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长平之战 第25章 会见侯缭
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赵括将藤却和向宇一同留在了别馆里面,只身一人跟着毛遂就准备前往会见侯缭。 向宇一看这可不行,连忙拦下了赵括:“君上,此处乃是秦国咸阳,您一个人过去我和老藤皆不放心,要不然您还是带上我们其中一个吧。” 藤却也在一旁搭腔:“是呀是呀,这里可不比咱们邯郸,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赵括无语的捂着脑门,笑着说道:“本君自然相信毛先生,他定然不会加害于本君。行了行了,你们赶紧给本君滚蛋,该干什么干什么!” 毛遂对于赵括的信任很是感动,向藤却和向宇拱手说道:“两位放心,某家定然将君上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可好?” “先生不必如此,这二位就是两个夯货,咱们出发就是了,不用理会二人。” 说完赵括拉住毛遂钻进了秦人准备的马车里面,让毛遂指路前往侯缭此时的住处。 本来按照赵括的设想,侯缭的住处应该是一间破旧的小院,这样才能够体现出高洁之士的追求与向往。 没想到在毛遂的指路之下,马车在一间莺巢燕垒之处停了下来。 赵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牌匾上的琼羽阁说道:“先生,真的就是此处吗?” 毛遂看着赵括疑惑的眼睛,颇觉得的不好意思,随即开口解释了起来:“君上有所不知,侯缭此人虽是魏国大梁人,但是身上颇多燕赵风气。此人年岁尚幼,放浪形骸一些也是自然。” 赵括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心中却开始不相信会见的这个人就是后世的尉缭子。 反正来都来了,见上一面也是无伤大雅,就当是给毛遂一个面子罢了。 毛遂很快就察觉到赵括此时的心不在焉,对于侯缭也有了些许的抱怨。 不过他还是坚信侯缭是有大才之人,马服君只要见上侯缭一面,就能清清楚楚的知道。 故而只要赵括没有直说告辞,毛遂就是生拉硬拽都要让赵括见上侯缭一面。 两人在琼羽阁曲折的回廊中绕来绕去,推掉了几个老鸨的推荐,终于来到了侯缭待着的雅间。 但是任凭毛遂如何叫门,雅间之门关闭的严严实实,将两人彻底拒之门外。 赵括的脸面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他只是依着心中的猜测和对毛遂的信任才会来到这里,全然没想到自己也会吃上一记闭门羹。 毛遂见到赵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汗珠不自觉的滴落了下来:“君上,也许侯缭此时尚有要事,要不然咱们等上片刻可好?” 赵括此时已经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从战场上历练而成的杀意在他身子里面慢慢涌现出来。 别说近在咫尺的毛遂了,就连远处琼羽阁的客人都能感受到阵阵凉意,一时间赵括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竟然无人胆敢靠近。 毛遂强忍着心头的慌张,拉住即将暴走的赵括:“君上、君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雅间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间打了开来,一位衣着不整的女子从雅间里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赵括嘴角不着痕迹的扯了扯,感觉自己这一次怕是要失望了。 又过了一会,一位脸色疲倦但又神情昂然的少年从雅间走了出来,斜眼看着赵括:“这么凝练的杀意,想必这位就是毛兄口中的赵国马服君吧?” 赵括长舒了一口气,周遭的冷意如同人们的错觉一般一扫而空。 看着对面比自己低了一头的年轻小伙子,浑身的气势凝练起来压向了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庞。 “阁下就是侯缭?” 侯缭微一欠身,仿佛对于赵括的杀意无动于衷一般:“马服君、毛兄,不妨进来一叙。” 毛遂感觉自己在两人眼里已经变得多余了一样,可是又担心侯缭再出什么岔子,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跟着赵括的脚步走进了雅间。 赵括走进了雅间四下环顾了一周,床榻上的那只肚兜是如此的刺眼。 侯缭仿佛根本没有察觉一样,随意的坐在了床榻之上说道:“鄙人侯缭见过马服君。” “毛先生将阁下说得是天上无有、地上无双,今日一见倒叫本君心中甚为失望。” “是吗?某家倒是觉得马服君应该庆幸此行才是。” “哦,何以见得?” “吾之大才,马服君得知岂不是大幸?”侯缭看了一眼赵括,继而开始侃侃之谈,“今天下大势一半在秦、一半在赵,然则赵国之国力远远及不上秦国,此乃天定非人力可以扭转。” 赵括对这种话向来是嗤之以鼻:“笑话,秦国于长平尽起六十万大军攻吾上党,尽数被本君所破,此不为人力乎?” 侯缭缓缓的摇了摇头,根本不认同赵括的想法:“军队乃国之重器,不攻无过之城、不屠无罪之民,武安君白起乃大盗之人,就算马服君不收白起,自然有他人另收之,焉能算于马服君头上?” 赵括听完瞬间就头大了,这尼玛都推到天道的头上,眼前的这位脑子里面想的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毛遂眼瞅着赵括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连忙出来打个圆场:“老弟之言某家倒是第一次听闻,能否解释的详细一些?” “儒家孟轲曾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某家私以为此乃金玉良言。武安君白起不知天时、不察人和,仅以地势之力与马服君战于长平,岂能不大败于此。” “难道毛兄出现在咸阳乃是巧合吗?某家倒是不这么认为。毛兄定然是身负马服君所托,以三寸不烂之舌让秦军人和雪上加霜,某家所言然否?” 赵括闻言将视线转向了毛遂,毛遂知道赵括的意思,果断的摇了摇头,示意不是自己透露给侯缭的。 “马服君用不上向毛兄探究,此乃某家之推断。以毛兄之大才,在秦国尽可以出人头地,何故对范雎的招揽视而不见?” “对于某家来说,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毛兄志不在此。再加上长平战事的结果,想必不难推断,马服君觉得如何?” 赵括长身而起,他现在料定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后世的尉缭子,所以他不顾身份尊卑向侯缭施了一礼:“先生果然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