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吕布和韩湛派出的探马发生了误会,甚至还杀了其中一人。但误会一解除,那些探马也心中狂喜,留人给沮授他们带路后,剩下的返回函谷关,向韩湛禀报。 韩湛听说沮授等人救出了汉献帝,并正朝函谷关而来,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问探马:“除了沮监军和圣驾外,典将军、夏侯校尉他们可曾一同回来?”他知道此处京师的任务异常凶险,深怕有哪位得力的手下会发生意外。 但探马却点点头说:“回主公的话,典将军与两位夏侯校尉俱已安全返回,和他们同行的,还另外有几名武将。” 得知有几名武将和沮授他们一起前来函谷关,韩湛又问道:“你可知这几名武将姓甚名谁?” 探马想了想,回答说:“据小人所知,其中五名武将,是跟着沮监军他们一起从京师逃出来的。带头的一位叫张辽张文远,另外四人应该是他的部下,分别叫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对了,他们刚刚在路上还遇到了一个更厉害的武将……” 韩湛听到张辽名字时,就两眼放光,此刻听到探马说还有一位更厉害的武将,连忙追问道:“那人是谁?” 探马迟疑了一下,最后咬着牙说:“此人姓吕名布,据说曾经是董卓的义子。他刚刚杀了我们一名兄弟,请主公为我们做主。” 得知厉害的武将居然是吕布,韩湛不由愣住了,他心里不禁暗暗动起了将吕布收归已用的念头,此刻听到探马说吕布杀了一名探马,便好奇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来听听!” 探马便将他们如何离开了函谷关,又如何遇到了沮授他们所率的兵马。没等他们搞清楚这支兵马是哪一方的,吕布便骑着马冲出来追赶其中的一组探马。不由分说地将其中一名杀死,并生擒了另外一名。 探马的话说完后,韩湛沉默了片刻,对探马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沮监军回来之后,本侯再向他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探马离开后,韩湛叫来了黄忠、董承二人,对他们说道:“二位,圣驾正在朝函谷关而来,你们随我出城迎接圣驾。” 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将黄忠、董承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过了许久,董承才开口打破沉寂:“亭侯,您说的都是真的吗?圣驾真的正朝函谷关而来?” “没错,”韩湛点了点头,笑着说:“千真万确,他们就在几十里外,再过几个时辰就该到了。董国丈,你且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出城迎驾。” 黄忠目送着董承离开后,有些担忧地对韩湛说:“主公,董国丈刚刚掌管函谷关不久,手下尚未归心。若是他跟着我们一起出城去迎驾,要是关中有什么人起了歹意,趁着我们出城之时,将关隘的城门关闭,我们就大事不妙了。” “汉升所言极是。”韩湛听完黄忠的担忧后,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董承虽为国丈,但他毕竟曾是牛辅的手下,究竟为人如何,你我也并不清楚。若是下面的兵卒闹事,我们可以将其除掉;但董承身为国丈,如果我们出城时,他命人关闭了城门,恐怕要除掉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在了解了韩湛的顾虑之后,黄忠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主公,我们出西门迎接圣驾,不如让我部兵马接管城门的防御,这样就算关内有人想搞什么破坏,面对我军的铁骑,也将是无计可施。” 对于黄忠的这个提议,韩湛立即表示了同意:“那好吧,派五百骑兵守住城门,就算城中有人想哗变,看到我军的军容,也会三思而后行的。” 韩湛带着黄忠、董承以及两千骑兵和一千函谷关守军,来到离关十里的地方,迎接汉献帝的车驾。而西门的防御,他就交给罗布来负责。 韩湛等人在路边站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黄忠忽然兴奋地喊道:“主公,快看,那里有烟尘扬起,应该是圣驾到了。” 又过了两炷香的工夫,沮授等人骑马来到了韩湛的面前。沮授翻身下马,朝韩湛拱手施礼:“授参见亭侯!” 韩湛连忙上前扶起了沮授,笑着说:“沮监军辛苦了。能将圣驾顺利地从长安城中带出,先生真是居功至伟啊。” 沮授的心里很明白,自己这次能救出汉献帝,全靠韩湛事先的种种布置,因此谦虚地说:“都是亭侯神机妙算,授不过奉命而行,不敢居功。” 正说着话,汉献帝的马车已经到了面前,韩湛连忙来到马车前跪下,口称:“臣冀州牧、漳水亭侯韩湛,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献帝知道自己眼前能依靠的只有这位冀州牧,连忙探出半边身子,笑着说道:“韩卿家平身!”等韩湛起身后,他又继续说道:“李郭二贼兴兵作乱,若不是韩卿家派人前来营救,估计朕已死在乱军之中。”说完,抬手用袍袖抹了抹眼睛。 韩湛慌忙说道:“臣向蒙国恩,刻思图报。今傕、汜二贼,罪恶贯盈;冀州有精兵十余万,以顺讨逆,无不克捷。陛下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 安抚好了汉献帝,韩湛看到车后跟着一名骑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的武将,猜到此人一定是吕布,连忙上前拱手行礼:“这位莫非就是铲除了董卓、扶保汉室的温侯吕布吕奉先吗?” 吕布虽然是心高气傲之主,但见到一个州牧如此奉承自己,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他在马背上冲韩湛一拱手,大大咧咧的说:“韩冀州,吾这厢有礼了。” 冀州众将见吕布对韩湛如此无礼,脸上都不禁显出了怒容。但韩湛却若无其事地朝伸手朝函谷关的方向一指,说道:“温侯原来是客,请入关歇息,沐浴更衣之后,本侯再为温侯设宴接风。”吕布点点头,手持画戟跟在汉献帝的车后,缓缓朝函谷关而去。 董承见到吕布如此做派,也凑近韩湛低声地说:“亭侯,吕布无礼,你为何如此忍气吞声?” “董国丈,”韩湛笑着回应说:“此乃小事,不必挂在心上,先安排圣驾入关歇息吧。他连着赶了几天路,想必一定又困又乏。” 跟在吕布身后的张辽等人,见吕布对韩湛的态度如此敷衍,深怕韩湛会大发雷霆,到时他们还不知该如何应对。没想到韩湛对吕布依旧是彬彬有礼,让众人大跌眼镜。此时此刻,张辽心中不禁动了跟随韩湛的念头。他的这个表情,被并辔而行的宋宪看到眼里,但宋宪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在汉献帝的马车,以及数百骑兵过去后,后面又来了一辆装潢精美的马车。韩湛出于好奇,忍不住朝马车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看,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只见一个绝色的女子,正撩开布帘,朝车窗外张望。蔡琰算是美女,但和此人一比,顿时逊色了不少,更不用说还不曾成年的甄宓。 那女子看到韩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禁冲他嫣然一笑,随后放下了帘子。韩湛忽然觉得全身发热,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窗帘后一闪而过、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竟象闪电一样击中他的心脏。他心里暗暗念叨:这难道就是华夏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么? 回到了函谷关中,韩湛安排好了汉献帝、吕布等人之后,将沮授召到自己的房间,问道:“公与先生,麻烦你将你们营救当今皇上的过程,给本侯将一遍。”在耐心地听完了沮授的讲述后,韩湛若有所思地说,“按照先生所言,此刻京师已经落入了李郭二贼之手,王允等朝臣也必遭了毒手。” 虽说沮授因为蔡邕之事,和王允翻了脸,但毕竟是多年的旧识。听说王允如今是凶多吉少,也不会唏嘘不已。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韩湛便问到了吕布的来历。沮授便将他们在途中如何遇到吕布,又怎么来了一个冀州版的“三英战吕布”,都详详细细对韩湛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主公,授认为吕布乃是当世猛将,不亚于楚霸王项羽,主公若能收入麾下,势必如虎添翼。” 韩湛虽然也想将吕布收归己用,但一想到丁原和董卓的下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对沮授说:“公与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 沮授听到韩湛这么说,慌忙答道:“主公英明,是授孟浪了。” “公与,你刚刚称呼本侯什么?”韩湛此刻才发现,沮授居然没有像在城外那样,称呼自己亭侯,而是称呼自己为主公。不禁好奇地问:“某非是一时口误。” 沮授慌忙朝韩湛深施一礼,随后说道:“主公,授这数月经过反复思索,觉得只有追随主公,才能一展平生所学,希望主公莫要将授拒之门外。” 听到沮授愿意真正地归顺自己,韩湛真是喜出望外,他连忙起身扶住沮授,笑着说:“本侯若得先生相助,天下不足虑也。” 正在两人谈笑风生之时,罗布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韩湛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慌忙问道:“罗布,何事?” “启禀主公!”罗布躬身抱拳施礼道:“外面有一员武将求见。” “武将?”韩湛以为来的是吕布,便试探地问:“来的是某非是温侯吕布?” 罗布摆了摆手,说道:“来人自称姓张名辽,字文远。” 张辽求见?!听说外面求见的武将,居然是张辽时,韩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 韩湛压根没想到,张辽之所以急着来见自己,都是和宋宪等人商量的结果。当时几人入住了韩湛为他们安排的客栈之后,宋宪抢先问张辽:“文远,不知你将来作何打算?” 宋宪的话将张辽问住了,他原本和吕布同属并州军一系,但此时并州军已名存实亡,吕布身边只剩下不足百人,除了寄人篱下,估计没有什么东山再起的机会,因此他认真地思考起宋宪所提出的问题。 过了片刻,他开口问宋宪:“宋宪,说说你的看法。” 宋宪的目光从成廉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见几人都望着自己,急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这才开口说道:“诸位,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温侯虽说和我等都属于并州军一系,但手下的兵马所剩无几,就算想东山再起,也并非一件易事。我今日见韩冀州乃是谦谦君子,不如我等去投奔他,如何?”成廉等人听完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张辽,想听听他怎么说。 张辽等宋宪说完后,有些迟疑地说:“我等就算想投奔韩冀州,但他是否愿意收容我等,还是一个未知数。” “文远,”宋宪继续说道:“我观韩冀州对你似乎颇为赏识,不如前去探探口风。若是他不愿意收留我等,再另谋出路也不迟。” 对于宋宪的这种说法,成廉、魏续等人立即表示了赞同:“宋宪所言极是。文远,我看你还是到韩冀州那里去探探口风,若他肯收留我等,我等就不必像丧家之犬一般四处流浪了。” 张辽见自己手下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劝自己投奔韩湛,便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前来求见韩湛。本以为自己会碰个软钉子,没想到进府去通报的罗布,没过多久就一脸喜色地跑出来,对张辽说道:“张骑都尉,我家主公有请!”听到罗布用了个“请”字,张辽心中不禁一阵暗喜,慌忙跟着罗布走进了守将府,去觐见韩湛。 进入府中,隔着老远,就看到韩湛和沮授二人站在议事厅外等候,张辽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来到韩湛的面前停下后,张辽朝着韩湛深施一礼,态度恭谨地说:“骑都尉张辽,见过韩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