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及与伍佑,面面相觑,脸色发白。 “所以,我原先的想法,是圈占一个无人岛,可以将茶厂直接建在上面。这样有些东西,就不会为世人所知了。”赵权循循而诱。 “昵娘啊,我干了!”伍佑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 伍及的双眼,却依然不停闪烁。 “伍兄,我知道你的为难之处。我觉得,你可以跟贵主言明,伍家正在协助南京府做一些茶叶生意。 这生意太大,凭伍氏一家,支撑起生产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要想保住这生意,难度很大。而且还可以给伍家带来灾难。因此找个靠山,那是必须的。 而这个靠山,如果仅仅只是某个皇族,那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有军方的势力,才能保障。” 伍佑看着自己的堂兄,眼中带着热切的期盼。 “当然,我并不是在劝你们做些什么。对于我来说,如果合作不成,想抽身而退还是没什么问题,无非是一年少赚一些钱。 但是伍家不一样,根子都在泉州,想跑也跑不掉。 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能圈占一个海岛,可以当作私人的生产基地,只要保密工作到位了,起码可以做到进退自如。” 鸭绿江北岸的丹东、辽南的旅顺、登州的巴掌城。然后淮水以北还想占个海岛,再加上福建沿海的海岛…… 伍及的后背冒出丝丝冷汗。 但是,这些海岛,就是宋国根本不在乎的东西啊! 赵权瞥了眼伍及,继续说道:“如果你们选定了靠山,我可以让出一成的利润,专门用以支付。 前提是,不得干涉砖茶的生产与销售,不得以任何理由索取砖茶的制作秘方。 而且,如果不能有效清除沿海匪患的话,应当允许咱们自己召募岛上守卫。 当然,这些守卫只能在岛上,未经允许,绝不可踏上陆地一步! 这也是我,做出的承诺!” “那,岛上的护卫,要召募多少人?”伍及犹豫着问道。 “只求自保!” 这事,赵权已经琢磨了许多天了。在他看来,宋国的数千里海疆,处处都是漏洞,根本没有海防之说。 海岛之上,除了一些渔民,也就是水匪海盗之流,而且都只是将海岛作为临时的驻点。 但是,没人占据,并不等于自己就可以随便进驻。 如果自己只是个商人,甚至是海盗,那宋国上下可能还真没人在乎。 既然摆脱不了如此尴尬的局面,那只能曲线救国了。 趁着贾似道还没有掌控这个国家大权的时候,对他做一次试探性的投资,哪怕失败了,起码不会亏。 而一旦能依靠某个海岛,站稳脚跟,那么南北数万里海域,就将会是自己的纵横翱翔之地! 当然,赵权的企图,不会是宋国的土地,而是位于海峡对岸,至今无人知道的台湾!… 是的,他发现,似乎真的没人知道在泉州东南方向,有一座巨大的海岛!紫琅文学.zing. 这个海岛,在后世的史书中,有人将之称为“夷洲”,也有人称之为“流求”。 关于流求,赵权在南京府时也曾请教过李治。 按李治的说法,流求国最早出现于隋书之中。当在建安郡以东,五天的水程。国民居于岛上,其王姓“欢斯”,山上多为土洞。 李治很肯定地说,现在所有的史书上,所记载的都是流求国,而非流求岛。 也就是说,在福建的东面或是东南面,一定存在着一个国家,至于这个国家,他们生活的区域是一个大岛、或是一片小岛礁、甚至是一块很大的陆地。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也是,现在还没有形成相对完整的地理概念:陆地之外,就是太平洋,太平洋再远些,还有一块陆地。天才一秒记住噺バ壹中文m.x/8/1/z//o/m/ 整个宋国,连个完整的国家地图都没有。更何况是关于海洋,关于世界的地图? 根据这些说法,赵权一直怀疑这里所说的“流求”,应当是后世的琉球群岛,而非台湾。因为这个时代,行船的人可以勉强辨别纬度,但绝对无法分得经度位置。 台湾海峡有黑潮与中国沿岸流相向而行,无论靠风还是靠着洋流,想从泉州或是福州出发横渡台湾海峡,抵达台湾,都是件很艰难的事。 远离大陆的航行,别说五六日,只要过了半天,看不到陆地,就一定会迷失掉方向。又如何去探索未知的流求? 行船能到台湾岛,绝对是偶然因素,而非必然的结果。 船只顺风顺流而下,到菲律宾比到台湾还更容易一些。当然也不排除路上碰巧到了澎湖列岛。 因为澎湖列岛的东西两侧,正是两股相向而行的洋流。 “流求国,当泉州之东,舟行约五、六日程。王姓欢期,士人呼为可老……” 赵权手里捧着的是赵汝适的诸蕃志,这是宋宝庆年间,担任泉州市舶提举的赵汝适关于记载海国诸国的一本书。 这里面关于流求国的描述,显然是抄自隋书。 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宋人,对于流求的认识,与隋唐之时相比,基本没有更进一步的概念。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