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把路之遥暴揍成猪头,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了,她还以为她那颗葱,到哪里都好使? 任意意撇撇嘴,打算绕过路之遥,回到之前的包房,再听下去,还是越听越无聊,还不如离开算了。 不过任意意的打算,显然落空了,她想离开,有人不让啊。 原本拦在任意意身前的路之遥,突然把身体朝着任意意要离开的方向前方横移了过去,继续阻挡着任意意的去路,她趾高气昂的斜睨了任意意一眼,“任意意,做人就要识趣,你作为第三者插足进别人的婚姻,你不愧疚吗?不管安译是不是喜欢我,但是我和他是未婚夫妻,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迟早都是要结婚的。” 任意意并没有接话,她心里一直很乱很迷茫,安译和她有将来吗? 安译对她这么的好,她却一再做出了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不能给安译一个清白完整的自己,是她心里永远的刺痛。 看任意意不说话,路之遥的眼底隐约露出了得意之色,她以为自己的话在任意意心里起了作用,当即,路之遥继续说道:“插足别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任意意却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炸了毛,吼道:“我擦,你没完没了啊?我插足谁的婚姻?你的吗?你的户口本上,现在是未婚好吗?我和安译是未婚男女的正常交往,你连和安译一天交往都没有,谁插足谁?你想插足我和安译的感情,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路之遥,你还要不要脸,起开,不要再挡路,好狗不挡道!” 任意意一把拨开了路之遥,扬长而去。 路之遥之前还在得意她的话生效了,转眼之间,她被任意意的伶牙俐齿堵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从洗手间的隔间里走出了几个女人,她们眼神奇怪的打量着路之遥,“这就是那个一边和别人开房,一边还想勾搭咱们安城男神的那个路大小姐啊?” 另一个女人用挑剔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路之遥的身前和身后的曲线扫了几眼,然后挺挺自己的胸,“她的身材,还没我的好。” 一个女人吃吃的笑起来,“那个男人的那玩意,倒是挺大,我很感兴趣。” 走在前面的两个女人在走过路之遥身边的时候,对最后那个女人骂道:“浪货,那玩意满大街都是,你就怎么看上个二手货。” 最后那个女人委屈的说道:“我只是评论评论,看看路小姐和我们这些KTV服务员用的玩意一样不一样。” 女人们猖狂的大笑着,离开了洗手间,剩下路之遥在洗手间里,脸色青白交加。 “怎么去了那么久?都等你呢!”任妈埋怨任意意,说是去洗手间的人,一去半天,他们差点都要去找她回来了。 任意意耸肩,“排队的人太多,不是我不想快啊!” 路之遥还真是属狗鼻子的,安译到了海天皇宴,她居然也能在这么快的时候赶到,几乎就是前后脚吧? “姐们,真是的,下次喊我陪你去,给你开条道出来,”张庭开玩笑的说道。 任意意翻了一个白眼,“去死,赶紧点菜,我需要用美食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脏,”她和安译,也该结束了吧,她总是这么贪心的享受着安译的好,只会叫她越来越舍不得安译。 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真是……想想要离开安译,任意意的心都一阵阵的抽痛。 她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忽略自己酒后乱性的事情,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和安译在一起。 安译值得更好的,而不是她。 任意意不敢看安译的眼睛,只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把之前的决心消解掉。 她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任意意的怪异,包厢里每个人都感觉的到。 每个人都在打量任意意,希望从任意意的身上看出一丝端倪,任爸忍不住这种怪异的气氛,出声问道:“丫头,你怎么了?” 任意意装傻,啊了一声,“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啊。”她能有什么事情? 除了计划和安译分手之外,其余的都好的不能再好。 任意意避而不谈,最受折磨的是安译,他隐约猜到任意意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不是她之前说的理由,而是别的原因。 包房里的气氛沉闷怪异,张庭说道:“姐们,你好歹说话啊。”任意意出去上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就不对劲,张庭很后悔,刚才没有和任意意一起出去,不然,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满头雾水。 “说,你们说!”任意意头也不抬,一个劲的只顾埋头吃饭,她是完全不敢抬头好吗? 她怕看见安译悲伤的眼。 她怕自己下不了分手的决心。 安译直直的盯着任意意,他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他不想看见的那种,“小意……” 安译叫了一声任意意的名字,任意意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 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个时候,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吧? 任意意这么自我安慰着。 在酒吧的穆千沈,他在和路之遥分手后的每个傍晚,都是到了酒吧,用酒精麻醉自己。 没有酒精的麻醉,这一个夜晚,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度过,他爱路之遥,路之遥却选择了维系婚约。 调酒师看见穆千沈,不等他说话,就直接把穆千沈存放的酒从酒柜里拿出来,顺着吧台滑向了穆千沈,同时滑过去的还有一只空酒杯,“穆先生,您的酒!” “谢谢,”穆千沈接过他的酒和酒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把酒瓶交给调酒师,“帮我存起来。” 调酒师看了一眼穆千沈的酒杯,笑着说道:“这酒很烈,您慢点喝。” 穆千沈点头,算是接受了调酒师的好意,他不爱喝酒,酒量又很差,这一杯,足以叫他一觉睡到天明,不会失眠,也不会做梦。 穆千沈趴在吧台上,慢慢的喝着酒,路之遥美丽的倩影在他的眼前浮动,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是遥不可及,他的心里酸涩的难以言喻。 每天,他都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思念路之遥,酒醉,沉睡,似乎是淡化了心里的难过,但是穆千沈其实很清楚,他爱的很深…… 腹部传来了一阵刺痛,穆千沈微微的皱眉,但是他将思绪更多的沉浸到了回忆中去,腹部越来越痛,他突然脸色苍白,用手捂住了腹部,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冒了出来。 刚才还是能忍受的腹痛,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痛不欲生的痛楚,穆千沈的痛苦表情被调酒师看了个清清楚楚,调酒师忙问道:“穆先生,你怎么了?” “疼!”剧痛令穆千沈一动也不敢动,他用手紧紧按着腹部,本想着过一会,稍微能缓解一点,谁知道越来越痛,他的头脑一阵晕眩,身体似乎都有些不受他大脑的支配。 调酒师说道:“我帮你打120。”他拿起吧台的电话,很快就打了120。 “谢……”穆千沈痛的说不出话来,他坐在座位上,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了起来。 调酒师早就见多了在酒吧被人送医院的场景,他安慰穆千沈,“穆先生,稍微忍耐一下,一会急救车就来了。” 穆千沈被送到了医院之后,医生给他检查过身体,对他说道:“先生,根据检查结果,你是很严重的胃穿孔导致的胃出血,您家里有人可以照顾你吗?您的情况,需要住院治疗。” “住院啊……”穆千沈痛楚的扭曲成团的五官,露出一丝挣扎,他不想叫母亲知道他喝酒喝出了问题,可路之遥又不可能照顾他,他想到了任意意,“我手机第一个号码,任意意,麻烦医生帮我给她打电话。” 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任意意。 不知道任意意会是什么反应…… 穆千沈的目光有些热切的望向了医生,他的腹痛痛的他根本连动一下都不能,只能看着医生拿起了他的手机,“喂,你好,是任意意女士吗?您的朋友穆千沈先生,因为急性胃穿孔住院……” 海天皇宴里,任意意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表情怪异的反问道:“是穆千沈?他怎么了?好,我马上到!”任意意听清楚地址,腾的站起身,“爸妈,婷婷,安译,我有急事,先走了,你们自己吃吧。” 安译没听清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他听清楚了是穆千沈,穆千沈出事了,任意意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眸子幽暗了下来,手在桌下紧紧握成了拳头,穆千沈,又是穆千沈,他站起身,“伯父,我想去看看。” 任爸看向安译,“可能确实是有急事吧,先吃完饭再说,小意这丫头,最看不得别人有求于她,穆千沈有事,她不会不管的。” 张庭说道:“其实,穆千沈这件事真不该管,病死也活该。” 闻言,安译蓦地看向了张庭,冷声说道:“穆千沈病了?”任意意那么善良,过去的熟人需要帮助,她不可能坐视不理,但是,这个人是穆千沈,安译可没忘记穆千沈动辄就劝任意意离开他,现在,穆千沈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是啊,什么急性什么的,我看他就是活该,”张庭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都不是安译在意的事情,安译最担心穆千沈那混蛋会抓住机会就劝任意意离开他,他无奈的说道:“帮助别人是好事,穆千沈一有机会就劝任意意和我分开,任意意善良也心软,后果我都不敢想。” “那还等什么?去医院找啊,好像是恒远区的120,具体哪家医院,你应该是有办法能找到的吧?”张庭说道。 安译点了一下头,抬脚要离开,张庭说道:“结账再走啊,我可付不起!” 任爸拍拍胸前的口袋,“小安,你去找任意意,我有钱。” 安译说道:“没事的,伯父,我请客,怎么能叫您付钱,我先去找小意,我对穆千沈,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