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洋洋的阳光微微照进窗户,晒在那张宽大白皙的后背,他轻轻前倾,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搂紧了怀里那个软乎乎,暖烫烫的女子。 怀里伊人的睫毛微微一颤,小手不安分地搭着他的腰,摸过他的腹肌,嘴里好像还呢喃着什么。 “你在说什么?” 他微微侧目细听。 “嗯...额唔唔...” “娘子?” 他不解地再凑近半分,想要听清那张的小嘴在说什么。 “你...这个骗子...” “为夫,怎么骗你了?” 男子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玩味,他伸出手指撩起女子耳边湿润的细发,看着她恬静安好的睡颜,还有那半露的酥肩,眼睛有些不受控了。 总是忍不住...往下看。 忽而,一只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耳边传来女子甜腻的声音。 “你往哪瞄呢?” “昨天夜里太黑了,没看仔细。”他满腔无辜地说道。 “你还想看仔细,要多仔细啊?” 她都要被气死了。 她那个只可远观不可近看的仙公子呢,居然...这么痞。 “如果,娘子能再给个机会,为夫这次一定能看清楚一点。”傅木槿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给,你就这么把我给...吃了,问过我意见了吗?”她就像只生气的小狐狸,鼓着腮帮子,转过身,纤细的柳腰在里衣内若隐若现。 “不问了。” 某人微微抬眸,满眼都是相思意。 一双大手悄然捂住她的小腹,宽广的后背从身后温暖地靠近,他温柔地轻啄她的脖间,低头沉湎。 “你胆子肥了?”女子娇嗔道。 小手被高举着,他的指尖滑过她的无名指骨,仔仔细细,温柔地滑过每一寸。 “没有,为夫是饿了,还没吃饱。” 某人勾起邪恶的嘴角,清澈的嗓音渐渐有些沙哑,呼吸也有点粗重。 她感觉有点不太妙了,连忙求饶道:“不行的,我今晚还要办大事呢,你得给我留...点力气。” 酥麻的感觉从后脖传来,她轻咬下唇,有点说不出话了。 耳边热热地传来男子清冷撩人的声音,温柔地说道:“不怕,娘子要是等会下不了床,为夫抱着你去。” 舜华怔了怔,满脸羞红。 那是能被你抱着去的地方吗? “成何...体统..” * 几近响午,霜霜捧着一托盘的饭菜,被一稻拦在了廊道上。 “小媳妇,你想去哪?” “顾管家说,一大早都没见到小姐,兴许是病了,让霜霜把早饭送过去,顺便看看要不要叫大夫。” 一稻稳稳地接过托盘,摇了摇头。 “你不用过去,你忘了,你家姑爷是个大夫,而且是个很厉害的大夫,要是少夫人有什么事的话,他会看的了。” “那好吧,不过,这是顾管家招待的事,霜霜必须亲自去看看。” “不行。” 小书童急忙伸腿,鞋子不小心甩出去了。 “一稻,你的鞋子飞了。” 她很认真地指着那只倒挂在大红花上的鞋子。 “我知道。” “你好奇怪,为什么总是拦着霜霜去小姐的房间,说,你是不是瞒着霜霜,想去什么地方,然后扔下霜霜不管?”小丫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怎么会呢,你家小姐这么疼你,我...这么疼你,怎么会舍得离开你?” 手捧饭菜的小书童不知所措地单脚跳了过去,安慰道。 “真的?”她微微擦了擦眼角的泪。 “当然。” “我不信,霜霜要自己去问小姐,小姐昨天才说要扔下霜霜去很远的地方,这会,可能东西都收拾好了,不行,霜霜也要跟着去。” 一稻傻眼地看着小媳妇哭着跑开了。 “这下子糟了。” 他刚刚才在门口听到些不能描述的声音,如今小媳妇又过去,岂不是会坏了公子的好事? “等等我。” 小书童将托盘放在石板凳上,取回自己的鞋子穿上,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追了上去。 “小姐?姑爷?” 此时,满脸泪痕的霜霜已经到房间外了,刚要抬起手敲门,门居然自己开了。 “霜霜?早啊。” 泪眼惺忪的舜华从房间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 “不早了,快响午了。” “什么,这么晚了。” 想起方才欲语还休的温存,绯红色悄然攀上了双颊,舜华整个耳后根都红了。 “小姐,是不是觉得热,脸好红啊,发烧了吗?要不要请个大夫啊?”颜霜霜围在舜华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地关心道。 “放心吧,我没事,那个...”舜华忽然有些支吾。 “嗯?” “替本小姐找点药膏来。” “好,要什么药膏?” “就是治腰酸背痛的,最近本小姐站得太久了,肌肉有点劳损。”舜华心虚地补充道。 “好,铺子里正好有些专治铁打损伤的狗皮膏药,霜霜这就去取来。” “等等。” 她一手抓着霜霜的手腕,抿了抿唇。 “狗皮膏药,味道大吗?” “嗯,好像是有点,小姐不喜欢?”霜霜微微皱眉。 “喜欢,去找店里味道最大的,最好熏得他不敢靠过来。”舜华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谁?小姐想熏得谁不敢靠过来。” “本小姐说蚊子,又大又凶的公蚊子。” “狗皮膏药能驱蚊?霜霜马上去药铺取来。” 霜霜点了点头,转过身出门,半路,她顿了顿脚,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可是,公蚊子不凶啊。” 舜华默默地抽出袖子中的那封信,想起信上所写的那句话。 不管,这封信究竟是不是晓晓寄来的。 即便今夜是场鸿门宴,还是龙潭虎穴,她都要闯一闯。 不过...荣香楼? 这个她听说过,却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江湖上的人都说,荣香楼的老板娘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她为人时而阴狠毒辣,时而处事圆滑,是个像谜一样的风云人物。 没人知道,老板娘是从哪个地方来。 只是知道,要得到荣香楼的请帖,必须她亲自点头才行。 * 午后,街上热闹繁华,小贼混在人群中,想要趁机浑水摸鱼,手刚碰到钱袋,手腕就被人用力抓住了。 “嘿,想偷别人钱袋啊?” 闻声,围在包子铺前的人群都转了过来,看着额头冒汗的小偷和身旁这个身材高大,柳眉大眼的公子。 “没有的事,我是看他钱袋快掉下来了,想帮他扶一扶。”小偷强词夺理道。 “扶一扶?他家兴许还有个七八十岁的爹,你怎么不好心过去扶一下?” 她一手抢过小偷手上的钱袋,将它放回物主手上。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不谢,这是身为捕快应该做的,应该的。”她豪气干云地拍拍胸脯,笑得十分豪迈爽朗。 “快放手,他都拿回去了。” “人家拿回去了,你就能当没偷过了吗?”她瞪大眼睛,扬声问道。 “你...你还想怎么样?给我个痛快。” 她挑了挑眉,盯着眼前的小偷,奸诈地笑了笑。 “行,跟本捕快回衙门吧,坐了十天半个月,让你的脑子,清醒清醒,想想下次该扶什么东西。” 说罢,五官皱得像苦瓜干般的小偷被她提着衣领,往衙门走去。 “宁可爱。” 一个沉着粗犷的男声从背后响起,高大的女子顿了顿,转过身,扬起嘴角,哈哈大笑。 “好久没见啊,大哥。”她精神奕奕地喊道。 “......” 宁潇潇身后的辰右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难不成,他就是宁潇潇口中所说的妹妹? “妹妹不应该是女的吗?” 他忍不住小声确认道。 “辰右大人,你是不是刚刚小笼包吃多了,妹妹当然是女的啊。”心情大好的宁潇潇笑着回道。 可他转过脸,望向宁可爱的时候,脸上尽是严肃的神情,一改平日轻浮,柔媚的性子。 “宁可爱,谁准你偷跑出来的,爹呢?娘呢?” “大哥,人家刚来,你就说些这么扫兴的,亏人家刚到主城,就帮你们破灭罪案呢。” 辰右诧异地看着挺直腰杆的宁潇潇,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雄赳赳的样子。 “破灭啥罪案了?” “就捉了一个小毛贼。” 宁可爱刚想把身后的小偷拎起来给大哥看看,怎知手里只剩下一件破衣服。 “诶,去哪了?” “真不愧是你,还是这么糊里糊涂的。”宁潇潇宠溺地吐槽道。 “好可惜,要不我还是去把他捉回来吧!” 宁潇潇一手揪住宁可爱的衣裳,叫住了她。 “先别走,想扯开话题吗,为什么会提前到主城,还不写信告知大哥。” 辰右心想,两兄妹真的一个德行。 “大哥你好凶,爹娘说,万琼和明华快打仗了,我一个女子在乡下不怎么方便,说是,让我调职来主城做事,有大哥照顾比较好。” “那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要是先来找大哥,我肯定还没到衙门报道,就要被大哥拉着,介绍给整个刑部上下的同僚,说我是史上最年轻清吏司的妹妹。” 宁可爱斜眼看着地面,不满地嘀咕道: “这还不打紧,你肯定会利用这次机会,帮宁可爱觅夫婿,你知道吗?上次你来过乡下衙门一回,那些男同僚都不敢和我说话了,生怕说多几句,大哥,你就要让别人来家里下聘提亲。” 身旁的辰右点点头,这确实是宁潇潇会干的事情。 “辰右大人,你有意见?”宁潇潇转过头,想着无辜的辰右投来一束冷光。 “不敢,既然,今日你妹妹刚到步,你和她接风洗尘吃个饭吧,本官去玉府看看,还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辰右?” 男装打扮的宁可爱,缓缓转头,看着这个文质彬彬,英伟挺拔的七尺男儿,不禁有些喜上眉梢。 “你就是我哥口中经常提起的辰右大人?” “没错,辰右见到宁姑娘。” 她不自觉地走过来,端详着他的脸。 “长得真好看。” 辰右默默地朝着宁潇潇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谢,谢宁姑娘夸奖。” 忽然,她抬起双手朝着辰右的臂膀大力一拍。 “真扎实,你经常锻炼吗?” “宁姑娘?”他转过身,大退一步,“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忘记了,选牛选习惯了。”她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辰右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