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在说动公孙瓒进攻袁营后,就立即派出了信使给韩湛送信,将此事告之,并约他出兵夹攻袁绍。 韩湛接到信件后,和郭嘉商议道:“奉孝,公达表兄给我来信,说公孙瓒打算在明日上午攻打袁营,约我们出兵夹击袁绍。你是怎么考虑的?” 郭嘉看完信件后,抬头对韩湛说:“主公,嘉认为我们应该出兵,而且还是全军出动,只要击败了袁绍,他在馆陶以北所控制的地盘就会丧失殆尽。” “全军出动?!”对郭嘉的这个建议,韩湛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们前两日刚收编了袁谭手下的数千兵马,忠诚度还不太高。让他们随军出征吧,有临阵倒戈的可能;留在城里吧,又怕他们兴风作浪。” “主公不要担心。”郭嘉又向韩湛建议说:“广平城离此不远,可以命张郃将军星夜率兵前来,等他的兵马到了以后,我们在出兵界桥也不迟。” “奉孝所言极是。”别看张郃归附不久,但韩湛却对他格外放心,因此爽快地说:“有儁乂和元皓二人留守,冀州一定是固若金汤。” 派出信使时,天已经黑了。郭嘉站在正堂门口,仰头望着星空说道:“主公,张郃将军的大军明早就能到达,嘉需立即赶往军营,将出兵一事告诉子龙将军。”他朝外面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表情神秘地问韩湛:“主公,前几日富商胡茶不是送了你两个歌姬,这两天有没有夜夜笙歌啊?” 听到郭嘉这么一问,韩湛不由面露愧色地说:“奉孝,你难道忘记本侯还在重孝期间,怎么能随便娶妻纳妾呢?那两位女子不过是暖床而已,等被窝一热,自然就让她们离开了。” “两位绝色美女,你真的只用她们来暖床。”郭嘉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看到韩湛一副尴尬的样子,他又补充说:“昔日文帝之时,曾下过以日代月的诏书,也就是说父母去世,只需守孝三十六日,来代替通常的三年三十六个月了。” 汉文帝?!韩湛听后心说,那可是西汉皇帝,如今都是东汉末年了,他下的诏书,还有效用么?正想开口向郭嘉请教一番,却听他继续说:“如今虽然又恢复了守孝三年,但只要你在这三年里不娶妻纳妾,就算宠幸几个歌姬,也无伤大雅。” 郭嘉离开许久之后,韩湛还站在远处消化他所说的那番话:只要在守孝期间不娶妻纳妾,只是和家里的歌姬风流快活,就不会有人说闲话。 韩湛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今日轮到暖被窝的翡翠,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从被窝里钻出来,跪在自己的面前,怯生生地说:“侯爷,被窝已经为您暖好了,您可以上榻就寝了。”可能是因为天冷,她穿得又太少的缘故,说话时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韩湛将翡翠扶起来,一把揽在怀里,爱怜地说:“外面冷,你还是回被窝里去吧。” “侯爷,被窝已经帮您暖好了。”翡翠低着头说:“奴家这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留下吧,”虽然翡翠是自己的歌姬,但韩湛还是客气地对她说:“今晚就留下陪我。” ………… 次日清晨,韩湛被补丁在外面敲门的声音惊醒,他轻轻地移开翡翠压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腿,翻身下榻,披上一件袍子打开了房门。 补丁见开门的是韩湛,不禁一愣,眼睛快速地朝屋里的榻上扫了一眼,见翡翠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连忙低声地说:“公子,郭先生他们在正堂里等您,说张将军的大军已经进城了。” “你去告诉他们,我立即过去。” “喏!”补丁答应一声,随后悄没声息地离开了。 韩湛关上房门,正准备自己穿衣,没想到躺在榻上的翡翠睁开了眼睛。昨晚韩湛将翡翠放在床榻之上,做那春宵苦短之事时,意外地发现翡翠居然未经人事。两人折腾整整一宿,韩湛清晨起床倒是感觉神清气爽,而翡翠则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此刻她见韩湛在自己更衣,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侯爷,待奴家为你更衣吧。”说着她便准备坐起来,谁知刚刚一动,她便“哎哟”了一声,又软软地躺了下去。 韩湛连忙坐在榻旁,附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后,怜爱地说:“翡翠,你还是继续睡吧,我自己更衣。” 韩湛来到正堂之上,见郭嘉、田丰、赵云、张郃等人已经分列两侧。待众人见礼过后,韩湛对张郃说:“儁乂,我打算带兵前往界桥,与公孙瓒夹击袁绍。这冀州城,我就交给你和元皓二人了。” “请主公放心。”张郃拱手答道:“只要张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冀州有半点差池。” 对于张郃的表态,韩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吩咐他:“儁乂将军,在军营里有数千袁绍新附之军,我不在冀州的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好好地训练他们,没准下次大战之时,他们就能派上用途了。” “张郃领命!”张郃响亮地回答道。 ………… 就在韩湛的大军从冀州城出发时,公孙瓒的大军在吃完早餐后,开始向袁绍的营寨发起了攻击。 早在公孙瓒大军在集结时,就被袁绍的探马发觉了,并立即回营向袁绍禀报。袁绍听了以后,将放在桌上的头盔摔在了大帐的地面上,怒气冲冲的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公孙瓒真是欺人太甚。我还没有出兵,他居然抢先出兵了。颜良文丑何在?” 这几日公孙瓒的手下在寨外搦战,颜良文丑两人早就受不了,要不是沮授竭力劝说他们二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两人早冲出去和公孙瓒的部下厮杀了。要知道就算把公孙瓒所有的部下都派出来,也根本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此刻听到袁绍在叫自己,两人连忙出列:“在!” 袁绍抽出一支令箭,握在手里对两人说:“你们二人领三千兵马出战,一定要将公孙瓒杀个落花流水。” 正当两人准备上前接令时,沮授站出来劝说道:“主公,不可,不可出战啊!” “为何?”袁绍怒气冲冲的问道。 “公孙瓒有五万大军,而我军只有一万。”沮授哭丧着脸说:“如果野战,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请主公再忍耐几日,等荀友若的大军到了以后,我们再出营与公孙瓒一决雌雄。” 通常沮授给袁绍献策之后,逢纪都会出来唱唱反调,但今天他却依旧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毕竟沮授前几天才救过他的性命,他不能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袁绍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想了好半天才发现,原来逢纪没有出来和沮授唱对台戏,他握着令箭问逢纪:“元图,你的意下如何?” “启禀主公,”逢纪经过思索,觉得沮授的提议是最稳妥的,在兵力众寡悬殊的情况下,坚守不出是上上之策,因此他对袁绍说道:“沮监军所言极是,目前是敌众我寡,的确不宜出营与他们野战,还是坚守为上。” 见逢纪都表态支持坚守不出,审配赶紧也附和道:“主公,公孙瓒军势大,我们需暂避锋芒,不宜出营与之决战,还是坚守营寨为宜。” 袁绍见自己的谋士都反对出战,在迟疑了许久后,重新对颜良文丑说:“你们二人速去召集强弩兵、弓箭手,准备迎接来犯的公孙瓒军。” 公孙瓒的前锋是单经率领的,队伍的最前面是三排手持巨盾的刀斧手,他们的后面是五排弓箭手,再后面是八排长枪兵。 面对一步步接近的公孙瓒军,袁绍的营寨里保持着沉默。直到距离还有五十步时,营寨中响起了号角,躲在木栅栏后面的强弩手和弓箭手同时发射,箭支如同飞蝗一般飞向了公孙瓒军。 “举盾!”随着队列中的一声号令,三排刀斧手同时举起了手里的举盾。一时间只听到箭支射中盾牌的“哆哆哆”声响成一片。但也有几支箭落入了后面的队列,中箭的弓箭手和长枪兵惨叫着倒下,但跟着后面的兵士迅速地填补了他们的缺口。 公孙瓒军的队列中,响起了响亮的号令:“放箭!”随着号令,公孙瓒军中的弓箭手也张弓搭箭,朝营寨里放箭。成片的羽箭飞进了营寨,木栅栏后面也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叫声,看来袁军也有不少人中箭。 双方的弓箭手都在放箭,在每一轮射击结束,双方都有兵士中箭倒下。虽然袁军营寨里射出的箭密集而猛烈,各公孙瓒军造成了不少的伤亡,但他们还是一步步地朝营寨靠近。 等到了营寨的壕沟旁,公孙瓒军停了下来。这条壕沟宽约一丈,深八尺,公孙瓒军可没法直接越过,兵士们停下,等后面将过壕沟的简易木桥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