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一看,只见那些苹果显然有些只烂了一个疤或一个小缺口。若是把那些疤抠掉,再用水一洗,不是可以充饥吗? 母亲想到此,就招招手叫我父亲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父亲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刚好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正“哗哗哗哗”的流着水。 于是,母亲便对父亲说:“那看哪里有条小溪。我们把这些苹果全部捡起来,然后拿到那边去洗一下再吃。”父亲点点头。 母亲于是从黄挂包中拿出一个布包,把那些烂苹果全部装起来,然后来到小溪边,把不能吃的地方全部清理掉,干净的放在一边。 等全部拾掇干净以后,他们把那些清理好的苹果又洗了一遍,就吃了起来。一个人大约吃了两斤多苹果,感觉肚子饱饱的,有了力气,才又向前走去。 我父母步行了四十多里地才回到家。他们到家时,已差不多是晚上**点钟。 读者朋友们,读到此处,会不会骂我?写到此处,我自己也会恨我自己!也许是上天有眼,我把父母害的吃了这么多苦,所以我以后的日子才没那么好过,这就叫报应! 读者朋友们,你们等着看我以后遭受的苦难吧。 在进入家门之前,我母亲想着我可能正坐在堂屋的一张桌子上看书呢。没想到我仍然没有回来,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但我母亲是一个勤快人,一看到地里的农活,就把牵挂我的那份心暂时压抑了起来。 我父母到家有十天左右,收到了我的信。母亲听说我来信了,兴奋的又哭起来。他连忙催促父亲找人念给她听。我父亲找到和他关系好的一个堂弟。 那位叔叔把我写的信一念,母亲听出了一点名堂,就跟父亲说:“咱娃写信说没钱回来,让咱们给他寄些钱去,你快去借点钱给他寄去。” “不用,”我父亲说,“咱娃不就在驻马店吗?好远的路程,还用得着给他寄钱?我骑自行车去找他,然后再把他接回来就行了。” “那你就试试吧。”母亲说。然后,我父亲在家稍作整顿,并用蛇皮袋装了半袋子馒头,拿上我写的那封信,再次踏上了寻子的征程。 我父亲专门买了张河南地图,让人帮他找到我所在的位置和他要去找我的那里所经过的地方,骑上我家那把破自行车,向驻马店进发------ 就这样,我父亲一路上骑累了找个地方歇一会儿,饿了就把蛇皮袋中的馒头拿出来啃几口,再找个人家讨些水喝,不知道地方了就向人打听,天晚了就找能住的地方住。 一路走来,父亲竟打听到了离李新店只有几里的一个叫xx的地方,明明已经打听到了我的下落: 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是南阳的,在付永远的窑厂里干活。可他又怀疑人家是骗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打道回府了。转了一圈回来,还是准备借钱给我寄去。 我从付永远那里拿到父亲寄来的钱,本来打算当天就回去。可王福海跟我说让我在街上先买一个新衬衫再走。 然后,他陪着我在李新店街上买了一件衬衫和一双拖鞋,他就自己回去了。我一个人站在路边等驻马店发往信阳的车(这趟车经过李新店)。 在等车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们一起在砖机上干活的一名女孩子。她穿着一套蓝色的西装,扎着独辫儿,个子高挑,看上去成熟而丰满。 她正推着一把自行车往另一边路上走,忽然一扭头看到了我。 “南阳的,在干嘛。”“回家了。”我说。“你和张合的事怎么样了?”“别听人们瞎说,我们俩根本不可能。” 我为什么会这样问呢?只因为她和张合的事在砖窑厂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晓。 在砖机的时候,她和张合在一起将我们拉来的湿坯子往架上码。可别小看这个活。这个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干的。 码坯子通常有三个要求:一,要码直;二,不能让架倒了;三,要快。做坯子的产量都在这里呢。那****良之所以让张合跟着他,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但是,码坯子一个人是不够的,他们就商量从我们这些挤砖的工人中选出一个来。结果,这位具有男子汉风度的叫张春梅的女孩当选了。 而且,她码湿坯的水平比起张合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码的快,自然有许多休息的时间。信息的时间总不能干坐着吧,两个人就在一起聊天儿。 聊的热乎了,就会坐得近一些,甚至有时候头都碰到了头,很有点耳鬓厮磨的感觉。时间久了,人们还以为他俩是在谈恋爱呢。 其实,尽管人们对他俩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这女孩却一点也不在乎。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她具有男子汉风度。 我却一直不看好他俩的事。为啥?张合根本配不上那女孩。虽说张合挺能干,但是个子还没有那女孩高。一般情况下,女孩都不愿意找一个个子比自己低的男孩子当男朋友。 假若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男孩子扶着一个女孩子的肩,你知道他们是夫妻或男女朋友,但是如果你看到一名女子扶着一名男子的肩,你可能会想到那是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