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刺杀郡主这件事情,是不是跟国公府的小姐有关?” 他这么直接,但是让两个刺客直接愣住了。 可他们并不是这么容易就松口的人,所以此刻也没给顾知行太多表情,甚至都不愿意看顾知行。2020 顾知行伸手从狱卒手中取过鞭子,眼神都没眨一下,冲着对面的人就甩了过去,用力之大,哪怕那两个刺客咬紧牙关没有松口,脸色也是相当痛苦。 顾知行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每一鞭子下去都必定是皮开肉绽,可是两刺客明显骨头比较硬,硬是撑着没求饶。 抽累了,顾知行停了动作,慢慢转了转手腕,将手中的鞭子丢给了狱卒,冷声吩咐了一句:“端两桶冷水来,把他们的绳子解开,压过来。” 冷水提了进来,顾知行慢慢走过去,现在两个黑衣人中间,抓着他们的衣领就将人摁进了水里。 偏偏做完这一切后,她还颇为不慌不忙,无辜特别平静地问:“谁想清楚了,记起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安排你们做的了,我就放了谁,你们可以慢慢犹豫,我倒是真想看看,你们能撑多久。” 冰冷的水让他们连呼吸都喘不过来,没多久连挣扎的弧度都小了。 听到顾知行这话之后,两人心里不可能一点都不冲动。 很快,就有人撑不住了,主动举起手,挣扎着示意想要说话,顾知行就松开了一些,将他的脑袋露了出来。 有一个人动容了,另一个很快不甘示弱,也示意自己想说出真相。 能活命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顾知行松开两个人,看见狱卒将他们从新绑了起来,这才慢条斯理地问:“我只用听一个人告诉我真相,所以你们谁说得更有用,说得更多,谁就可以活下来。” 一时间,两位啊很简单几乎是争先恐后地说了其中,右边那个飞快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是跟林照最亲近的兄弟,我们一起喝过很笃定酒,这次刺杀蒙柯郡主的事情,从一个多月以前就制定下来了,我们收到的命令,是要让她进不来宫,当不成妃子。” 顾知行微微蹙眉,看来跟苏绵之前的猜测真的不谋而合。 左边那好也不甘示弱,飞快道:“王爷,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林照这次的命令并不是国公爷发的,而是大小姐,是大小姐想入宫,不想有人跟她争那个位置,所以才想除掉郡主的,这一点,大小姐身边的青儿比谁都清楚!” 不过显然,青儿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背叛宋嫣然的。 右边的刺客又接了一句:“王爷,这一切都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设计好的,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现在最应该去做的,是赶紧抓住林照,他是这个计划的最好执行者,是直接从宋小姐哪里接受命令的人,他知道的,肯定比我们的多。” 顾知行冷漠地勾了勾唇,冷冷道:“可惜了,你们可能这辈子也没办法方面指认林照了,因为他已经死了,死在了宋嫣然面前,理由是,畏罪自杀。” 两个刺客的脸色一下变得相当微妙和精彩。 他们满脸的惊诧和不可思议几乎是藏不住的,目光中透露着很深的恐惧和茫然,喃喃道:“不可能的,怎么会,林照怎么可能舍得自杀,他刚刚做了父亲……” 这世上多得是身不由己,顾知行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平淡地问了一句:“现在你们知道宋嫣然的目的了吧,不管刺杀行动成不成功,为了确保自己以后的安全,她肯定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个刺客脸色灰白,过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那般,咬紧牙关愤愤不平道:“王爷,我们愿意向京兆衙门指认宋嫣然买凶/杀人。” 顾知行跟他们周旋了这么半天,等的不过就是这句话罢了。 他一下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很浅很浅的笑容,很快吩咐狱卒:“把他们送到京兆衙门去,连着刚才的那份口供一起拿过去,杜奎知道该怎么做。” 顾知行的确不愿得罪国公爷,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宋嫣然此举实在恶劣,罪名为实,那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谁也救不了她。 这边处理好之后,顾知行就赶紧回了书院,他还不知道苏绵的情况,一路神经都很紧绷。 他到的时候,书院的人刚刚送走了太医,顾知行起初还以为是苏绵受伤了,担心不得了,步伐都加快了。 进了屋看见苏绵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问:“阿绵,现在什么情况?” 苏绵也有很多话想问顾知行,扯着他的手臂撑了半天的人终于撑不住了,眼眶微红,轻声说:“太医说清清的伤很严重,肋骨都断了,还伤到了心肺,要是今晚醒不过来,恐怕就很危险了。” 一句话说得异常艰难,苏绵声音都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