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误会,都是误会啊!这是小徒飞燕,不认识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她一次。飞燕,快点跪下给大人赔罪。”崔伦听见动静出来,就看见数十甲士将飞燕围了个水泄不通,带头之人正是孙宇。 “不用,我给崔先生一个面子,都把家伙收起来。不曾想崔先生门下,竟然有如此武艺高超之人。”孙宇摆摆手,不知者不罪,这点气量孙宇还是有的。 “大人胸怀宽广,属下佩服,大人请进。”眼看孙宇手下之人纷纷收刀入鞘,四散开来,崔伦赶紧邀请道,俨然以幕僚自居。 “崔先生客气了,请!先生爱徒如此武艺,想必先生手下功夫亦是不弱,何以不亲自救母出来。”孙宇颇为好奇,以崔伦跟此女子的身手,天下大可去的,救个人出来,不是易如反掌。 “大人过奖了,属下的功夫比之飞燕,尚弱了三分。她在此道,颇有天分,早已青出于蓝。我那大哥,虽然手段下作了些,但是习武一道,颇有天分,手下门客众多,我二人去,半分机会也无。”自己那哥哥可是嫡长子,从小就请最好的师傅,用最好的药材,一身功夫难有敌手。 “竟然如此,怪不得。为何你兄长如此容不下你?”没想到这崔家老大竟然是个高手,孙宇倒是有些好奇,这崔伦明显不能继承家业,为何要赶尽杀绝。 “幼时家中请先生授课,家兄不爱读书,我于此道,颇有天分。若我懂得退让,当不至如此,哎!”崔伦摇摇头,那时年轻气盛,自己始终不肯低头,终究酿成大祸。 “先生不必耿耿于怀,年轻气盛,也是应有之意。如今先生既然入我麾下,定要好好施展才华,助我一臂之力。这尤溪县,先生也算熟悉了,不若就在这尤溪任县令,过几日就上报吏部,安心等待即可。”孙宇手下人缺的厉害,合格的武将倒是有几个,可文官就徐易一人,也太少了些。依孙宇看来,这崔伦的手段还是差了些,但是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虽说剑州一应属官,自己可以直接任命,但是这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属下必鞠躬尽瘁,以报大人恩德。”崔伦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自己苦苦拼搏八年,依然一届白身,孙宇直接给了个县令,这是多大的恩德啊。 “不必如此,我孙宇一诺千金,这是你应得的。但是要说好,干的好了有赏,若是出了岔子,本官也不会包庇。”从今天开始,这剑州就是自己的地盘了,孙宇可是准备把剑州打造的固若金汤。固若金汤是城池高大,兵多将广么?非也,关键是民心,万民归心,才是真正的固若金汤。 “大人放下,属下谨记在心。”崔伦可不傻,这刺史大人明显前途无量,只要跟着他好好办差,有的是机会。 “至于你母亲的事情,不用担心,回头我抽调十数好手,陪你走一趟。你先想想沿途关卡如何通过,毕竟你在越国多年,这点事情总有办法的。”不把他母亲接过来,终究是个麻烦,看来得让杨启风夫妇走一趟。自己手下真正的高手也不多,老程跟霸虎还是适合战场,这种事情还是特种营来的靠谱。 “大人放心,属下早就想好了。”自从跟孙宇谈妥之后,崔伦就想好办法了,只要人手足够,肯定不成问题。 “那就好,我一会就去给你安排人手,早去早回。”孙宇又交待一番,带着人手去仓库了,看看有没有惊喜,估计徐易已经在那里清点了。 仓库里徐易瘸着腿,正带人忙着清点,这尤溪县城仓库的物资倒是不少,奈何银钱没几个。 一路上孙宇看见士兵在挨家挨户搜查,藏起来的逃兵得全部找出来,才能保证这城中的安定。 “先生,可清点完毕了?”孙宇走到仓库一看,好家伙,堆得满满的,都是物资。 “大人,今天估计是点不完了。目前清点出来的,粮食有八万多石,箭支两万多杆,刀一千六百余把......”徐易翻开账簿,将物资数量一一报出来。 “这么多,银子呢?”孙宇一愣,比沙县那边多了太多了,这天女教看来是准备打持久战的啊。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孙宇会先拿天女教开刀,天女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拼命囤积物资。没想到孙宇直接把闽西帮先干翻了,崔伦连守城的勇气都丧失了。 “这个,连铜钱一起,大概一万三千两。”徐易叹口气,知道孙宇缺钱,但是这仓库里大多都是铜钱,银锭少的可怜。 “这么少?我去问问”孙宇一惊,莫不是有人把银子劫走了,赶紧上马回县衙找崔伦去。 经过崔伦一说,孙宇才明了。这越国粮食充足,粮价颇低,因此对尤溪的粮食不感兴趣。每年除了要上供给节度使大人一笔银钱,前段时间购买物资,将银子基本上花光了。孙宇也是点点头,那闽西帮周卜正是独立的势力,跟清源军各取所需罢了,因此财富大多截留在周卜正手上。这天女教完全是彰武节度使扶持出来的,自是要把财富都转移走,能有这么多物资留下,还是幸亏战斗结束的快。 城内的战斗逐渐接近尾声,一队队俘虏被押到营地,等候处理。 “大人,这就是闽西帮的二当家。”陈启霸单手提着一个青年,到的孙宇面前往地上一扔。这二当家的身边倒是有不少好手,为了拿下他们,陈启霸费了一番手脚。 “哦,你打的?”孙宇看了一眼地上的青年,一脸萎靡,嘴角以及衣服上的血渍,明显受伤不轻。 “老程干的,之前就受伤了,我不过捡了个便宜。”霸虎挠挠头,这抢功的事情有点跌份,咱不稀罕。 “说吧,清源军在沙县的仓库在哪?有多少物资?”钱是没指望了,但是物资也是紧缺啊,剑州百废待兴,什么都要。 “呸!”陈其司一口血沫吐出,头偏向一边,明显不想回答。 “剑州之地,只要我想,终究能找的出来,不过费些功夫罢了,何苦守着?你若真不说,我也只能用些手段了。”孙宇俯下身,看着对方,奈何丝毫没有动静。 “霸虎,把他腿骨全部敲断,牙齿打掉,然后找个郎中好好医治。”对于这种死硬分子,又是清源军大将的养子,孙宇自是不会留手。 “得嘞,大人这治好了咋办?”霸虎得令,虽说这么做狠了些,但是谁叫他不识相呢。 “那就再打断,如此往复,直到他说出来为止。”孙宇就不信了,又不是让你回去杀你义父,有什么好犟的。 “别咬舌自尽,你咬了我也会想法子给你治好,哑巴也无所谓,你会写字的。”孙宇看了一眼地上的陈其司,知道他起了自尽的心思,好心提醒道。 “我若说了,如何?”正准备一鼓作气的陈其司,闻言不由得泄了口气,何苦去受那个罪。不过是一批物资罢了,早晚也会被找到的。 “若是你义父愿意给你出钱赎身,我就卖个好价钱。若是没有的话,恐怕就得去矿山干活抵债。”孙宇眼中,能干活的俘虏,都是一笔财富,等闲杀不得。 “债?我何时欠你的?”陈其司一听,怎么就干活抵债了,不记得自己欠他什么。 “不是欠我的,是欠剑州百姓的。我作为剑州刺史,代他们讨债,有何不妥?你自己扪心自问,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到底欠剑州百姓多少?若是两军阵前,各为其主,我不怪你。可剑州百姓,手无寸铁,你们造了多少杀孽,又掠夺了多少钱财?”孙宇毫不客气回道,真当自己还会冤枉你不成。 “拿地图来。”陈其司想想这些年在剑州的所作所为,孙宇所言丝毫不差,都是自己欠下的债,既然被人拿住,总是跑不掉的。 等到地图拿来,陈其司拿起手指,在上面点了一下。孙宇拿笔画下来,今日是没时间了,明天让骑兵营先走一遭,先控制下来再说。 “说说吧,是写信我叫人送去漳州,还是先去矿山待着?”要的东西到手,孙宇脸色也轻松了些。 “先去矿山吧。”就这么写信回去,陈其司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先去矿山干活,义父若是有心,知晓这边的消息,自然会来找孙宇赎人。 “嗯,带下去吧,找个大夫给看一下,别落下病根。”这指不定以后还能卖钱,品相好些,也能开个高价。 入夜,孙宇直接睡在军营,是不是该给朝廷上个折子,这剑州平乱已然功成。抓起毛笔,琢磨了半天,孙宇不知道如何下笔。 “去,把徐先生请来。”孙宇掀开帘子,对着门口的亲兵说道。 “大人,这么晚了,不知有何事?”徐易本来已经睡下,一听孙宇叫自己,赶紧过来了。他可是惦记着呢,这剑州打完了,该分蛋糕了,司马的职位,指不定就有着落了。 “这也该给朝廷上个奏折了,你给写一下。”堂堂探花郎,这种事情该是手到擒来才是,交给他孙宇放心。 “这个,大人给个提示,重点写哪个方面?”徐易文采自不是问题,但是也得写的合孙宇心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