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孬种
宫千雪微微皱眉,神色似乎有些迟疑和迷茫,隔了几秒钟才轻声道:“清清你先别生气,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实在是这件事情的确是莲心安排的,我并不清楚,我拿你当朋友,怎么可能瞒着你。” 林清清是不信这份说辞的,却还是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我就相信你一次吧,不过说真的,效果真不错,苏绵的确被气狠了。” 宫千雪脸上的得意笑容有些掩不住了,笑吟吟道,却还是假模假样道:“就是可怜了欢娘,好好地带着孩子准备去要个说法,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这下苏绵麻烦了,我倒是想看看,她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知道苏绵的确因为这件事情焦虑之后,宫千雪有种得逞的畅快感。 而她不知道,莲心没来得及收尾的事,已经被王府的人,轻易抓住了尾巴。 她们还以为苏绵真得一心担心这件事,焦虑不安难以入眠了,怎么可能想到,苏绵第一时间就吩咐人去查欢娘的来历,顾知行留下来的人很快就查清了欢娘的身份。 虽然莲心聪明地给了欢娘一个假身份,可她处理得不够干净利索,还是留下了一些把柄,假身份的文书在欢娘的房间里被翻了出来,顺藤摸瓜,一切很快就明了了。 欢娘的相好也被抓了回来,秘密送进了王府,苏绵连夜审问了他。 那个中年男人惶恐地跪在地上,神色明显满是惶恐和不安,一个平头老百姓,突然惹上了王府,还被抓回来了,关键是他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更加不安了。 苏绵坐在客厅的主位上,神色冷冽,冷冷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认识欢娘是吗?” 听到这个名字,地上的男人明显哆嗦得更厉害了,头都快要垂到地上去了那般,哆嗦道:“我是赵勇,我不……不认识什么欢娘。” 眼神闪躲,明显底气不足,还慌里慌张的。 苏绵一下笑了,语气越发冷漠:“不认识?你觉得你要是不认识,你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吗?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你要是敢隐瞒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交给京兆衙门,同伙的罪名可不轻。” 赵勇被吓了一跳,脸色更加苍白了,跪在地上惶恐地不断磕头道:“小人真的不认识欢娘啊,她做了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绵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失去了耐心那般,抬手吩咐道:“把清扬叫进来,不给他一点苦头尝尝,看来是不肯跟我说实话了。” 清扬是顾知行留下来的那个侍从,也就是抓到赵勇的那人。 赵勇身子哆嗦了一下,光是听到暴力将他抓到的清扬就怕得不得了,根本别说什么苦头了,颤抖着嗓音尖锐道:“娘娘饶命,我认识!我认识欢娘,可我就是跟她偷情而已,她后面做了什么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也完全不知道啊。” 苏绵明显不信了,眉头皱得更深,眼神清冽,继续质问道:“不知道,那你刚刚为什么撒谎?” 赵勇神色更加惶恐了,惊慌失措道:“娘娘明鉴,我也不想撒谎的,可我害怕你们误会我很她的关系,我……我就是跟她偷情而已,可我们说好了以后再也见面,也不相关,我不想让我夫人知道这件事,要是让我夫人知道了,我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所以我才不敢说我认识她。” 苏绵沉沉地盯着他,似在思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赵勇越发着急了,解释的语气越来越匆忙和急促:“娘娘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很久没见欢娘了,她做了什么,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跟欢娘从前或许是有些情义在的,可现在,一听说是欢娘惹了事,他才被抓到这里来的,他瞬间就翻脸无情了,甚至恨不得立刻跟欢娘撇清关系。 苏绵信了几分,脸色缓和下来,语气却依旧冷冽:“我暂且相信你,不过我还需要你交代一些事。” 赵勇一颗心紧绷着,始终不敢松口气,挺大的这话越发胆怯了,脸上的肌肉绷紧了,缓缓问:“什……什么事?” 苏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说说你跟欢娘的事,从你们认识开始,事无巨细交代清楚。” “这……”赵勇却是迟疑了,显然不想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出来,皱着眉挣扎道,“这跟欢娘做事有什么关系吗?” 而且他也是害怕,害怕这事他现在说出口,转头他的夫人就会知道了,那样就彻底完了,他还不想跟夫人和离,毕竟他这样一无是处的上门女婿,离了岳父家,可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苏绵却不会给他不坦诚的机会,她冷冷地睨了赵勇一眼,语调温润:“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吗?” 明明是很平静的一句话,却充满了威胁。 赵勇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知道自己必须交代清楚了。 他深吸口气,走投无路地无奈道:“我说,我都说清楚,我跟欢娘是半年前认识的,我家老爷子寿宴,她们舞团来府上跳舞祝寿,欢娘年轻漂亮,而且跳舞也是最好的,我就注意到她了,后来我偷偷去她们舞团找了她,才知道她对我也是有情的,一来二去,我们背着我夫人偷偷好上了。” 苏绵越听连个越凝重,冷静了两秒才轻声问:“你知道欢娘怀孕了吗?” 赵勇脸色一僵,没想到苏绵会问得这么直接。 他不停地眨眼,短时间怔松那般,一句话都没说上来,迟疑了很久,才唯唯诺诺道:“我……我不知道啊。” 他知道,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绵冷漠地盯着他,突然起身捏着桌子上的匕首递在赵勇喉咙处,眼神冷漠清冽:“我刚才就说过了,我没那么多耐心听你废话,你再敢撒谎,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别别别。”赵勇哆嗦得厉害了,牙齿都在打颤,语气更加激动了,“娘娘手下留情,我都说,我知道的,欢娘怀了我的孩子,可是我不会娶她的,我夫人也不能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我给了她一笔钱,她答应我会打掉孩子,不再跟我往来,我知道我是混蛋了一点,可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了吗,让我夫人知道了,我会被打死的。” 苏绵抬眸看了身后的秋霜一眼,慢慢收起手中的匕首,缓缓站了起来。 她将匕首抛给秋霜,赵勇震惊之余这才发现,那匕首根本就是一个模型,假的,可他刚刚也差点儿被吓尿。 赵勇彻底懵了,身子哆嗦得厉害,绝望又无助地祈求:“娘娘,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刚才问的我都已经如实说了,你放了吧,我很欢娘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找来。 苏绵淡淡地拍了拍手心,平静道:“我要让你替我在京兆衙门作证,证明欢娘跟你有情,她的孩子是你的。” 赵勇神色恍惚了一下,起初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表情有些近乎迷茫的怔松,隔了好半晌她才慢慢反应过来,惊恐得不停摆手:“不行的娘娘,这样我会死的,我去作证,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吗?” 他脑子这会儿倒是转得很快,诚惶诚恐地继续说:“我夫人不会放过我的,娘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是做错了事,可我不过是犯了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啊,如果这样,我真的就没有活路了求你放过我吧。” 她越是这么说,苏绵越是不可能给他一个机会。 在苏绵眼里,出轨的男人是绝对不能原谅的,绝对不能,所以她一定会让赵勇付出代价,而现在嘴边的惩治放弃,就是让他跟欢娘一起,在衙门里被揭穿,至于两人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苏绵并不关心。 她居高临下地看了赵勇一眼,对对方不断的磕头和痛哭流涕一点反应都没有,神色甚至有些冷漠,缓缓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这件事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去做,只能你能证明欢娘的孩子是你的,只有你能揭穿欢娘,至于你的夫人,你当初对不起她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说罢,她吩咐门口等着的清扬:“把他跟欢娘一并带到衙门去,让大家好好看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勇脸色一白,腿软得直接瘫在了原地,眼神一片空洞和苍白,像是被人抽了魂似的。 清扬拎着他的后颈,直接将跟提了起来,像扯快抹布似地往外扯。 秋霜也带着人去厢房里面找欢娘。 她身子还很不好,秋霜却也是直接不管不顾地,吩咐人上前:“把她拉起来。” “你们干什么?”欢娘一下挣扎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尖叫,“别碰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