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还没作出任何反应,章明远已经跌跌撞撞到了她面前,恬不知耻的一把搂住她,狂啃一气:“老婆,想死我了――你不在的日子,我******都成了和尚了!” 胃里翻江倒海,杏儿感觉章明远的嘴脸令人作呕,她一把推开他,咆哮着:“章明远,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泄欲的工具,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你想我――哈哈哈,你想把我当垃圾丢出去吧?” 杏儿笑得泪水横飞,章明远满嘴喷着酒气,再次扑向她:“哎呀呀,你把老子的儿子都弄没了,还不兴让我发发牢骚?夫妻哪儿有隔夜仇――床、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章明远越是想方设法辩解,杏儿越是觉得可笑至极,此时此刻,她感觉眼前晃动着一个跳梁小丑,他的所言所行,都只需要一笑而过,不能当真。 “杏儿,宝贝儿――你甭生气了,儿子没了,咱们从头再来,你还这么年轻,生孩子还不是跟母鸡下蛋一样简单?”章明远舔着脸,又凑到了杏儿面前,杏儿忍无可忍,甩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你******才跟下蛋一样,章明远,你瞧瞧你这副嘴脸,简直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老子恶心?”章明远面目狰狞,抬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儿,恶狠狠的瞪着杏儿:“你******婊子一个,有啥资格挑三拣四?不是我,你哪儿来的好日子过――不是我,这会儿,你恐怕还屁颠颠爬臭男人的床呢吧!杏儿,老子告诉你,别把自个儿抬得太高,摔下来,是会摔死人的!” “章明远,老娘告诉你,这日子不过了,明儿咱们就去离婚!老娘就不信,离了你这糟老头儿,我就没有活路!”杏儿火冒三丈,朝着章明远呸呸呸啐了几口痰,一团唾沫不偏不斜,贴在他的额头上。 章明远抹掉额头上的唾沫,嘿嘿嘿的笑了:“离婚?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走就是了,没人拦着你,实话告诉你,那结婚证,就******是假的――” “章明远?”杏儿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结婚证是她和章明远一起去民政局办的,亲眼看到工作人员盖的章子,怎么到了手上,会成了假的? “识相点儿,就好好过日子,继续当你的伪副市长夫人,吃香的喝辣的;不识相,就******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章明远扬起手,驱赶杏儿。 愤怒从心底升腾,杏儿挥舞着双手,冲着章明远又抓又挠:“章明远,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折不扣的混蛋,我跟你拼了!” “跟老子拼命?你******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老子随便动动手指,都能把你捏死!”章明远双手卡住杏儿的手臂,令她动弹不得,杏儿急火攻心,抬起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裤裆里,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章明远松开手,狼狈的用双手捂住胯部,杏儿趁势推了他一把:“臭流氓,你去死吧――” 章明远的身体朝后倒去,他惊慌失措的伸手抓栏杆,却抓了个空,‘嘭’一声摔在楼梯上,顺着台阶骨碌碌滚下去,杏儿惊呼:“章明远――” 身体滚落到一楼的地板上,打了两个滚儿,章明远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直直的盯着怔怔愣神的杏儿:“打――打120――”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杏儿嗵嗵嗵跑下楼梯,慌张的摇晃着章明远的身体:“你――你醒醒――” 章明远紧闭双眼,如死猪一般,一动不动,杏儿失声痛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大娘按照沈妍冰交代的那样,给王喜贵擦洗身子,再给他捏捏胳臂、捶捶腿,忽然听到隔壁房间沈浩然哇哇大哭,她急匆匆的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哄道:“小宝贝儿,你醒啦?不哭不哭――奶奶这就给你冲奶粉去!” 大娘一只手抱着沈浩然,一只手拧开奶瓶,冲好了奶,拿在手里不停的摇晃,浩然看见奶瓶,伸手去抓,烫得哭得愈发厉害,大娘慌忙放下奶瓶,握着他的小手,心疼的吹啊吹,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浩然不哭,是奶奶不好,把乖宝宝烫到了――” 大娘很多年没有带过孩子,加之初来乍到,沈浩然又认生,这一天下来,折腾得筋疲力尽。她把沈浩然放在婴儿车里,朝奶瓶里加了一些凉开水,摇匀了,将奶嘴塞进他嘴里,沈浩然脸上挂着泪水,拼命的吸着奶嘴,咕嘟咕嘟,不一会儿就把一瓶奶喝得精光。 吃饱喝足的沈浩然来了精神,死活不睡觉,大娘身体倦怠、人困马乏,眼皮沉沉,却又不能闭眼睛,强撑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不知不觉中,大娘扶着婴儿车的扶手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沈浩然声嘶力竭的哭声惊醒了她,她睁开眼,看到浩然面色潮红,衣服上吐了一滩奶,这可把她吓坏了,她着忙将他从婴儿车里抱出来,凑过嘴唇贴着他的额头,顿时大惊失色:“妈呀,咋这么烫?这可了不得,带了一天孩子,就给弄病了,我咋跟闺女交代?” 大娘心急如焚,急得直落泪,心想:这可咋办,半夜三更的,我又不熟悉,医院朝南朝北都分不清――可这,不带娃儿去医院,万一烧出个好歹,可怎么了得! 思来想去,大娘横下一条心,在浩然身上裹了一条毯子,急匆匆出门,出了门才发现没带钱,也没带钥匙,这可把她急得团团转。 大娘抱着沈浩然,一路小跑,跑到小区门口,不停的拍门卫室的门,许久之后,屋里的灯亮了,隔门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干啥的?” “师傅,麻烦你开开门,我家孙子发烧了!”大娘一脸焦急,不停的看哇哇大哭的沈浩然。 “发烧了不去医院,敲我门干啥!”说话间,门开了,大娘如遇救星,恳求道:“师傅,你能不能借我一点儿钱?我刚出门急,忘了带钱,钥匙也落家里了――” “家里人呢?”老者满脸狐疑,但看着老太太焦急的模样,又不像是骗人。 大娘愧疚的望着他:“我闺女出远门了,不在家!求求你了,师傅,等我给娃儿看完病回来就还你钱!” “你啊你啊,这么大岁数了,做事儿咋这么不靠谱?你这闺女心真够大的,居然放心让你带孩子!”老者的数落令大娘无地自容,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还丢三落四。 “你等着!”老者反身回屋里取了钱出来,塞在大娘手里:“赶紧去吧,别把娃儿的病耽误了,闺女回来了可没法交差!” “谢谢啊!”大娘含着泪,走了两步,又回头望着老者:“我刚来,不知道医院在哪儿,您能不能告诉我!” “出门在门口拦一辆出租车――哎,算了,还是我帮你拦车吧!”老者跟着大娘走出大门,一个劲儿叮嘱她:“记住这是‘红光小区’,可别忘了,回头再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