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芳在沈妍冰面前,上演了夺孙闹剧之后,沈妍冰与闫旭东之间的关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沈妍冰怀揣愧疚之心,始终不敢直面闫旭东,信以为,自己真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给他和家庭带来了伤害;即便,科学否决了钟启明与沈浩然的亲子关系,也未能减轻她心中的负罪感。 沈妍冰觉得,无风不起浪,若是她和钟启明之间清清白白,又怎会钻出这些滑稽的事情?她迫切的想要弄清楚真相,把希望寄予在身边的人身上,渴求得到真实的答案。 接连几天,闫旭东都没有来医院探望沈妍冰,送饭的不是小李,就是大娘,他们都说闫旭东很忙,抽不开身。 沈妍冰心中有数,只是不声张,她失去了记忆,不代表丧失了思考能力;她深深的明白,闫旭东是避着她,不愿意面对她。 沈妍冰心想:这样也好,各自冷静一下,想想到底该如何走下去,如若实在走不下去,又该何去何从! 这天,大娘再来送饭,沈妍冰按耐不住,问道:“干妈,您能不能给我讲讲过去的事情?” “小冰,你安安心心养病,不要胡思乱想,待出院回家,我慢慢给你讲!”大娘面色惶惑,一副搪塞的态度。 大娘不向沈妍冰提起过去的事情,实属情理之中,一来,她希望沈妍冰彻底忘记过去,从以往的痛苦中抽身出来,好好的面对新生活;二来,闫旭东对她封了口,提醒她,若是,想让沈妍冰和沈浩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就不要跟她提及过去的事情。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来,大娘早已将沈妍冰视如己出,当作亲生女儿,又有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孙不走弯路,过得幸福美满?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大娘都觉得守住过去的那些事,才是对沈妍冰的保护;她还拜托小李,给那些老员工提了醒,示意任何人不得在沈妍冰面前胡言乱语。 最初,小李对闫旭东抱有抵触情绪,后来见他像模像样的管理公司,大多数时候,忙得屁股不贴板凳,态度便渐渐改观。 闫旭东在‘昊洋建筑公司’上马之后,换掉了管理层大部分人,只保留候疆波原位不动;小李只是一个司机,无足轻重,继续摸着方向盘,按照闫旭东的吩咐,做份内的事情。 短短的几个月内,‘昊洋建筑公司’增添了不少新面孔,就连会计、出纳,也都换了人。 员工们怨声载道,又有何用,私营企业,一切老板说了算,老板留谁,不留谁,无人能干涉,那些被换掉的员工,也只能怀揣着满腹委屈、怨恨,卷铺盖卷滚蛋。 闫旭东开会时常说一句话――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大家好好干,我闫旭东绝不养做和尚撞钟的人! 公司员工‘大换血’,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对闫旭东唯命是从,闫旭东这才成了,‘昊洋建筑公司’名副其实的老板。 大娘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操心着沈妍冰母子日后的生活,她也会时不时向小李等人打探消息,众人皆告诉她,闫总将公司运作得很好,业务应接不暇。 大娘悬着的心,总算搁进肚皮里,真正的对闫旭东放心了。 “小冰,来,把这汤喝了,多吃点,身体才好得快!”大娘把冒着热气的鸡汤,递到沈妍冰面前,沈妍冰微笑着接过碗:“谢谢干妈,这阵子辛苦您了!” “自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快趁热喝!”沈妍冰迎着大娘慈爱的目光,低下头,一口一口,将鸡汤送到嘴里。 没能得到答案,沈妍冰的内心有些遗憾,但她并不追着大娘刨根问底,她能感觉到,每一个人,都有意回避着她的过去。 沈妍冰在心中悄然叹了一口气,暗自想:也罢,既然大家都不肯告诉我,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 章泠泠雇凶绑架勒索案的审理,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公审这天,章泠泠一头短发,穿着囚服,神色坦然地站在被告席上,她抱着侥幸心理,心想着,只要杏儿的代理律师找不到证据、证人,定不了罪,她就会被无罪释放;到那时候,她可以反咬一口,告杏儿诬陷。 对于章泠泠来说,这是一场角逐,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说,自己是最终的赢家。 当年那些与章泠泠同流合污的小混混,连她自己都忘了姓谁名谁,长得什么模样,旁人又怎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们出庭作证。 令章泠泠绝望的是,她的如意算盘开庭不久,就被全盘推翻。 控方律师拿着一块玉佩,出示在章泠泠面前,问道:“请问嫌疑人,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随身之物?” 章泠泠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心中一阵发虚,惊讶于,这块贴身的玉佩,什么时间不见了,自己全然不知。她心想: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他手里?玉佩与案件,到底有什么关系?既然出现在法庭上,定然是对我不利的东西…… “我不认识这个玉佩!”许久之后,章泠泠才回答。 “请问嫌疑人,既然不是你的东西,你为何没有一口否定,而是迟疑不决?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控方律师咄咄逼人,章泠泠面色微变,狡辩道:“这是在法庭上,每一句话都关系到我的清白,我自然会谨慎的看清楚了才说话!” “请问嫌疑人,2000年4月8日,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控方律师连续发问,令章泠泠有些迷糊,她抬眼冷冷的瞪着他:“2000年?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有谁能够记得五年前,自己在干什么,而且还是精确到某一天?如此发问,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嘛!” “嫌疑人,请正面回答问题。”控方律师严厉的目光直视章泠泠,不禁令她打了一个激灵。 “很抱歉,相隔时间太长,我记不起来了!”章泠泠心里冷笑一声,暗自道:姑奶奶我,怎么会记不起来,那天,可是大快人心的日子,杏儿那狐狸精,母凭子贵的美梦破碎了,就在那天,她的儿子没了,她也险些没命!哼哼,我真后悔,当初打120救了她,真该让她,跟那孽种一起去见阎王爷,倒还省了我的麻烦! “既然你记不得,那我来帮你还原。”控方律师在被告席前来回踱步,推测道:“2000年4月8日,你唆使小混混,绑架了你的亲生父亲章明远,向我的当事人勒索30万,导致待产的她惊吓过度,动了胎气,出现早产征兆,因抢救不及时,胎死腹中。后来,你潜入章明远和我的当事人的居所,将随身的玉佩遗落在那里。你成功拿到了钱,给小混混们支付了酬劳和封口费,让他们不得提及此事。你惧怕我的当事人的孩子出生,波及到你的地位,因此怀恨在心,故而,处心积虑想出了一箭双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