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褒看着成燕君眼睛轻挑,嘴角上扬,一派不屑“怎么?只准许你们四个人齐齐的围攻我,却不许我予以反击?这是什么道理?你们人多势众可以,我口齿伶俐不行?莫不是所有有益的事情在你们那里才算可以,这些事情一旦出现在我这里,便是万恶不赦?我真不明白,成燕君,你怎么这么霸道呢?” 成燕君眯起眼睛,心中的怒气直线飙升“贾褒,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褒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的昂着头越过成燕君,理都不搭理成燕君。 成燕君回过神来,快走几步,再度拦住贾褒的去路,一脸愤恨“你当真敢如此的无视我?你不过是……” 贾褒抢过话茬,冷笑起来“我不过是这区区护军的女儿,是吗?” 贾褒将手抄进袖口里,脸微微扬起四十五度,有些骄傲又有些漠然“我是谁的女儿,与我如何看待你,有什么关系?一个诬赖我偷你发钗,最终使计跟我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为,当真今晚的人们都是傻子不成?” 贾褒往前走了一步,孤傲的神情激得成燕君怒了起来,但是贾褒毫无收敛之意,看着成燕君越来越失控的脾气,笑的更是灿烂“既然你陷害我不成,最终不得不跟我求和,那你就该知些趣味儿,见着我绕道走。” 成燕君恼羞成怒的脸上带着恨意“贾褒!你这是想挑战我?” 贾褒哼笑几声“怎么?你还想与我再战几个回合?我倒是不怕你,只是你有这个本事吗?” 成燕君眼睛几乎扭曲起来,方才自己占有了先机都不能让贾褒出于败落之地,如今如何能让贾褒吃瘪甚至丢人现眼呢? 王娅看着成燕君再度吃了哑巴亏,眼睛狠毒的眯了起来,方才贾褒让自己这般出于败境,让自己丢脸人前,以后只怕再无好姻缘了。既然如此,如何能让贾褒这个贱人如此嚣张和骄傲? 王娅蓄意都到成燕君身后,对着成燕君说道“燕君,你不要跟这个贱丫头说了,她这番牙尖嘴利,终会被天来收!” 就在成燕君没反应过来,王娅一下将成燕君撞进冰湖里,王娅蓄意讶异的大喊道“燕君!燕君!贾褒!你不过是跟燕君发生了些许的口角,竟然这么狠毒的将她撞进湖里!你好狠毒的心啊!贾褒,亏你还是名门之后!亏你还是世家之女!你怎么能这般不顾自己的名誉,这般狠毒的将燕君撞入河里!你怎么可以这样!燕君!燕君!” 成燕君惊魂落魄的在湖里大声喊着救命。 贾褒看着王娅在一旁跳脚,看着附近陆陆续续聚集过来的人群,皱起眉,冷淡的看着王娅唱着独角戏。也许王娅,没有发现王莹和王兰并没有帮着一起说着自己的不是,王娅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璐有些紧张起来,想要跳河救人,却被贾褒一手抓住,张璐诧异的看向贾褒,只见她冷眼看向水中折腾的成燕君沉声说道“不是我撞进湖里的,你若非要下水救人,岂不是让咱们背上这无妄之灾?” 贾褒转身走向身后,对着张璐说道“带没带刀?砍断这个竹子。” 张璐了然的点头,拿出佩剑一剑砍断竹子,去掉了些枝叶递给了贾褒,贾褒漠然的将竹子插进湖里,看着湖里的深度,皱了皱眉,看向还在水里折腾的成燕君,冷哼道“湖水深及脖颈罢了,你若是想活着,就站起来抓住我的竹竿。” 成燕君一时反应过来,果然能稳稳的站在湖里,只是湖里淤泥较多,移动费劲,只能靠着贾褒递过来的竹竿勉强上岸。 贾褒看着成燕君哆哆嗦嗦的模样,淡漠的说道“以后交友要眼睛擦亮一点,识人要清。” 成燕君哆哆嗦嗦的看着贾褒,裹着披风看着贾褒“要你多事,若不是你狠毒的推我下湖,我怎么遭此罪?” 贾褒挑起眉毛“我狠毒的推你下湖吗?你的证人就是王娅,王兰,王莹吗?可是她们跟你如此交好,为什么偏生你掉入湖里的时候,冷样旁观呢?为什么除了指责我这个无辜的人,什么也不做呢?” “我当真是好奇,成燕君,为什么人越多你越喜欢指责我的不是?为什么你非要说推你下水的人是我呢?我推你下水有什么好处?”贾褒冷哼道。 “你初来乍到,我们都不欢迎你,你自然会恨上我们,自然会对我们下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娅接过话茬,指责道。 “我初来乍到,因为你们不喜欢我,我不去牟足劲儿的讨好你们,反而众目睽睽之下推你们其中一人下水,让自己背负上刻薄狠心的骂名,这样做,若我不是白痴那我一定得了失心疯了。”贾褒指了指自己,带着一抹玩味“还有,若说跟我有仇,只怕你王娅比成燕君更有资格,为什么我不推你下湖水,反而是成燕君呢?成燕君不过是说话噎人罢了,早间在堂前与我争论不休的可是你王娅!我若是当真的狠心之辈,为什么不处心积虑的对付你一人?只要让你失败的很彻底,我便可以杀鸡儆猴,又何苦出力不讨好,舍近求远?” “如今燕君落水已经是事实,你百口莫辩,就算你能言善辩又如何?”王娅不思悔改的说道。 贾褒挑了下眉毛,微微昂着头,看着王娅的可笑笨拙的说辞。 “你的意思是我贾褒,推成燕君下水完全是出于嫉妒心理?”贾褒哭笑不得的模样。 “难道不是吗?”王娅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若你不是嫉妒,那你为什么推我下湖水?”成燕君跟着帮腔道。 “我看你是不惧怕湖水寒冷,有这闲心,还不早些取暖,当心寒气入侵,宫寒难孕。”贾褒看着成燕君的模样,带着一丝冷嘲。 “你!”成燕君感受到身上冷冽的寒气,但是为了扳倒贾褒死撑着。“我虽然惧怕湖水的寒冷,但是我一定要当着诸位叔叔伯伯,婶婶伯母,兄弟姐妹的面,告诉他们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当真是好气魄,为了陷害我,不遗余力的抹黑啊。”贾褒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王娅一脸纳闷。 “你,王兰,王莹,成燕君四个人在我对面,我却要当着你们四个人的面公然下手,然后等着你们大喊大叫的招来大家看我的是非,看你们的笑话。我想问一下,我贾褒既然能协助父亲布局疆场擒拿诸葛诞,为什么在处理我个人小恩怨的时候这般无能底下?为什么我贾褒不会回避众人,挑一个只有你成燕君的地方,单独下手。这样没凭没证,你吃个哑巴亏,我也报复了你,还不负我谋士阿荃的名声,这样不才是正常的谋略布局吗?”贾褒冷峭的说道“我不这么做,偏偏找了这么一个局面作践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贾褒走近一步,看着成燕君不自觉倒退一步,眼珠轻轻一转,带着骄傲“成燕君,你若是不怕我,何必倒退一步?莫非你的心里有鬼?莫非连你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设局过于幼稚,你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是不是很难自圆其说?” “你!你胡说!”成燕君大声斥责着,伴随着阿嚏声,带着哭音“你作恶与我,竟然还死不悔改!” 贾褒看着成燕君阿嚏不断,皱起眉毛“当真豁出命去来害我吗?你寒冬腊月掉入冰水,不去取暖换衣,不去吃药去寒,跟我争个是非曲直,值得吗?性命在你眼里远不如你出气重要吗?作践自己,又是何必?” 成燕君不断的打着哆嗦,感觉视觉有些迷糊,怕是要发烧了,但即便如此,依旧撑着一口气大声说道“你推我下湖,此事本就是事实,你再狡辩也没用!” 贾褒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看来你非要跟我争辩一番了。那我退一步说,假如我真的推你下湖,在如此不利于我的环境里,我这么搭上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成燕君支吾起来“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贾褒突然笑了起来“为了什么?!你站在我的面前,说我贾褒的母亲是流徙的贱民!说我贾褒不配与任前,尤其是你成燕君的面前!为什么?因为我这个带着贱民血液的女子,还是个区区护军之女,我不配跟你平起平坐,更不配不尊敬你,只有你配蔑视我嘲笑我,是吗?” 贾褒看向众人,又带着无奈和一丝恨意“汉朝有缇萦救父,自古以来孝道治天下,成燕君你在侮辱我母亲的时候,我真的想一脚踢你进入湖里!成燕君,在你问我悔不悔恨我外祖对不起司马家大爷司马师,导致我外祖一家家破人亡,树倒猢狲散的时候,我真的希望给你一巴掌!成燕君你可知道士可杀不可辱?成燕君你可知,那是我的母亲!给我生命的母亲!让我贾褒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母亲!教我贾褒识字懂礼的母亲!母恩大于天,你怎敢在我队面前贬低她!” 贾褒走近成燕君拉住她的衣领,带着恨意和怒意“成燕君,你又可知你瞧不起的人是我的外祖!是我嫡亲的外祖!我外祖无论做过什么,都是我的外祖!都是给我母亲生命,让我母亲成长起来的外祖!都是慈爱的宠着我给我快乐的老人!你怎敢当我贾褒的面如此蔑视我的外祖!你怎敢如此的说我慈祥的外祖!” 贾褒一使劲将成燕君拉入湖里,自己和成燕君一起跌倒在湖里,贾褒当着所有人的面,提起成燕君,掐紧成燕君的脖子,大声的呵斥道“成燕君,我贾褒要么不做,要做,我必然光明正大的做!你说我推你下湖!现在你的话,一点也没错,我跟你一切在湖里!我要告诉你,我的母亲和外祖,不是你能羞辱的!我贾褒,敢舍得一身剐,只为需求我认为的真理!我贾褒不是畏首畏尾,心存恶毒,口蜜腹剑之辈!我贾褒行的端做得正!” 成燕君诧异的看着眼前跟自己一起站在冰湖里的女子,她仿佛是一团火,熊熊的燃烧着,璀璨而又耀人! 众人也差异的看着贾褒和成燕君。 司马昭负手于后站在岸上,看着这一场闹剧,对旁边的贾午说道“令嫒,敢爱敢恨,视恶如仇,光明正大,孝悌动天,的确是我司马家的好媳妇。你调教的贾褒很好。” 贾午看着冰湖里站得笔直的贾褒,眼睛带着一丝探究和惊讶,这个女儿身上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