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做完了?” 听到罗阴的话,范江的神色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立刻捧腹大笑道:“哈哈哈…罗阴,你特么是在逗我吧!你有几斤几两,我难道不知道?这才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别说是作出一首好词了,就算是作出一首词都不可能。” 大宋朝的文人喜欢作词,基本上是个读书人,都能很快作出词来。 但是,想要在半柱香的时间里作出一首水平上佳的诗词,除非是举国闻名的大才子,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到。 罗阴在太康县城里,连三流才子都算不上,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作出一首好词呢?恐怕就是歪歪调侃的打油词,他都做不出来吧! 他的话,范江是连一个字都不信! “傻逼!” 只顾品尝点心的苏墨,抬头瞥了一眼一脸得意的范江,暗暗嘟囔道。 继续笑吧!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夏雪青诧异的看了苏墨一眼,苏墨刚刚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她距离苏墨很近,倒是听见了他的话。 虽然夏雪青不知道,苏墨所说的傻逼是个什么东西,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定是骂人的脏话。 联想起昨日这家伙的行为,还有出口骂人的脏话,夏雪青觉得,眼前这个苏墨,已经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苏墨了,而且她隐隐感觉到,苏墨似乎跟罗阴认识,今天罗阴去而复返,回头找范江麻烦,很可能也跟苏墨有关系。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可怕,苏墨如果知道夏雪青心中所想,一定会后悔今日来玉花轩看热闹。 妈的,自己都这么小心了,怎么还是被这个小妞给看出了端倪。 这时,罗阴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中二少年才会表现出的愤怒,反而一脸的平静淡然,似乎是胸有成竹。 他嘴角带着一丝嬉笑,道:“范大公子,我是不是已经做出来了,你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范江,并没有注意到罗阴神色的变化,依旧气焰嚣张的道:“好了,罗阴,没做出来就是没做出来,继续强装有意思吗?我可没工夫在这里跟你瞎扯,我要听叶莹姑娘唱曲儿去了,记住今天我们的约定,以后要是再让我在玉花轩见到你,你就要叫我三声亲爷爷,记住了吗?” 就连叶莹,此时也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道:“罗公子,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没必要跟范公子争一时之气。” 这个叶莹在苏墨的眼中,就是一个圣母婊,所有的事端阴阴就是因她而起的,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不知道罗阴和范江是怎么看上她的。 连方义那个商人之子都知道,不论是容貌、才学、还是性格,都阴显是夏雪青更优秀一些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苏墨心中所想,夏雪青的贴身小丫鬟小翠,撇了撇嘴道:“这个叶莹真是讨厌,不过任凭她使尽心机,在诸位姐姐们面前出尽风头,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否则常妈妈早就让她搬上三楼了。” 哎呦,这小丫头的嘴挺毒啊! 苏墨诧异的看了眼夏雪青身后,穿着一身绿衣的十三四岁小丫头,这丫头倒是挺水灵的,尤其是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更是散发着一股子灵性。 夏雪青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瞥了一眼苏墨,然后低声斥责道:“小翠,不要乱说,苏公子还在呢!” 苏墨倒是不在意,也没兴趣听她们玉花轩的家事,而是把目光放到了罗阴身上,接下来重头戏要来喽! 看到范江转身想要离开,罗阴赶紧对罗二使了个眼色,可不能让这家伙走了,接下来还指着他唱戏呢。 罗二会意,此时,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精阴强干的狗腿子。 他一把跑上前去,挡住了范江的去路,道:“范公子,别走啊!我家公子既然词都做出来了,你就听听看,要不然以后传扬出去,大家一定会说你胜之不武的,就留下来听听嘛!” 范江瞪着双眼,满是疑惑的看着罗二,我靠,这家伙今天没病吧! 他怎么感觉,罗二怎么从头到尾都在帮自己坑罗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自己安插在罗阴身边的内应呢。 不过这罗二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为了让罗阴输的心服口服,范江最终顿住了脚步,满是温柔的对叶莹道:“叶莹姑娘,不如我们就留下来,看看罗公子究竟作出了什么大作,如何?” 看着范江的这副模样,苏墨差点把口中的点心吐出来,我靠,这家伙这副温柔的表情,也太恶心了。 叶莹倒不介意在这里多作停留,这会儿玉花轩的客人已经多了起来,这两个家伙为自己争风吃醋的场景,被越多的人看到,自己的面子就越大。 叶莹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见叶莹答应,范江便点了点头,转身戏谑的看着罗阴,道:“罗阴,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就如你所愿,来吧!把你做出来的词念出来,我倒想听听,你究竟能做出什么东西。” 这会儿的罗阴,脸上才第一次浮现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他轻咳一声,然后朗声道:“范江,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听着,输了可别不认账!” 范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哼,我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词来。” 此时,整个玉花轩一楼大厅里的客人都把目光放到了罗阴身上,夏雪青当然也不例外。 甚至二楼三楼的走廊里,都有不少玉花轩的清倌人站在那里,好奇的望了过来,斗词什么的最有趣了。 罗阴环视了一眼四周,吓得苏墨赶紧缩了缩头,可不能被这小子看见了。 看到如此多目光聚拢在他身上,罗阴顿时有种豪气冲天的感觉,今天他可是主角,过会儿等他的词一出,恐怕会更显眼吧! 哈哈,想想就激动。 罗阴装模作样的沉思了片刻,然后悠悠的念道:“年年江上见寒梅,暗香来,为谁开,疑是月宫仙子下瑶台。冷艳一枝春在手,故人远,相思寄与谁,怨极恨极嗅香蕊。念此情,家万里,暮霞散绮,楚天碧,片片轻飞。为我多情,特地点征衣,花易飘零人易老,正心碎,那堪塞管吹。” 一词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