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兰花回忆
“咳咳,咳咳” 兰花感觉嗓上一片肿痛,难受的按住脖子,受寒了,徐徐张开眼睛,还是黑漆漆的。 兰花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的附上眼眸,瞎了最好········ “小姐,请喝药。” 嗯,苦苦的味道带着凉意不难感觉出,面前端着药碗的是个甜美的女孩。 花小兰疑惑,“嗯?咳咳,咳咳。” 只是带有痛感突然转成剧烈的咳嗽,胸口很痛。 女孩子懂事的又叫了一声小姐,慢慢说开这事情的前后经过。 原来如此,兰花长叹一口气,憋着快速喝下浓苦的汤药。 “呵呵,小姐在昏迷时候还在叫着大王的名字,可见感情深厚呢。”甜甜的声音让花小兰一怔,女孩叫伏蕊,任逍遥的贴身手下,看起来········不对,是感觉起来吧,没有任何敌意。 感觉,才是最不可靠的。 任逍遥在她昏迷的时候一定对她动了什么手脚,现在一点力气也发不出来,从小练就的拳法居然都没有力气打出第一势······· 痛苦的束缚感让兰花崩溃。 她在一片黑暗中发誓,一定要打败任逍遥。 “伏蕊?”花小兰叫了几声还没反应,她摸索着下床想自己倒杯水喝,一夜噩梦令她口干舌燥。 双手自然的在空中乱划,极力想找到实物的依托. 粗糙的木桌,手细腻的茶壶......正想扶桌坐下时,触到一个圆润的拇指大小的洞,兰花顿时玩心大起,出出进进不禁觉得好玩的很,心里的焦虑也随之不见了。 “笑得这么开心啊~”伏蕊以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冲向兰花。 “伏蕊,你,你去哪了?”兰花端坐好,轻轻一寽褶皱的裙摆。 她侧耳只听见伏蕊冷哼,不由火气上升,“拐弯抹角的发什么神经?有话就说” 不免的一场言语硝烟就这样一触即发。 伏蕊没有回答,兰花脚底一滑,小屋内,只有地上明显的青痕印记。 在这个无人之际的神秘屋子,兰花的双眼又暂时的看不见,那还不是任由伏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 兰花稳坐如山,两鬓前青丝微扬。她无力反抗,像粘板上的肉,任由伏蕊宰割。 彭·········兰花明明准备好了承受痛楚,却只感到身边扬起清风,舒服极了! 伏蕊趴在地上呜呜噎噎极其狼狈的吞吐“你……到底是什么妖孽?” 花小兰嘴角一扬,大难不死。 只见花小兰周身包围一层浓雾,那层妖冶的浓雾,里面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使她清秀的脸朦胧妖冶。 趴在地上的伏蕊没了声音,兰花周身的颜色慢慢退去。 这不过就是她研制出来的迷药罢了,伴随着微风,可能看起来会有一种魔幻的效果。 忽然,她感觉胸中一痛,闷闷的腥味直涌口中,像是撑不住似的嘴角溢出一际血丝。 眼睛本就受伤,无暇抵御外力,再加上一记重击,半条命也没了。 还好只是这样,她并没有晕倒,跌跌撞撞的摸到了门框,要逃,这个地方恐怖极了,危险极了,她不敢担保会不会有第二个伏蕊面对她,任逍遥用一个丫鬟来对付她,她的身价还真达不到任逍遥亲自动手的资格。 “想逃?咳咳,拿命来!”兰花顿了顿,肩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小巧而诡异,把手上的暗红妖妖娆娆缠着本该是翠绿的藤蔓,蛊毒! 此刀名唤空心,也可唤名无心,用银打造内部镂空注入蛊毒,刀一发蛊毒必将注入受害人体内,永生永世,一待受热发汗必将心痛难忍,直至蛊将人心咬烂。 伏蕊阴毒笑笑,只可惜毒还是上次杀人事后所留,要不然必将毒药淬刀。 只是那抹惨笑还未平息,就戛然而止,恶毒的生命就此凋零了。 兰花睁大空洞双目,疼,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难为极了,血止不住似的汩汩而流,终于,她倒下了,眼睛阖上之际嗅到浓烈却又独特的迷迭香。 在次醒来,有一丝光亮隐隐绰绰,可是总是感觉不到实体,兰花吟咛一声,手指不由控制的抽搐。 她没有感觉到床榻边有个人,一身黑衣带着摄人心魄妩媚,斜依在椅子上。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兰花,看着她伤痛的挣扎着,无比的煎熬。 “还没死啊?”好阴毒的声音,兰花心中闷郁,不由驳道,“你才死了!狗贼!这世上就算是你死了,姑奶奶我也不会死的!” 兰花有些气急败坏,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词不达意起来。 呵呵呵········朦胧间,不男不女的笑音飘来,让人想给它两个巴掌。兰花运气一动,喉中疼痛口腔有血腥的甜腻,她额头上滚满了密集的汗珠,心中撕裂的疼。 “你现在是没死,不过等下就不一定了。”头顶的声音很冷淡,好像在他面前死个人没什么打紧,兰花甚至听见他翘起手指弹去衣裳并没有的灰烬。 兰花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她感觉脑袋越来越沉重,整个人无力的趴伏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任逍遥有些慌神,紧张的意味在脸部滚动,兰花一动不动,任逍遥有些颤抖的手贴上她的鼻息,尽然无一丝波动任逍遥皱起眉想要收回手指,却········ “啊!!·········”任逍遥惨叫,吃痛的甩手,咬牙咧嘴的。 兰花小巧的牙印,深深的镶嵌在他的皮肉上,清晰可见。 任逍遥低眸看见花小兰得意的张着黑黝黝的葡萄瞳,他的嘴角不由得勾了,手上流血的牙印渐渐愈合。 兰花磨牙道,“任逍遥,你别太过分!” 任逍遥捏起落在肩头的发,轻轻理顺,动作柔弱无骨却给人蛇一般的狠辣,“小兰花怎猜到是我?莫非……这儿有我?” 兰花拍开他放在胸上的咸猪手,皱皱琼鼻,“无知的女人。” 顿时,房间很安静,很安静……兰花脖子不知何时缠绕上如冥火一般的手掌,窒息,疼痛,又在冒出汗水,兰花双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流出苦楚的泪。 任逍遥更加收紧冥焰,嘴角勾起,狭长的烟眸精光外露,看着兰花的绝望,一阵笑意逼出薄唇,“若在叫我女人,你的下场会比蛊烂心更加惨烈百倍.不信大可尝试,只怕你没有那么多条命。” 兰花瘫软在床上,泪盈眼眶,任逍遥一甩披风,收回法力,大步走出屋外。 兰花抚了扶肩头,像是包扎过的样子,可心却很痛,蛊毒作祟也无可奈何。 长扬青丝浮动着波光,床上少女闭上已经无用眼睛,纤长的睫毛颤动,今后该怎么办?她的前途一片迷茫。 门外梨树已然开芽儿,风流淌在每个枝节中,融化成清灵的音乐。 什么时候,院子里有呜咽,一壶埙乐……低鸣。似哭似泣,沉闷的诉说打碎在一片阴郁中,倏然笙歌起,与埙和鸣。 奏乐二人感叹天衣无缝的默契,一时间低迷在这安静的和平中。 眼睛瞎了,不知道是白日还是黑夜,总之,在内心处的墨色很幽谧很漫长。 兰花侧身伏卧在塌上,听见窗外的鸟羽斑驳,落叶与石头的碰撞,还听见离自己不远处,笔尖滴着浓墨似水般空静落在砚台上的声音。 很难想到吧,她居然和任逍遥同处一室。肩头上的伤痛被压住,好像没有了疼痛,她勾出一笑嘴角嗫嚅。就等他过来,用控制不住的好奇心趴在她耳边,然后...... 玉石俱焚,这不是很好的结局么? 微微转身,调整这个姿势,死也要死得舒服些。想到此处,不由得想大声欢笑,玉石俱焚?为什么?为了教派的和平为了给教主报仇,还是为了那个早就失了人性的孽畜? 她不要!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得傻傻的死?她不仅要杀死任逍遥还有·········那个孽畜——柳!伯!昭! 花小兰语调怪异的大笑,以至于泪都流了出来。 在一旁书信的任逍遥略皱眉头,稍稍才搁下笔走到在地上笑到发狂的凌乱女子面前,面无表情的压下心中波澜,“你在,笑什么?” 笑什么?看着任逍遥,眼前却没有出现那个身材纤瘦眼睛却夺魄的魔鬼,“在,笑什么?”无缘无故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这副身体真好呢,很合身,很合身······、任逍遥,可真有本事。 “变成男人了啊?”兰花准确无误的捧起面前的脸颊,她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如何戳穿一切,如何看他沉沦········ 既然任逍遥如此乐意为她效劳,那么,总要感谢他的。 唇瓣缓缓贴上曾经令她喜悦又让她痛恨的脸,好似厮磨缠绵的在他耳边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句。柔软的身体斜倚着他,却很杀风景的邪恶蔓延出嗜血的狰狞。 “任逍遥,该感谢你还是该杀掉你呢?先感谢你替我除去第二个仇恨的人,再来杀掉我第一仇恨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