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了,沈南意坐在窗户之前快速罗列出一堆计划,等她写完后却莫名心虚了。 感觉她这份喜欢不怎么纯净啊,两人还没开始谈恋爱,她就已经考虑退路了。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时代不像是现代,那是法律社会,觉得不合适,可以和平分手。 现在可是皇权社会,而且她喜欢的那人还是一国之王,若是将来两人真的彼此不喜了,她想离开都困难。 她吐了口气,又看了一遍计划书,随后将其烧掉。 之后她又检查了种痘之处,伤口已经结疤,体温也恢复到正常了。 响起种痘,她忍不住想起白天,那些太医们他们接受得倒是很快,这让她还有点意外。毕竟当时她决定给自己种痘之时,张大夫可是一脸不相信的。 她打了个哈欠,将自己摔在床上。 在她进入梦乡的时候,安水县负责安置的地方,一道黑影掠过,直接穿过居所一直外跑去。 那人走得很小心,似乎害怕惊动别人。 一直到西边某一处宅院,他小心翼翼打开门。 “咕呱。”男人模仿压着嗓子发出两声怪异的叫声。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一只鸟落在男人的肩膀上,他嘴角隐秘的勾了勾,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塞入鸟爪子的小竹筒里。 他低语道:“红衣,尽快飞回上阳城。” 鸟儿叫了一声后起飞。 他转身准备回去,下一瞬间却觉得冷汗都出来了,不知何时他周围出现了十几个人。 更让他惊慌的是,那只叫红衣的鸟儿居然被打下来了。 “张恒,你准备给谁传递消息呢?” …… 沈南意起床后,就感觉气氛似乎更紧张了,不过她没有在意,在几个人给她诊脉后,她总算可以离开隔离的地方。 刚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儿子的叫声,她回头对他招了招手,母子两个很是黏糊了一番。 “对了,阿娘,这个给你。”窝在自家娘亲怀中,小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个哨子。 “哨子?”沈南意眼底露出一丝疑惑,连忙询问这哨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胖子嘿嘿直笑,摇头晃脑的示范了吹了起来,下一刻有点古怪的音调响起。 “嗤……” 沈南意仰起头来,就见一只金雕从天上盘旋飞下来,还发出非常悦耳的鸣叫声。 “咦,这是雕!”在草原上生活了几年,她还是认识这个的。 小胖子露出一丝得瑟:“阿娘,这个送给你的,这样以后无论是你还是我再被关起来,也可以用雕儿传信了。” 沈南意神色有一瞬间的无语。 小胖子送礼物让她窝心,可这话怎么怪怪的呢? “谢谢你啊。”沈南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诚恳一点,可是在是有点难啊。 小胖子摆了摆手:“不用谢我啦,要谢得谢师父。。” 沈南意闻言,心头微微一动,声音不自觉加大了:“哦?为什么?” 小胖子面上有点腼腆:“这个是师父帮我寻来的。” 沈南意若有所思,随后认同的点头:“这么说,那咱们母子两确实得谢谢你师父。你师父在哪?咱们去感谢一下。” “我知道他在哪。” 被自家阿娘求助,胖崽子觉得整个都振奋了起来。 母子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往客栈外走过去。 与此同时,卫鞅正在跟萧北棠说昨晚的事情。 “那人名字叫张恒,是这次负责物资的筹备人之一。” 萧北棠神色平静,可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的冷意:“他要把信传给谁?” “这个……”卫鞅神色有点犹豫。 萧北棠眉头快速皱了下,眼底露出一丝不喜:“说。” “是兰妃。”卫鞅一个激灵,就说了出来。 下一瞬间,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萧北棠眼底有着一丝疑惑,而卫鞅心情则是非常复杂。 “主子,据说物资能够非常顺利组织送过来,还是因为兰妃她的功劳。”卫鞅一股脑的将上阳城那边的情况说出来。 萧北棠眉心快速皱了起来:“她怎么知道的?” 卫鞅听到这个问题,却下意识看向面前的人。 萧北棠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脸色瞬间黑了:“朕不曾给她透露消息。” 卫鞅一脸无辜,好似在说属下还什么都没说呢。 萧北棠冷哼一声,眼底有着一丝思量和厌恶:“肯定是暗阁的人把消息传给她,这个暗阁还真是阴魂不散。” 萧北棠心底有一团火,他已经打定主意等出了安水县后,就把自己的势力都动起来,务必将那些藏在角落里的老鼠都抓起来。 “主子,张恒如何处理?” 萧北棠忍不住沉默了,过了片刻方才继续询问:“他传递的是什么?” “纸条上只写了您一切安好。” “把他先关起来吧。”萧北棠很快就有了决断:“加大巡逻力度,安水县里的事情绝不能流露出去。” 天花不仅仅关系着整个大梁,还关系着其他几个国·家。 他要确保牛痘的事情万无一失。 若是让其他地方的人知道,说不定会坏事。 卫鞅应了声后,却又想起了什么,小声询问道:“主子,是否要用消息网给兰妃传个消息?属下听闻自打兰妃得到消息后,夜不成寐,只是两日就憔悴了很多。” 萧北棠给了一个字滚。 卫鞅麻溜的跑了。 而萧北棠一回头,却发现负责巡逻的十六过来了。 “何事?” “主子,宁大夫和小公子来了。” 萧北棠恩了声,眼底掠过一丝光芒,他迈开步子就往门口方向走去,可到了后却发现根本没人。 他回头瞥了眼十六,语气带着一丝凉薄:“人呢?” 卫十六也是一脸懵逼,还有丢丢的委屈,明明刚刚人还在这里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属下不知。” 萧北棠按了按眉心,索性迈开步子往另一边走去。 此时的沈南意正带着儿子往回走,她嘴角带着笑容,可心口却是顿顿的疼痛。 “儿子,阿娘还有点事情,你跟十八出去玩,好不好?” “好。” 在胖墩离开后,她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