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剪不断理还乱 直到确认苏里房间里没有异常响动了,凌野才敢提了医药箱进去。他找出温度计甩了甩水银刻度,抬起他一只胳膊让他夹住。片刻之后确认了一下.体温,三十八度六,还好,不是很严重。他从药箱里找出几盒退烧的药,按照剂量配好,扶起苏里喂他吃下。不放心,他又出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块,放进凉水里,拧了湿毛巾搭在苏里的额头上。苏里刚刚还紧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慢慢跟着变得平缓下来。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二点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经常性睡不着的他,今天居然会觉得有点累。可是又放心不下苏里,结果竟然撑着趴在**边睡了过去。 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感觉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苏里瞟了一眼,是条被烘得半干的毛巾。咦,等等,自己这是在哪啊?怎么觉得这房间这么眼熟呢?他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个人紧握着。苏里的视线投过去,凌野紧握着他的手趴在**沿边睡得正香。 等等,他是不是看花眼了。那个人是凌野吗?他不是……怎么会……赶紧瞄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认出来了,是上次自己睡过的房间没错,难怪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只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是他带我回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苏里刚想有进一步动作,发现凌野有醒来的迹象。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凌野活动了一下快要僵掉的脖子,俯身上前用手贴了贴苏里的额头,好像退烧了。再看看他的脸,也褪尽了潮红,呼吸平稳。应该是没事了。自己何曾这般照顾过别人,苏里这小子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他这般天神级的优待。 佯睡的苏里感受着他的动作,猜想难道昨晚自己生病了?只记得被雨淋得晕晕乎乎的,后来就看见了凌野,两个人好像还特激烈的争执过什么。后来怎么样了,居然一点记忆也没有了。这么说,他照顾了自己**咯。想到这里,苏里竟然兴奋得忘了自己昨天被某人拒绝后凄惨地淋雨的场景,也忘了自己正在佯装睡觉这件事,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凌野。 他这一兴奋不要紧,可把某人吓得不轻。还来不及起身的凌野被吓得立马从他身上弹了起来,尴尬得语无伦次。 “你,你醒啦?”心里却在黑线,MD,搞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差点没把老子吓死,还好心脏功能好。 “嗯。吓到你啦?不好意思哦。”苏里却是一副无辜的可怜样子。 “没有啦。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好,只是头还有点疼。” “那你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吧。我等会打电话给九月叫她帮你请假。”凌野说得很正常,苏里却抓住了他话里的某个字眼暗自高兴。他说在“家里”。 “嗯,那好吧。那个,我昨晚生病了吗?你一整晚都在照顾我?” 难道说这小子一点都不记得了?!回想起昨天晚上差点擦枪走火的画面,凌野只觉得头“嗡”一声又大了。 “嗯。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去公司处理。等下我会叫李嫂过来照顾你。”说完,他快步朝门外走去,为了逃离这让人尴尬的境地。 苏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点兴奋,又有点哀伤。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稍微清醒了点的脑袋,很快就记起了昨晚自己表白被拒的事实,听到他说喜欢的是别人时,心里撕开的那个口子似乎还残留着疼痛。可是现在他又照顾生病的自己一整晚,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从小到大,自己都像杂草一样活着,爱和温暖这种东西对自己而言本来就是种you惑,更何况这种you惑还是来自于自己喜欢的人,更加致命。 苏里盯着天花板一阵发呆,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凌野几乎是从家里逃了出来。大概是刺激过大,他连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没没有注意到。要知道他也淋了雨,而且还照顾了苏里**没有休息。等他在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时,已经坐在办公室一上午了。 头痛得紧,眼前文件上的字体也开始出现重影。凌野甩了甩头,还以为是因为昨晚睡眠不足引起的困倦。可是这种不舒适感一直持续了整个上午,而且越来越明显。 “咚咚咚” “进来。”他用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门推开,沈言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凌总,世纪企业这个case的创意方案你过目一下。”说完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哇,你刚冲完热水澡啊?”沈言不下心触碰到他的手,立马被他滚烫的体温吓得弹回来。赶紧伸过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耶,赶紧去医院吧。” “没事,死不了。” “别了,你要死了,我们不是得去喝西北风。走啦,走啦,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来拉他。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去什么医院。你也别送我了,下午世纪的老板会过来,你替我招待一下。”凌野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边交代沈言下午的工作。 “行了行了,都交给我吧。你赶紧回家吧,别在办公室趴下了,引起全公司的恐慌。”沈言调侃着催促他,一点也不知道让着生病的人。 “世纪的创意你看了觉得行就OK。那我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加一句,这人真是个工作狂,都高烧成那样了也不休息。沈言也不知道是该高兴有这样的老板好,还是悲哀有这样的朋友衰。 “知道啦,凌大老板。你顾着自己先吧。” 跟Elena简单交代了几句,凌野就被阿健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