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抬头看过去,刚好瞧见对方眼底掠过的光,好似在说我帮上忙了吧。 沈南意翻了个白眼,继续将目光落在慧太妃身上:“母亲,陛下这话说的虽然不太好听,却也是实话。” 慧太妃幽幽的叹了口气,似乎是无奈,却更多的却是笑:“好好好,你来诊吧。” 沈南意得了这句话,赶紧拉住对方的手,仔细诊断起来,因为担心自己诊得不够准确,她还用上了内力。 “肝火有点旺盛,我等会给您开一副药,好好下下火。”沈南意松了口气的同时,细心叮嘱了一番。 慧太妃笑眯眯的听着。 之后沈南意特地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菜,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方才让慧太妃入座。 而萧北棠也很自然留下。 一顿饭,有宁晗偶尔说几句话,气氛道士不冷场,甚至很是有趣。 吃完饭后不久,沈南意并没有在月华宫停留太久,直接离开。 出门的时候,却再次见到后在门口的人。 沈南意也彻底服气了,随便这位在何处吧,反正只要她不理会对方,不相信对方会继续跟着。 一路上,很是安静。 而萧北棠也没有说话。 偶尔有风吹过来,带来阵阵的凉意。 沈南意走着走着,就发现面前的人停下来,她也顺势停下,抬眼四处环顾一周,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地方,她以宁玉身份回来后,跟萧北棠定情的地方。 沈南意脸色不自觉的沉了下来,周身原本和煦的气息瞬间变得冷冽。 萧北棠意识到不对,沈南意已经哼了声,转头走了。 他眉头紧蹙,清冷如水的眼眸中还有着一丝不解。 “玉儿?”萧北棠心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绝对不能让她离开,他当即掠过去抓人。 沈南意眼神越发沉凝了。 她刚刚是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往外走,可如今身在皇宫内,若是不想当刺客的话,最多只能快步走。所以很容易被对方抓住了胳膊。 “还请陛下放开臣的胳膊,臣还得赶紧去太医院,支取药材。”沈南意语气冷淡而生疏。 萧北棠心头一颤,那冰冷的凉意好似一根针一样,直接刺入了他的心。 不知何时,风大了不少。 前几日下的雪被吹起,带来点点白的。 沈南意额前一缕长发被吹起,好似一条线,将她和萧北棠彻底分裂开。 萧北棠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那跟头发,好似这样的东西可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进。 可最终迎来的结果是对方越发冷凝的眼神。 “你莫要生气。”萧北棠的声音有点哽,更多的却是茫然无奈。 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够弥补对方心底那道伤口。 如今太上皇已经死了,曾经的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可也因为如此,他反而觉得更加糟糕。 因为那道伤口被强硬结疤了,可皮肤下面还有着很多的脓水。 平日的时候没多大感觉,可一旦到了阴雨天,伤口的脓水就会疼起来。 “呵,陛下,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我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好。” 萧北棠眼底掠过一丝痛苦,嘴角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沈南意垂下眼帘,完全不看面前的人,就怕自己会被对方的眼神弄得退让。 哪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要再喜爱对方,可炽烈的爱意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每过那么一段时日,就会死灰复燃,最终全都化作痛苦和不甘心。 “朕……心……” “陛下可别说什么,您心悦我。”不等对方说完,就已经被先一步打断了,沈南意嘴角的笑意都带着凉薄讽刺:“毕竟您可是跟太妃亲口承认,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利用。” 萧北棠整个人微微僵硬,没有抓着对方的另一只手更是紧紧地握着。 “又或者,那些话也是假的?”沈南意歪着头,眸光轻轻浅浅。 “最初朕的却只是单纯想留你在上阳城。” 沈南意眨了下眼睛,声音忽然就透露出浓浓的无奈:“陛下,还请您以后不要再跟臣开今日的那些玩笑了。男女有别,还是保持距离才好。” 萧北棠眉头皱的异常的紧,眼底更多的无奈:“朕若是不愿意呢?” 沈南意也跟着沉默了,这还真的是一个让人无奈的话题。 她微微垂下头去,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玉儿,我能感觉到,当初你我在这……你是真心实意欢喜的。” 沈南意的脸色难看至极,她忍不住低喝出声:“陛下,还请您给臣留两分面子。” 沈南意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如今想来,着实可笑。陛下您只是把我当作重臣来笼络,可我却是对陛下动了心。陛下不是笨人,是不是看我为您心动后很是为难,无奈之下就只能把自己献出去。” “如此说来,臣当时还真的挺有分量的,能够让……”说到这沈南意苦笑一声,却不再说了,实在是太没脸了。 萧北棠眉心紧皱,他道是想否认,直言自己当初也确实动了心,可这话一出估计面前的人都会认定他在说谎。 除非他直接说破,他已经看出沈南意原先的身份。 可这样一来,却又有新的问题。 萧北棠并不喜欢如此,他更喜欢将问题一个一个解决掉。 而在此时,沈南意再次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你没必要如此了。” 萧北棠沉默了好一会,忽的低笑出声:“今日卫十八去找了你,并且跟你说了两句话,之后朕去找你你便一身冷漠。十八跟你说了什么?” 沈南意眸光晶亮,神色还带了点疑惑:“陛下没问?” 萧北棠站直了身体:“这话却有趣,十八如今是你的人,朕又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沈南意沉默了两秒:“也没什么!” “你看看你。”萧北棠的声音都带了两分急切:“明明有事,你却说没事。转头朕与你亲近,你又让朕跟你保持距离!朕也算是当事人了,还不能知道具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