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开始在舒缓而恬静之中,慢慢地流淌。 赵权每日一早起床,与隔壁的琴声打过招呼之后,早练、泡茶,再一顿令人胃口大开的早餐。 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偶尔,去隔壁书院,两个人也只是各自默默地看书。 没有想象中的甜蜜腻味,也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缠绵不舍。 如一杯加了些许柠檬的薄荷水,饮之似乎无味,舌根之中却弥漫着无穷的酸甜。 李勇诚与吕若娴似乎也习惯了忐忑,两个人恢复到了之前的嘻嘻哈哈。 罗氏大概通过伍及,正在与贾似道或者其他人,做些商议与衡量。赵权因此也不急,这事现在连赵子矜都被牵涉其中,就没那么容易可以解决的。 不急,徐徐图之! 真要到了有一天,自己觉得放不下的时候,大不了跟李勇诚两人,把人直接劫走,扬帆北归。 至于泉州的基业,放弃就放弃吧! 拿江山换美人,赵权可能会有些犹豫。但是拿一个注定会被蒙古人攻破的泉州城,来换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这就没啥可犹豫的。 唯一让赵权有些头疼的是,权承仁每一天都要忧怨地问上好几遍:“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 “嗯,年后……再说吧……” “权大哥,咱们离开南京府,已经半年多时间了……” “有那么长吗?” 嗯,好像真的是有。 去年六七月份,自己便离开南京府南下耽罗岛。而后又从耽罗岛,与王显一路清剿海上水匪、占据桃花岛,再至泉州。 趁着忽必烈不在中原,蒙哥又根本没空关注南京府的这几年空档期,必须尽可能地推进南京府的海洋战略。 只要这样,才可能在未来的战场上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这是公事,也是赵权滞留在泉州的最大借口。 当然,还有私心。即使没有赵子矜的原因,赵权也真的喜欢在泉州呆着。 只是,这个理由说不出口。 “年关将至,诸事都需要打理,过了这个年,咱们再谈这事,行不?”赵权的态度相当温和。 “权大哥,我不是因为在泉州呆着不习惯,才催你回去的……临行前,梁先生特地交代过,让我得提醒你,别赖在泉州不肯走!” 赵权拍了拍权承仁有些瘦削的脸颊,“行!我的侍卫长大人!” 承仁嘟囔着转身离去。 不一会,带来了一个年约二十多的小伙。 此人姓赵名长河,是赵复本家侄儿。 赵复第一次回宋国时,才发现当年德安被蒙古人攻陷之后,全族几乎死光。赵长河是他唯一能找得到的族人。 这孩子有幸逃离德安后,被赵复友人收留,才得以存活。 赵复便把他带去南京府,直接送入海东学院学习。 赵长河毕竟出生名家,为人也算机灵。在海东学院三年时间,便完成了五年级的课程。毕业之后,此次跟随赵权南下,一同来到泉州。 泉州的生意,还是需要有人专门来打理。让李勇诚做这事,有些浪费了,而且他也不喜欢。 这一个多月以来,在李勇诚与伍佑的提携之下,赵长河上手极快。估计再二三个月,他就应该可以出来独挡一面了。 官府与皇室的关系,赵权并没有让赵长河涉及,这些还是交给伍家更合适些。 赵长河所要做的,就是通过伍家,在泉州联系采购商,以销售南京府的一些产品。同时还要协助几个家族,为明年正式开通北方航线,组织货船与商品。 “最近的货源,有些小问题。”赵长河说道。 “嗯?” “蒲家已经公开放出话,哪家供货商或是作坊,敢向咱们供货的话,他便会断绝对这些人的采购。并且将会永远取消这些人参与南洋航线的资格。” “蒲寿庚?疯了吗?”天才一秒记住噺バ壹中文m.x/8/1/z//o/m/ “明年算是北方航线的第一次正式通航,宋国官方上并没有公然许可,当然也未明令禁止。加上咱们第一年的订单也不敢下得太多,因此许多工坊还在犹豫之中,不太愿意接单。” 驱利避害,人之常情。 更何况是以利润为唯一目的的商人。 对此,赵权倒也没有怪罪于泉州的商贾。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发现机会并将其抓住的能力。 只是,蒲家这种死缠烂打的态度,委实会让人心生烦恶。 “朱家的朱化云,是唯一一个持全力支持态度的家族。但是他们的货源组织也一样不太顺利。 王家王永昌彻底放弃北方航线,他的股权伍家已经全部吃下。 还有就是李家李维汝,股权虽然还未放弃,但货源的组织也未投入太多。” 王家的退出,倒是在赵权意料之中。但是李家的骑墙态度,却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对此,赵权也已经琢磨出了一个对应之法。 增资扩股! “扩大股本金,逼着所有人表态。相信我们,就把身家性命全部砸进来。不相信,慢慢地稀释他的股权,并清理出局。 无论是李家还是朱家,或是是以他们为名义参与进来的各个势力。这一次,必须让他们表态。 如果不想增加股本金的投入,就统一收购他们现有的股权。 否则,等生意做大了,以后会更麻烦。 哪怕其他人全部退出,有伍家与朱家的合作,其实也足够了!” 赵长河一边听着,一边做着记录。努力地用最快的速度消化赵权的思路。 “明州那边,可以找个时间去考察下,如果那个港口让走的话,其实也不错。 福州也可以了解下。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