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压粮路魏子良兵分两路,葫芦谷夏侯霸遭遇火劫 “快一点!用力推啊,魏狗!”一个民夫手里拿着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魏兵的后背之上。 那魏兵踉跄了一下,却是丝毫不敢反抗,只是用力的推动着牛车继续向前。 此种情况在运粮的路上比比皆是。 原来,魏源一行人趁夜袭取了夏侯匡的营地之后,由于蜀军兵力较少,因此导致实际斩杀的魏军士卒数量不是太多,绝大多数魏军士卒都是趁着夜色逃之夭夭了。但也有一部分魏军士卒成了蜀军的俘虏,最后经过清点,约有三百一十多魏军被俘。 天亮以后,被俘魏军才发现其实蜀军的兵力还没有被俘虏的魏军士卒多,均一个个后悔不已。但此时的俘虏皆被解除了武装,魏源又从民夫当中抽取强壮的民夫手持武器充当监事,因此一个个俘虏已经徒呼晚矣。 此时魏源正骑着马走在队伍之中,韩城突打马赶至其身侧,道:“廖都伯,昨夜有不少魏军乘马逃脱,那逃脱之魏军士卒必连夜知会夏侯霸矣。如今我军押粮而行,行进缓慢,如魏军乘快马追来,我军危矣。不知廖都伯可有良策?” 此时一旁的广瑞插道:“吾亦有此担忧。吾虽已派吾弟金尚向大将军求援,唯恐因道路颇远而敌军先至矣。” 魏源道:“既如此,我等何不兵分两路,一路选精壮士卒乘马断后,另外一路加紧赶路,争取早日与援军汇合。” 冯毕惊道:“万万不可,我军本就兵力不足,看管魏军俘虏都已经捉襟见肘,若再分出一队前去断后,如营中俘虏趁机哗变,则我军危矣!” 广瑞眼角寒光一闪,道:“既如此,我等何不先将这帮魏狗尽皆坑杀,而后再兵分两路不迟。” 魏源道:“不可,杀俘不祥也。吾观军中俘虏,战心已丧。我等可在民夫之中多多挑选强壮者编入押粮军列当中,白日使之持械监事,夜间使我军中健卒监事之,其定不敢生事矣。而后吾再亲率军中善骑者百人,乘快马断后,如追兵前来,吾便使骑兵扰之,使其不敢全力追赶,则吾等有望将粮草运至大营矣。” 韩城道:“既如此,吾愿随子良一起断后,望勿弃也。” 广瑞亦道:“韩兄休与吾争,断后之事,吾亦愿往。” 冯毕道:“吾不善骑射,愿督粮而回。” 魏源道:“断后之事,便由吾与韩兄便可,广兄可与冯兄一起督粮而返即可。” 广瑞还待说些什么,魏源抢先道:“广兄、冯兄,汝二人可一人白日押粮,一人夜间值守,谨防军中俘虏哗变。” 广瑞叹道:“既如此,吾便随冯兄一起押粮,二位此行需保重才是。” 四人商议定了以后,魏源、韩城二人自军中挑选出士卒断后,广瑞、冯毕则率军押粮继续赶奔单县而去。 夏侯霸率领骑兵连夜出城之后,急往定远坡而去。一路之上,夏侯霸心急如焚,督促兵士连夜加紧赶路。因此导致路上发生多起马匹脱蹄事故。后来夏侯霸不得不传令三军缓行。 第二日中午,夏侯霸正在行军之中,呼听得前方有夏侯匡败军来投,急招而问之,那败军士卒将夏侯匡遭袭被斩杀之事高之,夏侯霸不由得大惊,问道:“蜀国何人为将,竟如此深得兵法?” 有一兵士答道:“乃蜀国先锋大将廖化也。” 夏侯霸听罢大怒,道:“胡说!那廖化此人正在为翅,昨日一日之间与吾交战数次,安能出现在定远坡?” 此时魏军败军士卒纷纷答道夜袭夏侯匡者非蜀军廖化莫数,一个个宁愿被军法从事也咬定是廖化所为。 夏侯霸道:“此事必有蹊跷,吾且问你们,即是那廖化带兵袭营,汝等可知夜中有多少人袭营?” 此时一都伯回答道:“深夜之中,无法知晓蜀军兵力,待发现之时,营寨之中皆是喊杀之声,莫约有五六千人。” 夏侯霸怒道:“蜀军整个先锋军也不过三四千人马,何来五六千人之说?” 那都伯答道:“两三千人还是有的。” 夏侯霸怒道:“吾早已与那廖元俭交战数次,其何来两三千人马奇袭吾弟,来人与吾将这厮拖下去斩了。” 那都伯始跪下道:“禀将军,深夜之中,蜀军数量不能辨也,我等只借火光看见廖化之将旗攻入营寨之中,其数量实不知也。” 夏侯霸不置可否,随后下令将那都伯斩首示众。然后然后将所有败兵尽数收编,共得兵士三百余人。而后陈令三军加紧速度行军。 此时有副将劝道:“将军,既然夏侯匡将军已经失利,我等何不立刻返回为翅,迟恐生变矣。” 夏侯霸怅然道:“那蜀将深夜袭营寨,进营寨便已经竖起廖化之将旗,故而吾可断定此队蜀军兵力必定不足,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人,甚至乎还要少”。 副将恍然大悟,道:“既如此,那我等加速行军或可追上蜀军,位夏侯匡将军报仇”。 夏侯霸道:“非也,子越贪功冒进,实取死之道也。吾等加速行军原因有三,一则听败军所言我军尚有三百余骑兵被魏军所虏,军中训练骑兵,多不易也,吾等追击蜀军所为搭救我军中袍泽。二则为经此一战,蜀军必早已夺取我军中战马,平原征战,多凭马力,故而吾等加速追击实为夺回战马尔。” 副将道:“三可是趁机断取蜀军粮道?” 夏侯霸道:“然也。” 副将答道:“既如此,末将立即督管前军,加速前进。”随即驱马向前,大声呵斥,魏军士卒惧之,行军速度顿时有加快三分。 临近黄昏,官道之上已经多见蜀军粮车车辙痕迹,前方副将勒住马匹,喝道:“停止前进!” 随后整个队五停了下来,夏侯霸驱马向前,问道:“何故停下?” 副将拱手道:“禀将军,前方出现岔路,我等应走哪条道路?” “有何区别?”夏侯霸问道。 “官道可直通单县外狮子林,小路则近五十里。” “即如此我等从小路出发绕至蜀军之前便是。”夏侯霸吩咐道。 立即八百余人转向小路,夏侯霸亲自在前开路。日头西下,小路逐渐变窄,最后依山势隐入丛林之中。 夏侯霸勒马止住,问道:“前方乃何地?” 顿有向导答道:“禀将军,前方乃葫芦谷也。” 夏侯霸望着前方黑黝黝的山坳,叹道:“想不到还有如此险要之地。如蜀军在此设伏,我等将全军覆没矣。” 副将笑道:“将军勿忧,想那蜀军劫得粮草,如何不趁机逃遁,焉能设下伏兵埋伏我等?” 夏侯霸道:“不知为何,见此地势吾忽有心惊肉跳之感,不可不防也。” 副将道:“将军乃非常人也,既如此,吾先带二百人过此峡谷,待吾过谷之后,将军再携全军过谷不迟。” 夏侯霸点头应允下来,于是那副将便携二百余骥冲入谷中,夏侯霸自携大军于谷口待信。 良久,副将没有消息传来,此时有一校尉道:“将军,王毅将军进此谷中,迟迟没有消息,不知有何变故?” 夏侯霸笑道:“已经接到最好的消息了,如前方与蜀军遭遇,征战厮杀之声早已传将过来,既然没有消息传回,想必其已安然过谷矣。” 诸人尽皆叹服。可正在此时,忽然前方峡谷之中喝声大作,只见一道道火光从山腰亮起,随即整个山谷之中皆被燃起,火光冲天而起,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不好!蜀军有埋伏!”夏侯霸大惊,喝道:“全军戒备!” 此时有校尉都伯高呼着要率军向前搭救王毅等人,被夏侯霸喝住。夏侯霸道:“此时我前军已陷入火场之中,我等前去。岂不正中蜀军下怀乎。”遂喝令全军抢占谷口各处险要之地,以为王毅作接应。 半个时辰之后,王毅带军从谷中撤回,仅余五六十人矣。各个都被火烤的满面漆黑,盔歪甲斜。 “前方如何?”夏侯霸问道。 “禀将军,我等在出谷之时忽遭蜀军伏兵,蜀军自山顶之上投下巨石将道路堵死,而后四下火起,蜀军趁机放冷箭射杀我军,末将无能,唯有拼死带军返回,还请将军责罚。” “汝为我军探得蜀军埋伏,何罪之有?”夏侯霸道:“可知蜀军数量?” 王毅道:“蜀军皆未与我军交战,其数未知也。” 夏侯霸笑道:“果不出吾之所料,蜀军兵力不足,否则汝等仅两百余人安能返也?其设下埋伏,实乃不敢与我军交战尔。传令全军绕路而行。” 随即魏军全军掉头直奔官道而去。 原来,魏源料定魏军会从小路追击而来,故此与韩城在葫芦谷设下埋伏。不想魏军抵达谷口以后,全军分两路穿谷而行,魏源恐前军过后蜀军遭到魏军夹击,唯有发动伏兵,但由于蜀军兵力不足,终使得王毅逃脱矣。 夏侯霸携军绕向官道,兵行十数里之后,夏侯霸突然喝令全军止步,而后再原路返回。 王毅大惊,问其缘故。 夏侯霸道:“蜀军此来,实为骚扰我军行军尔,吾料那賊将此时必已奔向官道,以阻延我大军行程,如我等再次原路返回,其必不备也。” 王毅称善,随后魏军全军径直再向葫芦谷而去。