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越看着眼前的苏锦暄,惊讶不已,怔住许久才问出一声:“你都想好了?” 苏锦暄意志坚定地点了点头,朝前迈进一步,真诚的双眸对上他的目光,恳求道:“无论多苦多难,我都愿意陪你一起面对,哪怕付出性命,我也与你同生共死,只求你不要推开我好吗?” 听着她这一番话,他心中触动,沙哑着声音问道:“跟着我可能会一无所有,你也愿意吗?” “愿意,我都想好了,从今往后所有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只要在你身边,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一刻,她是真的确定自己的心了。 他眼中闪着激动的泪光,直接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从今往后,你再也逃不掉了,本王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你死都是靖宁王府的魂。” “妾身至死不渝。”苏锦暄语气坚定地答道。 这回,他将她拥得更紧,久久不愿放开,在这一场别离之中,他们终于确定自己的心意。 情到深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意,将她拉进屋中,锁上门将她横抱而起,抱到床边放下。 随后放下床幔,将她困于双臂之间,凑近她低语道:“你可想好了,本王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 见他这一副举动,她顿感不妙,瞪大眼睛紧张回视他,装傻充楞问道:“想好什么?” “是你自己说的,至死不渝。”他轻扬唇角,露出一抹迷魅的笑容。 “啊?我......”她心一慌,正想开口辩驳,却被他亲上去。 意乱情迷之中,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往下亲上她的脖颈,又凑到她耳边低语:“现在就是不给你反悔的行动。” “你这个狡诈的小骗子!”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入了他的圈套,可是想反悔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窗外的月色很亮,风很轻,轻薄的床幔被吹起一角,满屋云雨温柔缠绵。 翌日,清晨的阳光投进窗内,贺承越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怀中的人儿,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已经有好些日子,他从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 她躺在他怀中,那恬静的睡颜令他十分动心,他伸出手想要轻触她的脸庞。 却见她动了动身子,丝毫不给面子地背过身,迷迷糊糊喊一句:“恕丽,别碰我,让我再睡会。” 他顿时无语,心情无法言喻。 她这是一个人睡习惯了?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敢情他昨夜是白白浪费体力了? 他不悦地轻咳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苏锦暄还沉浸在朦胧睡意中,她一手抓着锦褥,一手捂着耳朵说道:“恕丽,你去看看,屋里是不是进贼了?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他单手撑起头,侧身看着她,沉声开口:“王妃这是过河拆桥?装疯卖傻呢?” 听到这声音,她瞬间被唤醒,一下子反应过来,记起昨夜的事,瞬间无地自容,懊悔地拉上锦褥,将自己的头埋入锦褥之中,无颜面对身后的他。 他不打算放过她,伸手从她身后抱上她,凑近她耳边,用媚惑的声音调侃道:“王妃想不认账?要不咱俩重温一次?” 苏锦暄的脸红成了番茄,不停缩着身子,满心的尴尬。 看着她这副害羞模样,他觉得很可爱,继续捉弄她,故意将锦褥拉开,盯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取笑道:“王妃都是本王的人了,还这么害羞?” “哎呀!你别说了!别说了!”她躲避不及,捂起耳朵羞涩叫道,突然之间的转变让她有些不习惯。 他又凑近她,笑叹道:“你这副样子真有趣。” “你就会拿我取乐!”她索性抛弃那些尴尬,转身平躺着看向他,不满反驳道。 他满脸温柔笑意,手抚上她的脸,真情道出:“你愿意留在我身边真好!” “因为我知道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苦难。” “你如何知道我会有苦难呢?”贺承越将她搂入怀中,好奇问道。 “这正是我回来想跟你说的,子遇哥哥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宽善的世子了,他与太子联手想要对付你,你要小心一点。” 苏锦暄回想当时偷听到的一切,觉得现在的贺子遇变得有些可怕,哪怕他历经磨难很可怜,但害人之心断不可有。 仅凭一个误会,他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所以你得知一切便回来?子遇没有阻止你?”贺承越还是有些不明白,按理说,苏锦暄发现真相,想回来应该不容易。 “他将我打晕,又把我锁住,不让我回来,是阿落趁他们不在偷偷放走我和恕丽的。” “阿落没跟你们一起回来?”贺承越试探问道。 “没有,她还想留在子遇哥哥身边。” “看来,阿落是个明白人。” “可是子遇哥哥不会放过她的。”苏锦暄深深担忧道,害怕颜落受她牵连。 “放心吧,阿落不会有事的,子遇本性还是向善,他不会对阿落下手,只是他经历的痛苦太多,心中充满仇恨,他想要对付的人是我,所以他不会伤及无辜,他不让你回来只是怕你给我通风报信,破坏他们的计划。”贺承越非常笃定地分析道。 对于贺子遇的性子,贺承越还是多几分了解的,只是现下太多误会解释不清。 “对了,子遇哥哥说是你害他遭遇那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锦暄顿时想起那天贺子遇说的话,不解问道。 贺承越的目光瞬间暗淡下去,轻叹一声道:“暄儿,你也认为害子遇落难的人是我吗?” “当然不是!我就是不相信子遇哥哥所说的,才想回来救你。”苏锦暄立马表明自己的决心。 “你可还记得当日迎春宴上你落湖之时,贺子遇让赵姑娘捎给你的信坏了?” “记得!当时你还帮我重新向子遇哥哥要了一封。”苏锦暄点头应道,却想不出其中有何不妥。 “正因为这样,我让人送信过程,别人拿这件事做了文章,告知子遇你被赐婚之事。”贺承越神色凝重地讲述道,这些日子他才把一切始末捋清。 “子遇哥哥知道我被赐婚之事,然后呢?”苏锦暄越听越迷糊,不懂这其中有何关联。 “有人利用赐婚之事告诉子遇是我使计将你抢走,在子遇前往常州与我会合的路上,故意送封密信给他,告知他说我的人在半路埋伏准备截杀他,所以子遇才会突然转道,却不曾想那伙人真正埋伏的地点是他转道的山路上,当时子遇因为赐婚之事慌了神,突遇伏击抵挡不过,败于敌手坠入悬崖。”贺承越心情沉重,难过地诉说着这一切真相。 “那子遇哥哥后来又是如何活着回来?为何会落入贼寇之手还武功尽失?”苏锦暄越听越感觉不可思议。 皇族之间为争权夺利的阴谋真的是一个接一个,令人难以喘息。 “他摔下悬崖之后,还留有一口气,被一名神医所救,由于伤势太重,一时之间武功尽失,但只要将身子养好,武功很快就可以恢复,至于他为何落入贼手,是因为我外祖父派人去刺杀他,致使他无处可逃,被贼寇头目周涌救下。” “什么?你外祖父也想杀他?”苏锦暄惊讶不已,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不曾想赵家也参上一手。 “我外祖父不知从何得知这件事,发现子遇还活着,以为是我犯下的错误,那段日子刚好咱俩快成亲了,外祖父怕子遇活着回来影响咱俩的亲事,于是瞒着所有人,暗中派赵家军去刺杀子遇,以为从此死无对证。” “这……”听完所有真相,苏锦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可还记得你被卓言骗出京那件事?” “自然是记得的,我还觉得很蹊跷,当时好像不止是容家这一伙人想对我下手。”苏锦暄回想那时候的情况,现在还有些后怕。 “你的猜测没错,当日咱们在玉林山庄你见到的那个人是二皇兄的人。” “什么?你是说当时太子也派人去追杀我?”忽然间得知许多真相的苏锦暄有些缓不过来,难以消化。 “没错,二皇兄所做的一切都是想阻止咱俩成亲。”贺承越目光深沉道。 “他为何要阻止咱俩成亲?”这让她再次陷入困惑之中。 “自然是不想本王得苏家助力,还想把你娶进东宫,他知道你为拒婚而胡闹的时候,还在背后推波助澜,大概是想等你清誉毁了之后,顺理成章将你纳入东宫为他所用。” “所以,当时你怕我真的会嫁入东宫,才不顾一切阻止我胡闹吗?” “你说呢?”贺承越轻笑一声,看着她反问道。 苏锦暄回视着他,顿时心中充满感慨,原来一切有因有果,造就了今日的仇恨。 “你当时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呢?也许我就不会那么任性了。”苏锦暄顿时为自己从前的行为感到懊悔,差一点,她就把自己后半生毁了。 若是被纳入东宫,她真的不敢想象日子该有多痛苦。 “因为我不想你承受太多,我只想你安安心心过日子。”他看着她的目光中是满满的偏爱。 她突然觉得嫁为他妻,得之所幸。 两人深情对视几眼,贺承越忽然将她搂得更紧,深思道:“暄儿,这些事就算你相信,但没有证据之前,子遇他是不会相信的,现下还有二皇兄不断煽风点火,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他们的阴谋我早已知晓,若是反击不当,可能会让你过上苦日子。” “殿下,我既然选择回来,就是有与你共同面对的决心。”苏锦暄信誓旦旦道,决心与他一同面对困难。 “你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 “好,那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他语气坚定道,对着她露出悦心的微笑,而后又凑近她的脸,毫不犹豫亲上去。 下一刻,他拉上锦褥,又是一场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