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沁盯着她爹,继续委屈。 “你结婚了,是不是就不要我娘了?不要我姨了?而且,不要沁沁了?” “怎么可能呢?” 赵沁眼中,泪水盈盈“你肯定是不想要沁沁了!我也是旧人了!” “沁沁,你看呐,你现在年龄最小,总是被大嘟嘟、辛德勒、陈诃他们欺负。你就不想要一个你可以欺负的弟弟或妹妹吗?” 厽厼厽厼。赵沁歪着头,想了想,有道理啊!不由的破涕而笑,随之却又皱起眉尖。 “我不要弟弟妹妹,我要姐姐!爹,你给我生一个姐姐好不好?这样她就可以保护我,不被别人欺负了!” 这要求,难度很大啊! “你可以找辰冰姨啊,她那不是有好多姐姐吗?而且,不是还有很多姐姐与你从多泉子一起过来的吗?” “她们,都不敢跟我玩,也不敢欺负我……” 一阵“嗵嗵嗵”的脚步声,终于把赵权从继续头疼的状态中解救了出来。 “澎湖战报!”权承仁递来一份情报。 “太好了!”赵权脱口而出。 当然,并不是因为有这战报而叫好。 一个破澎湖岛,李勇诚竟然打了近一年时间,还没打下来。哪怕这次是报捷的战报,赵权也没觉得能好到哪去。 赵权兜着女儿,“沁沁,爹得忙去了,你跟着承仁叔叔,去找辰冰姨,好不好?” “不——”赵沁圈着赵权的脖子,不肯放手。 “要不,你跟辰冰姨商量下,怎么把你娘接过来,可好?” “你肯让我娘过来吗?可是她要不肯来那怎么办?” “你可是我最聪明的小公举啊,这点小事,还难得到你?” “是噢!”赵沁嘴角一翘,随即又很严肃地盯着赵权:“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小公举?” “没有啊——” “那为什么,我是最聪明的那个,说明肯定还有不聪明的那个……” 赵权把女儿往承仁怀里一塞,落荒而逃。 澎湖岛的确是打下来了。 近一年时间,十数场大小战役,死伤两百余人,才终于拿下了整个的澎湖岛。 战局很难看,但的确不能过于怪罪李勇诚。 泉州离旅顺,实在是太过遥远,能给的支持并不太多。这场胜利,几乎都是靠李勇诚以一己之力而获得。从这方面来说,当属不易! 除了原来留在烈屿的一些兵力,南京府再没给李勇诚更多的人手。 在确保烈屿安全防护的前提下,出兵澎湖,人力不足就成为了最大的问题。李勇诚为此想尽一切办法,山中的野民、海边的疍人,都成了李勇诚勾引的对象。 此外,去年秋末,第一次出兵,竟然就遭遇了台风,连澎湖岛都没见着就铩羽而归。 还好,那一场台风不大,但也损失了一条船,死伤数十人。 过年前夕,第二次出兵,顺利拿下了澎湖一个外岛,却遭到了平湖渔民极为坚决的抵抗。 让李勇诚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是,一千多户的澎湖,竟然可以出动一百多艘渔船前来围攻。而且个个悍不惧死,死不肯退,更别说是投降了。 这些人,可不是士兵,而是岛上居民。杀这种人,一个两个也就罢了。杀多了,谁的手都会发软。 李勇诚不得不退守于外岛。 此后,李勇诚不停地派人上岛,与岛上最强势的张氏族长,屡次地协商。但无论李勇诚提出什么条件,一律遭拒。 今年三月份时,李勇诚无意中见到了靠近澎湖的一艘海船,发现是蒲家的船只。 打这里打蒲家的船,就没有太多顾忌了。 反正是水匪对水匪,杀多少人都无所谓。 一场酣畅淋漓,让李勇诚无比舒爽的战斗过后,全歼此船。 此战之后,那个张氏族长态度大变。李勇诚至此才明白,原来张氏早已投靠蒲家。 虽然蒲家不是很在意澎湖,更不太在意澎湖的张氏。但是毕竟是有蒲家的支持,才使张氏在澎湖得以保持说一不二的权势。 查清实情的李勇诚,态度一样大变,杀起那些渔民来,不再手软。 又花了三个多月时间,屠尽澎湖岛上的张氏全族之后,其他的渔民,终于再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澎湖,从此算是并入版图之内了! 李勇诚又派人去探索了台湾岛,在西北角上岸之后,没多做停留,而是放了几十把火便离开。 岛上坟虫瘴气太多,用火烧是最直接的方法。清出一片宜居之地后,再慢慢迁人上岛经营。 东南,能做的事情,基本上也就这些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并不算艰难。 相比较而言,西北的经营,才是真正的艰难。 人员不方便输送,物资不方便投入,周边皆是不友好的势力,举步维艰! 还好有薛余,还好有梁氏留在故国的一支隐藏力量。 条件,确实是太艰难了! 哪怕是自小便经历无数艰难因苦的梁椴,也觉得快要受不了这个地方了。 空气极其干燥,稍一动弹,就会让人有喘不过气的难受。 这里,几乎没有夏天,只有温季与寒季。 有阳光的白天还好,太阳一落山,整个世界便会被寒冷接管。 最可怕的是随处可见的风暴,不仅吞人吞马,连周边的山水都吞。一场劈头盖脸的风暴过后,石崩地裂,宛若历经千年的沧桑。 可是,这里还仅仅是青唐之地,还没翻过昆仑山,进入真正的雪区。 在梁椴的坚持之下,他并未按照薛余制定的计划,前往逻些。 逻些,据他所知,这个昔日吐蕃的国都,如今无认是从商业上还是从政治上来看,都已经失去了经营的价值。 四百年前,吐蕃内乱,逻些城毁于战火。此后,鲁悔、巴、惹、征四大部族不断在此相互攻伐,连城内的寺庙都几乎损毁殆尽。 如今的逻些,虽然已经被蔡巴噶举派所控制,但早已没了数百年前的繁华。别说是势力渗透,就是商队跑一趟的损失都根本弥补不了。 在梁椴看来,与其花费极大的代价,去觊觎遥远的吐蕃故地,不如集中些气力,先把昆仑山以北的这一大片土地先经营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