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车呢?”从电梯一直扶着他走到车库,任意意已经累得不行了,所以动作很是粗暴地摇了摇他的头。 安译又惺忪地睁开眼,意识出奇清醒地指着车库里炫目的路虎,“那儿。” 渣渣的!开这么漂亮的车都不带个司机!任意意又在心里仇了一把富,将安译连拖带拽地弄到了路虎旁边。 “车钥匙呢?”任意意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在车上。”安译声音低低地说道。 渣渣的,这么好的车居然下车连钥匙都不拔,完全就是一副我钱多不知道怎么花的吊样! 反观她自己为了他两千的小费将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从七楼弄到这里来的辛酸历程,任意意憋不住又狠狠地仇了一把富。 她将安译放倒在后座,那个死醉猫居然死活不肯,任意意暴躁不已地吼了一嗓子:“特么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就你这个样子难不成你还想坐驾驶座?” 安译固执己见地摇了摇头:“我坐前面。” 任意意只好憋着一肚子的气将他拖到了副驾驶上,然后狠狠地掼上了车门。 “岂有此理,重死人了!”任意意一边给他系安全带,一边抱怨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叫我一个弱女子送你回家好意思吗?” 安译已经闭着眼睛在养神了,完全不搭理她。 任意意却还起劲儿了,她缓缓地将车子开出车库,一边碎碎念,“气死人了,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才喝三杯红酒居然连路都不会走了,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这么怂你妈知道吗?” 安译紧紧地皱了皱眉,可还是没有出声。 任意意将路虎开上了大路,往本城最大的富人别墅区开去。 那种地方都是人烟稀少但风景秀美的,任意意顾及着安译,将车子开得很慢,所以路边风景一览无遗。 “唉呀,有钱人真是好,就连路边都比我们的花园漂亮。”任意意赞叹了一句。 夜风清凉,周围的树叶瑟瑟飘落,美则美矣,却没有多少人气。 任意意脑洞大开,“这种地方,就算我把你先奸后杀再抛尸荒野估计也没有人知道。哈哈――那明天的头条就是,安汇总裁莫名死亡弃于野外,身上有遭遇性侵的痕迹。” 任意意转了转方向盘,继续一个人自说自话:“不对,男人遇到性侵能看出痕迹吗?这个还得问问度娘才行。” 反正安译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是不记得的。任意意一个人简直说嗨了。 好不容易到了安译的那栋本城最奢华最大的别墅,任意意拖着他下车去按指纹锁,将他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屋里。 “唉,真是沉死了,比做苦力还要累。”任意意将他扔到沙发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房子的装修奢华高贵大方典雅,地上是昂贵的波斯地毯,柔软无比,质感比自己的睡衣都要好,头顶是明亮闪耀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屋子里的家具,无一不是黄花梨,红木还有紫檀等有市无价的昂贵木材,就连这屋子里随便一件摆设都是连她这种古董盲都能叫得出名字的珍品。 任意意随意环视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沙发上俊颜绯红的安译脸上,脑海里来来回回只有那么几个字――有钱人,有钱人,有钱人啊! 有钱也就算了,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还让人活吗? “水――”就在任意意心里各种小九九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安译沙哑着声音叫道。 “水?”任意意马上从地毯上站了起来,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水,只能再往里面去找,她累得不行,很不爽地抱怨道,“水水水,我哪知道你家水在哪儿啊?住这么大的房子连佣人都不请一个,挣那么多的钱带到棺材里去吗?” 昨天还将她贬得一无是处,连份工作都不给她,真想将他甩在半路算了! 任意意最后在冰箱里找到了水,清一色的纯净水,任意意拿了两瓶,自己开了一瓶,另一瓶拧开了盖子蹲在安译跟前小心地喂他喝下去。 但显然安先生不是很配合,他才喝了两口就被呛到了,咳得不行,连脸都咳红了,任意意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真担心他连肺咳出来。 “怎么样?还要喝吗?”任意意将水瓶凑到他跟前,伸手给他顺了顺气。 这次安译不言不语地喝掉了整整一瓶水。 任意意将空瓶扔进了垃圾桶里,问他:“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回家了哈。” 安译的目光有些迟钝地落在她俏丽动人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有,我要洗澡。” 任意意整张脸都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问道:“你要洗澡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还要我帮你洗吗?” 安译醉了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缓缓道:“帮我放水。” 任意意几乎要给跪了:“安先生,我只是一个陪酒妹而已,我是陪酒的,不是你家佣人好吗?” 安译似乎听不到她的话,仍然淡淡地说道:“给我放水。” 任意意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手一伸,理直气壮:“给钱。” 安译默默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爷爷,放到了她手上。 任意意利索地收好了钱,马上恭维道:“爷你请稍等,小的马上就给你沐浴更衣!” 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将安译扶上了二楼,又摸到了他的卧房,将他扶到床上的时候,因为惯性,自己差点扑了上去。 任意意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马不停蹄的去浴室给大少爷放水。 “好了,快来洗澡吧,大爷。”任意意已经累得不行了。 “给我脱衣服。”安译有些摇晃地走在她跟前,低声命令道。 任意意气得瞪大了自己的大眼,颤抖着手指指着安译:“你你你――你不要以为你喝醉了就可以耍流氓啊!” 安译一副完全听不懂的表情,固执己见:“给我脱衣服。” 任意意望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特别想抄起旁边的瓶瓶罐罐将他砸了,她与安译硬是眼神僵持了半刻钟,最后还是服软认输了。 算了,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早知如此,她拼什么酒? 任意意伸手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又着手去解皮带,皮带的扣子实在不好解,她还研究了半天。 “好了,可以去洗澡了。”任意意压抑着内心澎湃的尴尬和无语。 “好,你等会来给我穿衣服。”安译满意地点了点头,进了浴室。 我勒个去,傻了才给你穿衣服。任意意心道,你一关门我马上就飞奔出去。 然而,事实证明,她才是傻的那个。因为安译家里的门是双向指纹锁,她特么的出不去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