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和张济听到了报信士兵的话后,便各自留下了三千兵马打扫陕县城下的战场。 然后率领着自己的大军迅速赶回了刚开始的交战之地。 当到达刚开始的交战之地之时,李傕看到自己手下的兵马并未损失太多,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在李傕的心目中,自己的这些西凉士兵,可比汉献帝重要的多。 汉献帝在李傕等人的手中长达三年之久,李傕觉得汉献帝除了封官方便点,并没有别的用处。 而这些西凉士兵就不一样了,李傕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现在的纸迷金醉般的生活。 自己永远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李傕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政治方面更是一塌糊涂。 自己能混到现在的这个位置,除了依靠这些西凉士兵,李傕再无所依靠。 正因为如此,李傕对这些西凉士兵比对汉献帝都上心。 李傕见到这种结果后,心满意得地对着自己的副将说道:“干得不错,一会去军需官那里领一百两赏金。” 副将知道自己弄丢了汉献帝,本来以为等李傕回来,自己必然会受到一番惩罚。 没想到的是:惩罚没有,却意外的得到了一百两赏金。 这一百两这可是金黄金黄的黄金啊,足够在长安买一座占地半亩的住宅了。 待李傕说完话后,副将眉飞色舞的说道:“谢主公赏赐,属下必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傕听完副将表忠心的话后,得意的仰天大笑。 张绣看到李傕如此的不明大义,心中早已忍不住了,刚想上前去和李傕说几句,却被自己的叔父张济拉了一把,待看到张济暗中摇头的暗示,只好作罢。 李傕高兴了一番之后,对着张济和前去追赶董承而回的郭汜问道:“现在汉献帝已经在并州牧韩成的手中了,我们是继续追击?还是兵回长安啊?” 李傕之所以问出这样的话,主要是因为杨奉等人护送汉献帝东归洛阳,让李傕感觉到了欺骗,心中极度不满,故而带兵追之。 但韩成就不一样了,韩成并没有欺骗过李傕,只是率兵前来救汉献帝。 至于目的呢,李傕觉得韩成大概和自己一样,是为了封更大的官吧。 李傕不需要汉献帝了,是因为李傕已经是当朝位于三公之上的大司马了,除了皇帝,已经没有比李傕还要大的官了。 其实,李傕的做法就像是一句古话:“自己傻叉吧,就以为全天下的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傻叉。” 是而李傕在追不追击韩成的问题上产生了犹豫,才对郭汜和张济两人发出疑问。 勇猛有余,智谋不足的郭汜想也不想的回道:“当然要追上去了,韩成杀了我那么多的手下士兵,怎么能让他一走了之呢?不报此仇,世人还以为我们西凉人打不过并州人呢。” 郭汜最后的这句话,却激起了李傕心中的勇敢之心。 西凉人一直压着并走人,瞧不起并州人。 若西凉军队被并州军队打败的消息传了出去,确实会让西凉军的勇猛名声扫地受损。 故而李傕的心中已经逐渐偏向了出兵追击的想法。 当郭汜说完后,李傕朝着一旁的张济望去,似乎在说:“你的意思呢?” 张济见这两人,一个因为出不出兵而犹豫不决,一个却只知道出兵报私仇,完全不知道皇帝的重要性。 心中感叹道:“就和这两个货一起,怎么可能有所作为呢?” 嘴上却说道:“我也认为应该出兵追击汉献帝。虽然现在的汉献帝势力弱小,但汉献帝可以名正言顺的任命官职,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好。” 李傕见两人都同意了出兵,便安排道:“好,那我们就先派遣大军,封锁从弘农郡进入左冯翊,河东郡之地的交通要道,防止韩成他们北上并州。 然后每个人出兵一万,追击汉献帝。这次,我们一定要光明正大的打败并州人,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西凉勇士的厉害。” 张济听到李傕的话,心中大感失望。 “自己都说的如此明白了,却还只知道逞一时之勇。唉,可悲啊。” ...... 韩成和沮授的计划是先往南走,然后再往东走,最后往北走,经南阳郡,颍川郡,河南郡,最后到达河内郡的温县,到了温县之后,就算回到了并州。 因为韩成在临走之时,下令:赵孚为主将,韩浩为先锋,耿武为军师,率领一万奋武军攻下河内郡的温县来接应自己。 可是在韩成解救汉献帝的过程中,为了救徐晃,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实力,故而现在韩成只能带着汉献帝等人先往东面的洛阳方向而来。 只是为了单纯的减少士兵的伤亡。 因为李傕等西凉将领,定会在北归并州之路—左冯翊,河东郡设下重兵,等待着韩成等人的自投罗网。 奋武军的军队和杨奉等人的军队是不同的。 杨奉等人的军队中有黄巾军,西凉军,朝廷军等,兵种混乱不一,建制乱七八糟。 若经过长时间的长途跋涉,必会出现将领命令不动士兵,士兵找不到将领的局面。 而此次前来的玄武军和韩成身边的天龙卫队都是奋武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不仅能做到令行禁止,而且战马数量众多,行动极其便捷。 即使经过远距离的长途跋涉之后,也不会出现混乱的局面。 正因为有如此优势,韩成和沮授才定下了绕路回并州的路线。 要不然,直接就‘刚’回并州了。 虽然要绕路,但是屁股后面一直跟着大量的‘补给全满’的西凉军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只有先甩掉西凉军一段时间,在南阳郡补充一下粮食和草料,才能有回到并州的可能。 于是乎,韩成便让大军向东行,摆出一副东去洛阳的样子。 西凉军中虽然大军未动,但探马一直跟随着韩成等人,并时刻回去汇报着最新的消息。 现在的韩成一点都不怕行迹暴露,因为他的大军真的往东走。 大军就这样缓缓东行,一天后,到达了卢氏县,韩成知道,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因为继续走下去的话,就真的到了洛阳了。 卢氏县可是交通要地,往南可到南阳郡,往东可达洛阳,这么好的地方,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韩成好似提前嘱咐了一样,对着自己的亲兵首领张凡说道:“到时候了,动手吧。” 张凡在回复一声‘诺’之后,便带着数百名天龙卫队的精锐将士,直奔身后的西凉军探马的藏身之地而去。 西凉军探马见这百人来势汹汹,撒腿就跑,反正只要行军的痕迹还在,自己等人不死,才能找到韩成军队离去的方向。 韩成看着被天龙卫队追的远去他处的探马,对着沮授问道:“长史,都安排好了吗?” 沮授胸有成竹地回道:“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韩成满意地说道:“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等西凉军在追上来的时候,我们大概就快到达颍川郡的定陵县了。” 话罢,沮授便朝着军中转身而去。 不出一会儿,奋武军的队伍分成了两波。 一波人往南,直奔南阳郡的宛城而去。这波人中有韩成,有汉献帝,还有玄武军; 而另一波人往东,直奔洛阳而去。这波往东的人,有玄武军的辅兵,有天龙卫队的将士,都是一人双骑。 一个时辰过后,天微微的暗了下来。 就在奋武军分开的地点,李傕等人率领着三万大军风驰电掣的赶到了。 看着地上奋武军兵分两路的痕迹,李傕笑道:“呵呵,小毛孩子跟我玩心眼?哼!我玩心眼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随即传令大军,直奔洛阳而去。 张济也同样看到了路上留下的痕迹,对着李傕问道:“稚然兄,我们为什么直接往东追啊?南面也有痕迹啊。” 李傕一副教育晚辈的样子,对着张济说道:“这还不简单。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上全是马蹄印;一路却是车轮印和马蹄印相辉交错。 他们此番前来,来的匆忙,定然不可能有战车,从而也就不会有车轮印了。所以说,车轮印肯定是汉献帝的无疑。 可是现在却往南走,明显是想调虎离山,将我们的兵力分开,然后各个击破,幸亏我技高一筹,要不然我们就中计了。” 张济听完李傕的解释后,只能默默的竖起大拇指道:“分析的真对。” 心中却狠狠地说:“你这个傻叉,你这分析些什么?这印痕,肯定是故意留下的。” 往东走的奋武军,当快跑到洛阳之时,找了一隐蔽的地点躲了起来。 待西凉大军过后,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后,便直奔南阳郡宛城而去。 而西凉大军一溜烟的追到洛阳城下。 直到听到四座城门的守卫军士说从未见过,李傕才彻底死了心,下令大军入城,并让探马四处打探韩成军队的踪迹。 而这时的韩成,正在去往南阳郡的路上,并和汉献帝坐在马车中,品着茶,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