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音一路追着萧坤冲出去,惊动了塔中的其他人,眼看情况不妙,可她没一点要退的意思,生死不惧。 田丁进了萧坤休养的破屋,一股子腥臭味扑鼻而来,他厌恶的皱起眉头,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梅儿,死的实在不怎么好看。 凝声:“怎么回事!” 立刻有人报:“大人,有人闯进来了。” “敢闯宁古塔,那就让她一辈子也出不去”,田丁冷哼:“给我抓起来。” 青音越战越勇,萧坤旧伤未愈,有点力不从心:“臭丫头,当真是不怕死。” 火把逐渐亮了起来,一看是个小姑娘,随后而来的田丁一乐:“抓起来,快,给我抓起来!” 猥琐的神色让青音恶心,她逼退几个人,径直冲着萧坤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萧坤大喝:“愣着干什么,给我抓住她!” 没人听他的,眼睁睁看着他胸口中了青音一脚,泥地里打滚,十分的惨。 半天,眼看着萧坤不行了,田丁才皱眉:“上面发话了,人不能死了,救出来,那姑娘也别伤了,抓活的,水灵灵的才好玩。” “知道了,大人。” 萧坤被人从剑下救起来的时候,连小腿都是发颤的,他怒视了田丁一眼,身侧鞭风起,倒刺一样勾在他身上,痛入骨髓。 “大胆,敢瞪大人,小心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哎哎哎”,田丁笑眯眯的过去,制止了手下的暴行:“别伤到王爷,王爷可尊贵着呢。” 旁边立刻有人帮腔:“大人,我们这没尊贵的人,只有罪奴。” 萧坤铁青了脸,他没了倚仗,就只能任人欺辱,咬牙忍下:“本王会出去的。” 静了两息,突然传出大笑,田丁肚子都笑疼了,嘲讽无比:“王爷莫不是还做天潢贵胄的梦呢?该醒醒了,让你像个人活着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还想出去……听到了没,这里有人想出去,外面乱着,谁管你呢。” 被人摸黑拦膝给了一棍子,萧坤一吃疼,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挣扎着要起身脊背又挨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 “本王一定会出去的,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活。” “啧啧”,打他的人都笑了,讽刺道:“还王爷呢,得称奴才,这么不上道,得给你打服帖了。” 萧坤:“你敢!” 几棍子下去,萧坤已经眼冒金星,那人阴恻恻道:“奴才就是奴才,见了田大人还不磕头,做着王爷梦,你看我敢不敢。” 田丁幽幽出了口气,对着旁边招手:“来,火把拿近点,给咱们照照罪人王爷的脸,让大家伙看清楚点,好白日里见了都客客气气的。” 火把贴近,烧了一缕头发,激的萧坤头皮发疼,面色难堪。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萧晟渊将一切都命令好了,他该好好活着。 都是萧辞,是他彻底的将自己按进了泥里,让他孤身一人,无人可用,成了真真的罪奴! 恨意迸现,萧坤阴鸷的抬眼:“看清楚了吗,千万记得清楚些,本王会让你们永远记得这张脸,死也要记得。” 田丁吓了一跳,眉目一皱,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 立刻来两个人将萧坤按住:“给大人磕头。” 萧坤:“找死!” “哎呀”,田丁笑笑:“这是宁古塔的规矩,你磕也得磕,不磕也得磕。” 被人按着头“哐哐哐”的撞在地上,吃了满嘴的沙土,臭味熏天,血顺着额角流下来,进了眼睛,萧坤恨……恨啊…… 有人过来:“大人,抓住那丫头了。” “哦”,田丁摆摆手,示意行了,别把人磕死了,这才冷声:“什么丫头,浪费这么长时间,带过来瞧瞧。” 青音被绞了剑,拖了过来,披头散发的扔在了地上,刚要起身就被一脚踹了回去。 田丁:“轻点,踹坏了就不好用了,啧啧,小丫头真嫩。” “啊呸”,青音愤恨的射向比她好不了多少的萧坤,冷声:“有种就杀了我!” 她自知今日被抓就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怕死,就是不能再见到小姐了。 想到这,她就十分难受。 田丁半蹲着抬起青音的下巴,揪下那脏兮兮的蒙面,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好看。” 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青音怒眼盯着他。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舞刀弄枪的呢,听爷的话,伺候舒坦了,想要谁的命爷给你不就是了”,田丁抚摸着青音迷人的小脸,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愈发的舍不得伤了美人,赶紧让人轻点。 萧坤一眼认出了青音。 青音发出嘶吼:“我要他的命!” “谁?”田丁回过头盯着萧坤看了会,为难道:“那不行,爷要他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可不能将人玩死了,死了不好交代。” 青音:“我就要他死!” 田丁好像更为难了,掏出帕子一点点仔细的为青音擦干净污浊的小脸,火把的映照下,宁古塔何时有过这么漂亮干净的小姑娘,他欲/火焚烧,等不及了。 不曾想死了一个妓/女,换来一个水灵灵的宝贝,还是个有脾气的。 “真是人间尤物,我喜欢”,田丁大笑几声站起来,回头吩咐道:“请王爷去罪奴营里玩玩,派人盯着,别玩死了。” 青音被人禁锢着,想逃也逃不了,她不知道什么是罪奴营,只看到萧坤脸色一变,就被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她大吼:“站住!让他给我站住!” “这还不解气啊”,田丁换上猥琐的脸,眯着眼笑呵呵的捧着青音的小脸摸了一把,耐心的解释:“罪奴营是什么地方,送咱们王爷进去快活快活,极乐之地,怎么,小宝贝想亲眼看看?” “放开我!”青音咬牙:“谁要他快活,我要杀了他!” 田丁一听就乐了:“还真是纯粹,爷让你快活快活你就懂了,带进来。” 饶是青音再蠢也明白了,她瞪大了眼睛,用尽力气挣脱开,缠斗在一起,胸口一颤一颤的疼,赤手空拳到底比不上人多势众。 田丁见青音还是个厉害的,阴沉着脸,正要亲自出手玩弄一番,身后突然炸开一条火花。 有人大喊:“贼人闯进来了!抓住他!” 那人直奔着青音而来,不等青音有所反应,腰肢一紧已经在三丈开外,整个宁古塔躁动起来。 太黑了,青音抬眼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焦灼道:“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那人不应她,带着她从隐秘处一路逃遁,这宁古塔千奇百怪,到处都是老鼠洞一样的甬道,要不然也不能让青音混了进来。 田丁派人追到天明,也没将人抓住,当即大怒:“一群饭桶!来的是什么人?” “大人,不知道啊,平时也没人来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开着门也没人瞧一眼,谁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上赶着闯。” “你还知道!”田丁冷声:“看来这萧坤真不是个省事的,留着也是个麻烦!” 手下连忙低声:“奴听说皇上要留着这王爷,咱们也不能让人死了不是。” “皇上,哼!摄政王将人送了进来,就是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说到这,田丁好奇:“外面怎么样了,摄政王同皇上打起来了?” “那不清楚,我们这穷乡僻壤,就是翻天了也挨不到。” 那就有意思了。 原地站了会,田丁怒意未消,青音的脸细皮嫩肉的,那火辣辣的眸子还映在心里,他暗自压下怒火。 寻思着这萧坤如今的作用,反正人在自己手上,看牢了日后有的用。 远处有人急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 田丁:“说。” “奴才们给罪奴营里的人用了点药,一群泼皮下手没轻没重的,那什么王爷受不住,昏死过去了。” “还有气吗?”田丁大步向罪奴营走去:“没缺胳膊少腿吗?谁让你们给那群猪狗用药的?多丢几个人进去,快!” “是,那王爷还是命硬,那么多人差点弄不住,都成那样了还没死,看着躺几天还能生龙活虎的喘气。” 放慢了步子,田丁松了口气:“那就好,老子的女人让他玩死了,一命偿一命就算了,给他点颜色瞧瞧,日后好管教。” 手下凑上来,奇声:“大人,那人真是个王爷?是个什么王爷啊?” “哼!王爷,老子还是皇上呢,不过是爷手下一条不听话的狗,做王爷的春秋大梦,使唤使唤就乖了”,田丁抬头:“走着瞧吧。” 青音不知道救自己的是谁,出了宁古塔就被敲晕了,一睁眼好像在船舱里,躺在床板上,换了干净的衣服,门从外面锁着,她出不去,喊了几声也没人应。 “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是要带我去哪?” “……有人吗,来人啊,将门打开!!” 她明显听到了甲板上的脚步声,可就是没人搭理她。 抱着膝盖坐下来,忍不住想哭,突然想起之前小姐逼着她读书,有句什么话……出了狼窝进了虎穴? 这不就是她现在的处境吗? 私自出逃,也不知道青简她们怎么样了,还有小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