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也跟着起身作了一揖:“还请师叔见谅。” 沈南意面上带着平和的笑意,可心底却很是懵逼,明明只是正常说话,怎么有种在演宫心计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将心底的念头压下,却不想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男人都看了过来。 “怎么忽然摇头?可是身体不适?”萧北棠眸光定定,好看的丹凤眼中带着担忧。 对面坐着的温宁,同时也将目光投射过来,虽没有问话可周身关切之意却一点都不少。 沈南意莫名觉得压力很大,缩了缩脖子:“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萧北棠轻哈了口气,表情都跟着放松了不少:“没事就好,我啊,就是担心你啊,毕竟你昨晚一晚上没睡。”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萧北棠隐晦的瞥了眼的温宁。 温宁的脸色微不可查的沉了沉:“玉儿若是累了,只管去休息一会,身体是最重要的。” 沈南意虚着眼,不知为何这些话从面前两个人口中说出来,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带上了意味不明的味道。 她捏了捏眉心,“不用了,只是一.夜未睡罢了。” 温宁眼底带上了不认同:“熬夜伤身。” 萧北棠哈的笑了声:“师叔,你且放心吧,玉儿如今已经是化境高手了,气血充沛,精力旺盛。一晚上未眠却是影响不到什么的。” 温宁眉心动了动,扭头看过去。 沈南意啊了声,忙不迭点头:“对,师叔,我都忘记告诉你了,我如今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 温宁眉心都跟着拧紧了:“你是如何进入化境的?详细说一说!” “师叔,你是担心玉儿的境界不稳?”不给沈南意说话的机会,萧北棠很自然的笑道:“这点你且放心,当时有我就在玉儿身边。” “习武一途讲究循序渐进!”温宁的表情异常的凝重:“玉儿之前也只是一个二阶实力,一下子跨越八个境界,跨度太大,很有可能根基不稳,若是她继续修习内力的话,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的。” “你也是跨入化境之中没几年,而且平日还得忙于政务,确实不懂很多事情。” “这根基不稳对后期的修炼影响很大,寸步不进这点倒是不算什么,毕竟玉儿本身不是专精练武之人。就怕会让其虚浮的内力暴动,伤及五脏六腑!” “还有就是……”温宁忽的顿住,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银色:“会影响到其他东西。” 几乎是在温宁眸光变色的瞬间,萧北棠拉住沈南意就往后退了两步。 萧北棠面若含霜,眼底隐含着浓郁的杀气:“师叔口中的其他东西,到底是何物?” 温宁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你太紧张了。” 萧北棠冷笑一声,说出口的话也是非常不客气:“我若是不紧张,你那眼里的东西都已经扑过来伤害玉儿了。” 沈南意全程懵逼,虽然她已经是化境高手了,战斗力也已经迈入顶尖一行中,可她的思维依然还是把自己当一个医者来看待,所以在某些方面的反应速度,根本就比不上萧北棠。 而当她意识到其中危险,跑路的速度绝对是天下第一。 温宁微微抬头,眸光瞬间清淡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虚无缥缈:“这么快就发现了?” 萧北棠全身都跟着紧绷起来,一身内力更是迅速凝聚在手上,整个人好似蓄势待发的弓箭,稍有不对就会发动雷霆一击。 沈南意能够感觉到其中紧张气氛,目光不停的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人,她心底直嘀咕。 对方就是她的师叔啊,为何萧北棠这么紧张? 看萧北棠这样子,师叔会攻击他们? 这怎么可能呢! 沈南意并不觉得自家师叔会伤害她,毕竟她被温宁救过几次,如果他真的想要害她,完全可以不救她。 “我是温宁,也不是温宁。”温宁不紧不慢的说道。 沈南意眨巴着眼睛,忽然想到了厄运,面色都跟着变了,“这怎么可能?师叔,你已经是化境高手了,怎么也被那东西侵占身体?” 温宁轻笑一声,手指轻轻一动,下一瞬沈南意就感觉额头上被敲了下。 温宁声音里含着无奈:“瞎说什么呢。这世上任何一人都可能被厄蛊惑,唯独我不可能!” 沈南意啊了声,整个都跟着懵了:“那你……刚刚说是也不是……” “将你的意识覆盖在眼睛上。”温宁柔声指导了一番。 沈南意若有所思,赶紧将自己将意识凝聚在眼睛上,看过去,就见温宁一身非常好看的乳白色光晕。 沈南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哪怕她不断揉眼睛,看到的画面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师叔!”沈南意很肯定的喊了声。 萧北棠转头,给沈南意递来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也没瞒着,直接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说了出来。 看起来真像仙人! 这句话沈南意并没有说出来,也只在心底嘀咕了。 萧北棠不知沈南意心中所想,不然非得冲过去跟温宁打一场不可! “师叔,你也知道厄么?”沈南意轻轻拉了拉萧北棠,两个人再次回到院子的石凳上。 温宁微微颔首,忽的伸手,对着沈南意做了个抓去的动作。 下一瞬,沈南意只觉得额头处一阵凉意,定眼看去,就见温宁手中已经多了一团黑雾。 在她脑子里不停翻腾着,想要越狱的黑球球,在温宁的手里异常的乖巧。 “这……师叔,你是怎么做到的?”沈南意的眼睛都瞪大了。 而萧北棠的脸色也黑的好似煤炭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些他从不曾知道的东西? 萧北棠下意识握紧沈南意的手,冷声问道:“温宁师叔,你可否解释一下你刚刚那句,‘是又不是’的意思~!” 沈南意跟着收敛心底的疑惑,眼巴巴的看过去。 “我也正准备跟你们说这些呢。”温宁淡笑着用力,安静如鸡的黑煤球发出一声尖锐叫声,转瞬间黑雾消散最终只剩下一颗指甲盖大小的乳白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