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欲加之罪
季长安和岑湛商量好今晚再聚天香楼,由季长安负责给他安排漂亮姑娘,打点其余一切事宜,岑湛就负责嫖。 敲定了所有细节后,季长安还揣着俩手杵在榻前,岑湛莫名,偏着脑袋说道:“等御膳呢,还不出宫去打理。” 季长安拢拢宽袖,抱歉地笑笑:“臣在等人。” “谁?” 岑湛刚话落,内室外一个公鸭嗓子怯懦道:“皇上,奴才听说季大人在此,太后有令,让季大人去御花园相见。” 金殿上国师挑衅,下一步那老贼必然是借太后的手,以章庭湮为踏板盘算侯府,季长安深知国师阴险手段,太后雷厉风行,只好先在皇帝这边婉转备案,埋一个伏线,防的就是太后此刻召见。 “请公公回禀太后,臣很快过去。”季长安彬彬有礼,向珠帘前的公公王赏说道。 “季大人,快请吧。”王赏耷着老脸皮子,眼神阴阴。 “是。”季长安蔫声应道,作难地看了岑湛一眼,面色委屈。 “呵,季爱卿这小表情?”岑湛丢了荔枝壳儿坐起,忽然失笑,狭长凤眼轻挑,干脆伸个懒腰站起,“朕今儿忘了给母后请安,一道吧。” 季长安殷勤地上前接应圣驾,笑言:“皇上诚孝,臣惭愧。” 王赏在华太后身边服侍了近二十年,是华太后死忠,这类人没有理想和自我,一举一动都是以主子角度为考量,王赏看出季长安有意让皇上出面周转,想必他已猜到太后的意思了。 黑着老脸,王赏姿态低顺,伴在龙驾一旁。 还没到百花齐放的季节,而御花园中因为花卉品种繁多,已是开得满园绚烂的时节。桃花树下,玉石桌旁,华太后的冷意毫不回避地浮在了脸上,手边的茶水早凉,对面,那一身深黑道袍的国师稳坐如钟,看似气定神闲,无人可察他眼端闪过的阴毒。 “清远,”华太后唤道,声色郁郁:“昨日皇儿在天香楼的所有经过,哀家都清楚,可若不是你说,哀家真不知那刺客如今在安乐侯府,季长安这是想造反么,居然跟刺客牵连,”华太后越说越气恨,秀容越发失色,“此事必须重处,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国师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季长安一而再跟他作对,他岂能放过,不仅要整垮季长安,连同季长安身后的安乐侯府也要一并算计!国师见自己的初步目的已达到,满意地点个头:“能为太后与皇上分忧,是臣的服气,杀伐决断,凭您二老说了算。” 过不多久,岑湛神清气爽地赶上前给华太后请安,国师碍在礼数,向岑湛行了礼,一番客套,却在季长安例行参拜后,陡然变了味道。 华太后一拳砸在石桌沿上,“季长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窝藏行刺皇帝的刺客!” 岑湛听得一头雾水,季长安却不急不躁,果不其然啊…… 季长安俯首说道:“臣不知太后所说的刺客,指的是谁。” “还装糊涂?”华太后拳心紧握,脸色阴沉,“昨夜在天香楼……” “母后母后,”岑湛一步跨上去,害羞脸道:“快让国师回避一下,儿臣会不好意思,母后啊,娘亲诶……” 华太后腮帮子一酸,眈了这小****一眼,挥手示意国师退下。 国师背里地告季长安私状,撩太后的火,只要太后认定那名女子是刺客,自能将侯府拖下水,可现在见皇帝从中搅局,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如愿了。 “国师还不走,连太后的指示都不放在眼里了?”岑湛暗暗切齿。 “臣不敢。”国师赶紧作揖,悻悻告退。 虽说国师是臣,但他身上的压迫感却让岑湛十分不自在,就是那个恶毒小人,深得太后信任,百官相倾,连皇叔摄政王都不曾给他脸色看,一惯的宠信迁就,养得他自以为可以目空一切,唯我独尊,一个巫师拥有如此威信,对他的江山与皇位,将是何其可怕? 国师走后,华太后接着质责季长安:“昨夜皇上在天香楼遇刺,这事儿朝上不好说,毕竟皇帝去那场合不是什么体面事,但因为你防卫疏失,险酿大祸,私下里哀家岂能饶过你?” “太后明鉴,”季长安不慌不忙,迎视华太后阴戾的眼神道:“太后所言‘险酿大祸’与事实不符,昨夜确有外人闯进了天香楼,但她并非刺客,而且臣安排的守卫兢兢于责,不会置皇上于一丝危险之地。她既不是刺客,守卫也未曾疏忽,请太后明察。” “你说她不是刺客,她就不是?” “不是。”季长安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