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里正父子,就把所有家族人都聚拢在一起,各种威逼利诱,总算让大家决定守口如瓶。毕竟这陆家这么些年,总算要出个官老爷了,大家都想沾光呢。 可毕竟人多嘴杂,村上也有些外姓的人,在外面听到了吵闹声,这事情还是慢慢传了出去,一直传到姚庭芝的耳朵里,就有了今日的结果。 “全部抓起来,回府衙,让府尹大人发落!”赵普点点头,这事情弄清了,接下来该送去开封府,让赵光义来判了,轮不到他。 “大人,这事与我们无关啊。”一众村民跟泼妇都开始哀求,之前还以为交待了,这事就过去了。 “此案出了人命,还谋夺别人家产,你等有没有罪,那得府尹大人发落。不过你等既然如实交待,这罪责不会太重。去了府衙,好好作证,戴罪立功,本官自会帮你等说话。”既然这些人没有参与其中,最多也就是帮着隐瞒。这父子俩,一个里正,一个举人,族里人平日里攀附还来不及,如何会主动举报。 众人虽然不情愿,可看着长刀出鞘的士兵,一个个都怂了。如今可是证据确凿,若是敢畏罪潜逃,一刀杀了也是情理之中。 “大人,还请让我夫君入土为安。”姚庭芝总算吐完了,方才那些,他也听到了。对于里正父子,她自然是痛恨的,却只能交由官府去解决。 “那是自然。”赵普点点头,一挥手,士兵立刻上前将棺盖盖上,上好钉子,再放入墓坑中。 看着被泥土逐渐掩盖的棺材,姚庭芝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若是夫君有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吧。 太阳快要落山,赵普一行才抵达开封府衙。原本刚要下值的赵光义,看着这么大阵仗,心中不爽快,但是想着赵普给他指明的财路,就忍了,当即开堂问审。 因为赵普料理好一切,审问非常顺利,一炷香的功夫,师爷就写好了卷宗,让陆郸父子画押。 “主犯陆郸,犯谋杀罪,谋夺财产罪,即刻收监,三日后问斩!” “从犯陆穗,协助谋杀,谋夺财产,且聚众抵抗官府调查,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回开封。” “余者,男子杖五,女子掌嘴十次,以儆效尤!” 这打板子,都是要拉下裤子的,听说只需要掌嘴,妇人都是松了口气。 等陆郸父子被拉去大牢,这衙门外面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别看就五板子,那也是皮开肉绽,数日内只能趴着休息。 “老赵,这事情都差不多了,本官先回府了。”赵光义伸个懒腰,就准备出门。 “府尹大人,那个酒楼的事情?”赵普赶紧问道,最重要的是酒楼的地契跟房契,还指着这个去开余庆阁呢。 “明日办好了,我让人送到你府上。对了,那个雷明你就别惦记了,已经在靖安司大牢里了。”赵光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最痛恨背着自己吃独食的混账,没看见他都穷得要死嘛。 赵普忍不住打个寒颤,这手段够狠,雷明就算废了,这赵老二比起官家,手段要狠上不少。 “大人,靖安司在哪?”姚庭芝看见赵光义走远,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进去的人,就算出来了,也跟死人没什么区别。”赵普摇摇头,这大宋境内,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靖安司大牢。 姚庭芝点点头,她现在对赵普很信任。 “走吧!”赵普拍拍衣服,这眼看天就要黑了,他也准备回府。 “去、去哪里?”姚庭芝有些紧张,这是不是太快了? “去我府上,你不是说了,只要此事办成,就一切都听我的?”赵普倒是没那么猴急,但是你这一身脏乱,身上有没有银钱,能去哪里过夜? “等房契跟地契到手,这事才算结束。”姚庭芝涨红了脸,虽然那位大人说明天就能好,那也要拖到明天。认识第一天,就同床共枕,那也太随便了。 “对啊,房契跟地契,明日送到我府上,你不跟我回去,如何能够拿到?”赵普不急,这妇人绝对逃不了他的掌心,慢慢来,也是一种乐趣。 就在开封冰雪覆盖的时候,远在泉州的孙宇,已经将驰道定为明年必须完成的工程。 目前他的治下,南北的交通可以通过水运,但是对于物资运输的需求很小。眼下人口众多的城池,全部在沿海一线,彼此互通有无的需求更多。 而且为了应对来年可能出现的南越国反攻,必须提高运输的效率。 在泉州至福州规划的驰道上,直接分成了数百段,实行分段承包责任制。下一个阶段,再修建从泉州到漳州的驰道,毕竟南汉那边,目前还看不出什么威胁。 各地的新兵营都在大量征召新兵,新兵通常要进行六个月的集训,再统一调配给各团。 “国公爷,今天可就是除夕了,你怎么还来这里?”老程正带着弟兄们,路边破碎石头,这路基得用碎石先铺实在了,然后再上水泥跟沙子,不然根本不顶用。 “左右无事,过来看看。”这段日子,孙宇闲得慌。以前连轴转,突然一下停下来,很是不习惯。 “可是想小公爷了?”程镇北将大锤交给手下,拍拍手,这小公爷到现在也才七个月大,就一个人在江宁,这肯定是想的。 “没办法,我派人去接琚瑶跟婉兮了,应该这几天就能到。”程镇北不知道儿子是假的,孙宇也不打算说。 此番孙宇派人去剑浦,将商行总部直接搬过来,以后琚瑶跟婉兮,大家都生活在一起,府里也能多些人气。 “你呢?想小雅了没?”孙宇找个石头坐下,等过完年,就是老程随他南下的第四个年头了,当年不过豆蔻年华的小雅,如今也该是大姑娘了。 “想是自然想的,我想将她带到泉州来,比在江宁强。已经给我爹去信了,也不知道他同不同意。”之前程镇北就跟他爹说过这事,结果没同意。如今他老程也是正五品的定远将军了,比他爹那个破司马强。 他爹之前一直想着,能够回江宁任职,自然想小雅在江宁寻个婆家。如今他跟老程都不在江宁,这小雅的婚事,就没人做主,眼看一天天的都快成老姑娘了,这如何能行? “小雅的婚事,可有什么想法?”孙宇觉得,小雅的婚事拖下来,他也有责任。若非他拉着老程南下,这会指不定都当妈了。 “我觉得陈其司那小子不错,像我。”陈其司有文化,也能打,关键服自己,肯定不敢让小雅受了委屈。 “我记得他有相好的,咱们不是在港口那边遇到过?”孙宇觉得,这程镇北还是挺有眼光的。目前他手下诸将中,除了老程,就是陈其司最能独当一面。 战力虽然比不得霸虎,但是为人沉稳,指挥若定,算是全面性的将领。 “那个啊,当初他们被张汉思打败的时候,为了避嫌,草草找了个人家就嫁了。后来陈其司寻过去,都怀上孩子了,此事就作不得数了。”程镇北摇摇头,这陈其司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只是远远看了几眼,就走了,没有打扰人家的清净。 “那你跟他提过没?”孙宇麾下将领,单身的还不少,对于他们的终身大事,还是比较上心的。 “提过两次,不过那小子好像有些抵触,估计用情过深,一时半会走不出来。”老程叹口气,这情深有好也有不好,不知道要等多久。 “咳,据我所知,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最多也就一起逛个首饰铺子,吃个饭,哪来的那么情深?”老程这家伙,粗中有细,却还是被陈其司给蒙骗了。 “那不好说,我与兰香,也时间不久,不也念念不忘?”老程觉得,这事情吧,没有那么绝对,感情的事情,不好说。 “屁,你那叫爱情?你那是馋别人身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孙宇嗤之以鼻,纯粹就是看别人漂亮,一直在心里惦记着。若是这叫爱情的话,那惦记的人多着去了,爱情也太过廉价了。 “那怎么就不是?”老程反驳道。 “别嘴硬,若是当时,我没把兰香带出来,而是将闻香阁的暗香姑娘带出来,你要不要?你还惦记兰香吗?”虽然孙宇有些洁癖,却不得不承认,暗香姑娘,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风情万种的,一颦一笑,就让人产生冲动。 “这个、这个......”老程语塞,那暗香姑娘,他也是惦记过的,怎么可能不要。 “所谓爱情,大概是相处得久了,彼此都离不开了,一起慢慢变老。所谓的一见钟情,应该就是互相看中了对方的样貌而已。”孙宇不太相信一见钟情,这感情都是慢慢相处出来的,哪怕是亲生的孩子,也是跟照顾他的人亲近。 “那、这陈其司是为何?”老程摸摸脑袋,自己的妹妹,配他不是正好么? “估计他是这么想的,小雅跟你长得差不多,再加上你这么个能打的大舅哥,娶回去不是找死吗?”孙宇摇摇头,反正若不是见过小雅,他也不信,这么粗犷的哥哥,能有一个小家碧玉的妹妹。 若不是老程的妹妹,就算你丑点,娶回去供着都行。可老程是什么人,万一他妹妹回去哭诉,不把陈其司给抽死才怪。 “啥?靠,嫌我妹妹丑?怪不得那小子是那幅表情。”老程转过弯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小子不地道,得找他算账去。 “是嫌你丑,人家又不认识小雅,只是从你的长相猜测一二。”孙宇哈哈大笑,你也有这天。 “都一样,我找他算账去!”老程提着大斧,就去寻战马,他要亲自走一趟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