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意再度停下,看向任妈,脸上露出了笑意,“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真是好的不要不要的,海辉在茅厕里给秃头打电话,我都听见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本来想继续躲在柴堆里的。” 任爸不由得捏了一把汗,要是年幼的女儿因为没听懂海辉的话,而没有理会,海涵不就是落在畜生手里了? 任意意说道:“我想想,还是不明白,海辉为什么要躲在茅厕里打手机,他就不怕把手机掉进茅坑吗?” 她当时真的这么想的。 那时手机好贵的,像是砖头一样又丑又笨,基本就半万或者上万,俗称“大哥大”。 “我想啊想,发现海辉很开心,特别的开心,我就更不解了,要下岗了,他怎么这么开心?无人能给我答案,我想到了总是对我笑眯眯的海国舅舅,我就溜着墙根跑到了海国舅舅家,那时海国舅舅刚结婚呢,舅妈每次都给我好多糖,当时我去的时候,他们夫妻正在吃饭,我就问他,舅舅,舅舅,我舅舅要灌醉我妈妈干什么?” 任意意仰起脸,将要流出的眼泪倒流回去,她犹记得,海国舅舅和舅妈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海国舅舅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眼睛瞪得又大又吓人,他说你舅舅还找了什么人来喝酒?我说,是什么科长,海国舅舅丢下筷子就走了,舅妈追着喊,小意她舅,你别冲动,我要去追海国舅舅,舅妈抓着我不放,她叮嘱我说,以后海辉要叫你妈妈喝酒,你就偷偷的来叫你海国舅,别叫海辉他们家的人知道,知道不?” 任意意抬起手指擦了擦眼角,语气哽咽,“妈妈,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每次你去海辉家,那个秃头都在,海国舅舅也会在啊?后来都不用我跑着去海国舅舅家叫他来了,知道是你接我的日子,他就在村口等着你,跟着你!如果要说我任意意有舅舅,我只认海国舅舅!” 任妈惭愧的低下头,眼睛也红了,“没想过,”她的弟媳在她面前抱怨了几次,说海国总来蹭吃喝,她当时还很嫌弃这个表弟。 哪里知道,是她这个“蹭吃喝”的表弟在护着她们母女! “小意,对不起,妈妈以为以前你是嫌弃你舅舅和姑姑家都是农村人,都怪妈妈粗心,错把财狼当亲人,”任妈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任爸也红了眼,将妻女拥抱在怀里,松了一口气,“我和丫头还真是不谋而合想到了一起了,小意没收起那些亮晶晶的头饰时,我就觉得女儿有想法,后来我看见了盒子上的字,小安送任意意的东西,再便宜,都不会便宜,我一查,发现一盒子几十件全都是钻石,还是一个店里的系列产品,我又一个个的序号对了对,把最贵重的挑出来,又放进去一把我在路边摊买的便宜货。” 任意意被老爸的语气逗笑了,“老爸,你这才是老而弥坚的狡猾,我就怕换了便宜的,海英不识货,所以就没动,就想着,找个机会,把过去的脓包一口气全戳了,我不想忍了。” “小安送丫头的,当然要丫头自己处理,别人都不该碰,”任爸说道,他看着女儿,“还有没有瞒着老爸和老妈的事情?不是要戳破脓包吗?一起说了吧!” 任意意想想,摇摇头,“剩下都是钱财方面的,我想老爸和老妈也不会在意的。” 外公和外婆的财产,他们全都分了,没有老妈的份,相反还要老妈出钱买的墓地。他们明明各自有存款,全一而再的来家里问妈妈借钱。 任爸说道:“钱财都是小事!” “老妈老爸,以后海涵只有一个弟弟叫海国,其他的人都是陌生人,路上相见也不要相认,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我再给你们找个好女婿!”任意意说道。 任爸愣了一下,纳闷的说道:“你不是都承认了小安是你男朋友吗?难到不是未来女婿?” 任意意咧咧嘴,故作轻松的说道:“男朋友不一定是女婿啊,也可能分手,变数时刻存在,谁能知道呢?” 说出分手两个字,她的心猛的抽痛了起来,她和安译还是要面对一拍两散的结果啊,她怎么就下不了狠心离开他? 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任爸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的言不由衷,“丫头,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肯接受小安?我看你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安译抱着任意意的时候,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啊? 为什么在真的谈到这个问题时,似乎他们还是停留在原点? 任妈不放心的说道:“对啊,我也觉得小安对你很不错,”何止是不错,有求必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如果不是安译爱极她的傻女儿,怎么可能忍受任意意温柔甜美外表下和她老爸如出一辙的爆脾气。 “我不知道,”任意意说道。 那种事情,怎么能在爸爸妈妈面前说? 任意意拿起老爸和老妈的手机,“最近的电话,我全负责接了,老爸老妈,也别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因为没必要了。” 明明知道任意意转换话题的方式很蹩脚,夫妻两个却没有再追问,任意意自己有主意,谁说也不会改变,除非她自己! 安译到了任意意家的时候,就看见了几个样貌和任妈有些相像的人正坐在任意意家的门口。他退回了楼梯上,没有叫那几个人发现自己,他想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他们不会是真的买房子了,不想叫我们知道吧?”一个女人说道。 一个说道:“海英,你拿了姐姐什么东西,价值五十万,叫我们都看看呗?” 被称为“海英”的女人连声否认,“肯定是任意意那死丫头胡说八道,海辉,任意意还说你想灌醉咱姐姐送给秃头呢,我想,也是任意意胡说吧?” 听见任意意的名字时,安译站在楼下就停住了脚步,海辉的姐姐就是任妈,他的未来岳母差点被她的亲弟弟灌醉送人? 听见他们恬不知耻的对话时,他的额头就是一阵暴跳,弟弟灌醉姐姐送给别的男人,他的小野猫是怎么化解了未来岳母的危机呢? 这些该死的东西! 他拿出手机叫来自己的保镖,“拖走楼上的人,挡住我的路了!” 几个黑衣大汉从楼下上来,将几个人连退带嗓的推下了楼。 安译知道那唯一的男人就是海辉,其余的就是任妈的几个姐妹。 海辉嚷嚷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哎哟……” “你们这些强盗……” “海辉,你个废物,快报警!” 声音渐渐远去,安译这才缓步上楼,他绝不会叫这些人靠近任家人半步,更不许他们靠近他的小野猫。 安译打开任家的房门,将所有的门窗关好,又检查了水阀,燃气阀,他鬼使神差的摸进了任意意的房间。 这还是他第二次进她的房间,看见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布局,安译就情不自禁的想起来他和任意意激情的情景。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想她,想要她,越是想那天的事情,身体的渴望就越是躁动。 这是任意意的枕头,安译将自己的埋在枕头上,似乎能闻见她的发香。抱着任意意的枕头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触感熟悉的东西。 “这是什么?”会在任意意的枕头下面?安译一把掀起了任意意的枕头。 看清楚任意意枕头下的东西,安译却是痛苦的抱着头,“小意,笨蛋,笨蛋,为什么你明明对我有感觉,却那么抗拒我?” 她的枕头下面是他那件给了任意意遮挡白裙上酒渍的衬衣,他本以为任意意扔了,没想到她每天都是枕着他的衬衣入睡! 他的手还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掀起衬衣,他的衬衣之下,是他失踪许久的口杯! 安译就更纳闷了。 她珍藏他的东西,分明很珍爱,为什么对他就是若即若离,抗拒不已? 张庭曾经给他说的话再次浮上他的心头,张庭用他本身很阴柔的声音很认真且郑重的说过,你和小意之间没别人,问题就在你们身上,在小意身上。 如果是因为路之遥,任意意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任意意没有恋爱过,害怕他? 安译想了很多,可都被他自己否定了。 安译看见任意意的床单,立刻想起了他要买的床上用品,可他没买过这种东西,想来想去,找不到人问,他想到了张庭,现在他是金碧城的员工,安译有他的手机号码。 安译拨通手机,张庭阴柔的声音传了出来,“哟,小意他男人,又有事找姐啊?” 安译听见他的声音就不由得皱眉,“婷婷,好好说话,听你说话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我找你有事。” 张庭说道:“没法子,姐姐就这声音,爱听不听,不听我就挂了!” “我有事找你!”安译说道。 “说!” 安译的额角跳了跳,压抑着情绪,平静的说道:“小意和她爸妈不是在我家暂住吗?我想去买些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我不会买,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子的。” 张庭沉默了一下,“你很不错,行,姐们带你去,不过说好了,你得付钱啊,姐可是穷光蛋!” 安译说道:“我现在任意意家,检查一下门窗就下楼,你到我车前面等我!” “行!”张庭干净利索的挂断了电话,没有一句废话。 安译自言自语:“男儿身,女儿心!这是小意闺蜜,不能吃醋!”还真为难他。 安译将阳台什么的全都再次检查过,给任家锁好门,其实他想过给任意意换指纹锁,怕被任爸嫌弃。 他也是醉了,有钱还要花的小心翼翼的,怕被嫌弃! “帅哥,快点!”张庭看见黑衣大汉拦着的几个人,就没有叫出小意她男人来,改口叫了帅哥。 安译嫌恶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我真想弄死这几个人。” 张庭说道:“哎哟,别啊,杀人犯法,只要叫他们别再缠着任意意家人就好,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任意意的大款男友是安城首富,可能赶都赶不走!” “我一想到小意险些死在这些人手里,我就无法平静,不弄死他们都是好的了,我根本不会给他们靠近小意和小意家人的机会。”安译冷冰冰的说道。 杀人完全可以用一点血迹,他要是想弄死他们的话,只要打晕了装上船。扔进海里。 张庭惊讶的张大嘴巴,“啊?这,你也知道了?” 安译脸色很难看,淡淡的点了点头,“基本知道了。” “那任意意差点被她表哥强X,你也知道了?”张庭的话刚说完,安译一脚踩死了刹车,“你说什么?” “我K,都怪我特么的管不住嘴,”张庭悔的给自己丢了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