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僵持了一会,阎王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多了几个皮肤粗糙、满脸胡子的壮汉,和黑衣护卫等人一比较,这几人明显不像本地人。其中一人还操着一口众人听不懂的口音和黑市阎王说着什么,但是阎王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了叶琛。 “你胡说,我已在安南道多年,怎么可能是安立密谍,兄弟们莫要听他胡扯,他只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安江会的众人来救他。”黑市阎王气急败坏的说道。 叶琛不急不慢的说道:“你如何证明你是华国人。”叶琛当看到阎王什么那几人后,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个黑市阎王根本就不是华国人,即使他不是安立人,也定是北方其他部族的,因为从他身后的几人言行举止以及众多黑衣护卫看向他们的那种疑惑的眼神不难判断,这些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汉子肯定平日很少露面,否则众人不会用这种迷茫涣散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终于,那名胖子开口道:“大人,这几位是?” 阎王知道这一问便要坏事,因为胖子已经跟了他好多年,要说他都起了疑心,那下面的众多兄弟更不可能相信阎王是华国人,大家一定更倾向他是安立密谍。但是阎王不甘心,他潜伏至今已有近十年了,这十年间,阎王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唯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响彻江湖的血刀门就是阎王刚进华北道之时一手创立的,刚开始所有的成员都是闯进边疆城门的安立飞骑。当时安立边疆的驻守将军为了给他们创造尽可能多的生存机会,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不惜牺牲整个千人编队也要送他们这帮训练有素的密谍进城,为的就获取尽可能多的华国情报,为后续的入侵做好十足的准备。 十年间,黑市阎王不断的往安立与华国的边疆输送年纪不大的少年,至于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是亲信也顶多偶尔听到他提起过小孩这件事。 除了这群从孙大成那里骗来的孩子,还有华国的古玩字画、金银财宝,最重要的就是从华国各道传回来的人物地志等关键信息,甚至连重要县道详细地图都有清晰的手绘图纸。对于这些重要信息资料,向来都是由他自己从安立带过来的密谍亲信经手,再通过秘密途径转送至东疆某处据点,不远千里传送回国。 这些骇人听闻的动作没人知晓,已经暗中进行了三四年,而东疆的某位大佬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黑市阎王本名颜尔,是安立国在华密谍组织“暗狐”的首领。十一年前,也就是大华十一年,安立飞骑千骑入北疆,虽说最后活下的安立飞骑少之又少,但这群人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安立国密谍机构成员。城外几千骑兵以及当时已经入城的由密谍组成的千人飞骑,只为这活下来的百十号人打掩护。 十一年前,安立朝堂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保守派一致反对安立王的这个决定,但是架不住青年激进派的威逼利诱,即使当时安立国身处高位的大祭司以死相逼也无事于补。 颜尔看着盯着自己的胖子,半响才开口道:“临阵退缩者杀!”没有解释,有的只是盛气凌人的架势。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底下的兄弟们越是怀疑他的身份。曾经有人私下议论颜尔的长相与生活习性,凑巧被阎王的亲信牛鼻子光头巴克洛听到,不出一天,议论的那两人便不见踪影,没有人知道是死是活。同村的问起,得到的回答却是外派做事,保密。 胖子听到阎王狠厉的话语,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他,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一直犯嘀咕。 在阎王的命令之下,又是一波惨不忍睹的厮杀,而这次的进攻却没有之前的猛烈,似乎众多黑衣护卫都在故意避让着叶琛和魑,即使嘴巴里面叫唤最凶的胖子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众人身后的阎王颜尔只能挥刀斩杀退缩的护卫,但是仍旧没人真心上前厮杀。 阎王见状,朝着牛鼻子光头把巴克洛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从后腰上拔出两柄弯刀,径直就往叶琛和魑的方向冲了过去,嘴中还不停地用蹩脚的华国语言说道:“都给老子滚远点,一群没用的猪。”而众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退至一边,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将三人围在中间。 叶琛死死地盯着冲过来的牛鼻子光头,嘴中说道:“魑,还行不?” 魑缓缓移动步子站到叶琛的身前,擦拭了嘴角的血水,笑道:“这点伤,小意思。” 叶琛没好气的拽过魑,重新站在魑的身前,说道:“就问问你怎么样,又没说让你上!我总得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我还想着有生之年能和你们口中的那个疯子过过招呢!” 两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跑过来站定的巴克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牛鼻子巴克洛见他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挥刀就朝着叶琛的面门砍过去。叶琛左手死死地拽住魑的膀子,右手挥刀格挡,他怕自己再不扶着点什么不用巴克洛动手就瘫倒在地。不是因为打不过他,而是真的身心俱疲,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黑市外面的街道上,王开泰拿着一锭银子走到那名黑衣护卫的跟前,笑着说道:“小哥,我真的有急事,能不能先放我出去。” 那个黑衣护卫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他俩,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揣在怀中,开口笑道:“不是我不让你走,即使我放你过去,你也出不了巷子口,今天晚上戒严,这是大人亲自下的命令,今天晚上有大事发生。” 王开泰故作震惊,瞪大眼睛疑惑道:“什么大事,不会是官府的人来了吧,我可是通缉要犯,可不能被抓住啊。” 那个黑衣护卫笑道:“和官府没有关系,听说阎王大人的眼中钉今天晚上自己送上门了,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咔嚓了。”说着还不忘抬起手在自己的脖颈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说还好,一说王开泰更是着急,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