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福泽庇佑
虽然苏绵一直在紧尽力安抚盛素琴,可对方显然不买账,表情依旧很难看,直言不讳道:“你们到底为什么会怀疑我呢,我真的想不通,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们误会的事情吗?” 顾知行看了苏绵一眼,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让话听起来没那么生硬,这才说:“你从本王出城就一路跟着本王,车夫去询问的时候,你还不承认跟着我,这难道不是你心里有鬼吗?” 盛素琴伸手拍了一下脑袋,没规没矩地撑着桌子,后悔不已道:“就因为这一点怀疑我啊,我就不该惹麻烦上身的,王爷,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我饿就没想通这一点呢,出城的事情我都能知道的事,真的能瞒住丞相吗?别天真了好不好。” 昨天顾知行出城的时候,明明做过了伪装,也没乘坐有王府标志的马车。 他皱着眉询问盛素琴:“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上我的?” 盛素琴摇了摇头,语气充满了无奈:“从你出府开始啊,要不然我怎么确定那是你,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能明白,丞相肯定也能想到吧,你们能不能动不动脑子,与其怀疑我,还不如花时间好好想想身边到底埋伏着多少眼线呢。” 苏绵看了顾知行一眼,心底其实觉得盛素琴说得挺对的。 顾知行抿了一下嘴角,神色越发凝重了起来,他跟苏绵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次开口问:“你为什么救本王呢?盛小姐可从来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且你们家在本王和丞相这场争斗中,一向选择明哲保身,你现在这么做,可是违背了你家的初衷。” 盛素琴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问那般,表情特别平静,语气淡然:“明哲保身那是我父亲的选择,不代表我,实际上,现在这种情况,是我们明哲保身就真能过去的吗?在我看来,与其左右逢源,不如选一边绝地求生,这样难道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的,人的本能选择,只不过顾知行没想到盛素琴会比他父亲还有胆量和野心。 顾知行坦诚道:“你的选择没有问题,不过本王还是不能完全地信任你。” 他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既然盛素琴选择坦白,那他也同样的态度待之。 盛素琴笑了:“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事实上,我也并没有完全地要选择站在你这边,我只是想改变盛家如今的局面,也想看看王爷有多大的能耐,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这些画面我很期待,之所以选择现在这个时机,是因为我觉得,你们要让皇子来蘅芜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错。” 盛素琴显然还是有些别扭的,就像现在,要让他直接夸苏绵的话,她还是做不到的。 不过她承认苏绵提出的很多想法和推行的计划,都是非常有用且绝对能让很多人受惠的,这一点,她并不想否认。 苏绵没想到盛素琴心里对自己评价这么高,而且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盛素琴是个小家子气,喜欢小打小闹,却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小女孩。 现在看来,之前倒是她太过狭隘了。 苏绵心下一下情况了起来,笑得眯起了眼睛:“要谢谢你的理解。书院那边我已经制定了切实可行的计划,在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看到成果的,只要有一个人看好我,我都一定会努力做好。” 盛素琴别扭地撇开了视线,嘟囔道:“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 顾知行还保持之前的看法,却没直接说出来了,只能随口说:“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好了,如果你能在城里找到你说的那个络腮胡男人,我或许会考虑你的诚心,不过提前跟你说清楚,就算你真指认了人,我也一定会用我的手段,证明了对方的身份和来历,才会选择要不要相信你。” 一开始把话都说开,才能避免后面顾知行让人去调查的时候,盛素琴多心。 盛素琴如今还不算完全站在顾知行这边,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事应给提前规避好的。 盛素琴自己也是理解的,点头赞同道:“可以,我没问题。” 来这一趟,顾知行的确确认了一些事情,却也并没有完全信任盛素琴,不过苏绵倒是改变了一些对盛素琴的看法。 回去的路上苏绵甚至忍不住突发奇想,轻声说:“盛素琴其实侦查能力和胆识都不错,如果她今天说想选队站这话是真的,那如果我们能争取到她完全信任我们,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搬倒刘策的,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存在。”书袋网 顾知行赞同地点头,脸色却也多少缓和,凝重道:“没那么简单,她是个聪明人,现在选择帮我们,不过是看如今的形势,皇上是站在书院这边的,所以她愿意帮忙。” 顾知行头脑特别清醒,语气也渐渐清明了起来,“”毕竟这对她不过举手之劳,却能卖我一个人情,可一旦出现什么转折,要是我问困难了,她也肯定是最先跟我们撇清关系的。” 这是一个特别现实的问题,也是盛素琴绝对会做出的选择。 苏绵也了解这一点,脸色没最开始那么轻松了,喃喃道:“所以我们得抓紧了,至少要在这段时间内,尽快解决刘策的事情,皇上的心思是常人猜不透的,谁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有不同意书院的主张,哪怕是我,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说服他站在我们这边的,所以得尽快了。” 顾知行脸色阴沉,语气充满了郁闷和为难:“可这次刺杀失败,刘策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了,而且朝堂上,真的很难短时间找到能替代刘策位置的权臣,我们谁也说不清,会不会解决了一个刘策,换上来的,是比刘策还难对付的人。” 他不是不想对付刘策,事实上,他每天都在心里给刘策安排一个死法,可最后都会在现实面前臣服,最后什么也做不了。 苏绵头疼地扶住了脑袋,无奈地叹息道:“这的确是目前最大的困境,与其换上完全不知底细的人,还不如先跟刘策周旋下去,毕竟刘策除了想对付你,迫切想置你于死地之外,政务上挑不出任何差错,也还算体恤爱民。” 顾知行赞同地点了头,语气虽无奈,却也是妥协了:“所以我们还是跟刘策维持这表面的平和下去,至少把一切都解决好,等书院完全走上正轨以后,我们再腾出时间和精力来收拾他,这段时间,我也会多注意朝堂上有能之士,争取培养出一个新的丞相。” 这一点跟苏绵心中的睁大不谋而合,也就没什么礼物讨论的必要。 刚放王府,顾知行还没来得及注意,又被顾昭宣进宫了。 摄政王被行刺的事情,哪怕没声张,可皇上终究还是知道了。 顾知行没想到的,御书房里,顾昭召见的,不仅有他,还有一脸茫然的刘策。 看到顾知行进来的时候,刘策还没事一般上前关心,言语中满满都是担忧和真诚:“哎哟王爷,听说你别人行刺,下官可真是吓死了,昨天一整晚都没睡踏实呢。” 顾知行看着他表现,嘴角的弧度充满了讥讽意味,轻声笑了笑,平稳道:“劳烦丞相大人记挂了,本王还有未尽之事,且命硬得很,那些只敢躲在背后耍手段的奸诈小人还要不了我的命,小打小闹罢了。” 这不屑一顾的神色像是实打实地一巴掌拍在刘策的脸上,疼不疼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几秒钟的功夫,刘策脸色几乎是千变万化,最后讪讪地笑了笑,拱手道:“养人吉人自有天相,又有皇家福泽庇佑,不仅是这一次,以后也定能逢凶化吉的。” 这是暗戳戳地提醒顾知行别放松警惕,毕竟他不过刚刚失手一次而已。 顾知行挑了挑眉,神色平稳:“借丞相吉言,对了,听府上的下人说,丞相大清早就去府上找本王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刘策眨了一下眼睛,将眼底的情绪藏了起来,面不改色地平静回:“没什么大事,下官就是担心王爷,想去看看王爷的伤势,结果一大早就听说王府出了门,去了盛府,这伤还没好呢,就这么急匆匆出手,不会因为杀手的事情有眉目了吧?” 这种明晃晃的试探,顾知行要是能跟他说实话,恐怕就是傻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对方一眼,收敛着情绪平稳道:“杀手的事本王还在调查之中,如果丞相大人有什么眉目的话,倒是可以说来听听。” “王爷说笑了。”刘策一下有些紧张,面部的肌肉线条明显就僵住了,表情有些怔松。 害怕自己真被怀疑上,所以他几乎是一刻不敢耽搁地解释了起来:“下官成日忙于政务,对外面的事情其实了解得不多,看来是帮不上王爷什么忙了。” 顾知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留下下路意味深长地喃喃自语:“没关系。” 顾昭一直在垂眸看书,对于两人的对话,似是一点都不敢兴趣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